神魔大戰爆發。

天地動蕩，六界不安，血流成河。

月弦沒有去戰場，而是直接到了森羅殿，在虛無空間里，她看見了坐在石盤上的司夜。

那石盤她曾今見過，就放在寒潭邊。

整個魔宮，空蕩蕩的，沒有一個魔兵駐守。

月弦在森羅殿外找了一圈，進了寢殿，在看見墻壁上的一個蓮花花紋時，她下意識摸了上去。

果然，墻壁移動了，一個狹小空間顯露出來，地上擺著的正是那塊石盤。

她走進暗格，還沒觸到石盤，暗格的門就翻轉過去，將她關在了里面。

“月兒，你來了。”聽見司夜的聲音卻沒看見人，月弦嚇了一跳，很快又鎮定下來。

“你知道我會來？”月弦有些后悔了，突然覺得這好像是個陷阱，就等著她跳一樣。

吱一聲，石盤轉動，坐在石盤上的司夜顯現出身。

“你不是也知道我在這里。”

他看著月弦，眼睛里跳著激動的光，月弦沒有看見一般，避開他的視線，打量著暗格。

司夜站起身，低笑道：“別看了，能控制暗格的只有我，月兒，和本君一起等著吧。到時候本君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你將是這六界之母。”

難怪那個圖案那么顯眼，原來根本就是司夜在自己控制。

看來他是想兩敗俱傷后，坐收漁翁之利了。

“你就那么想坐玉帝那個位置？”

“不，本君要做的是天地主宰。沒有仙魔之分，沒有貴賤，只有能力高低。他們仙族，統治六界千年，把六界分為幾等，可有誰能選擇是妖是魔，憑什么神仙就能高高在上？而我們魔，卻連一張完整的容貌都不配！”

隨著他激揚的情緒，他臉上的疤痕扭曲起來，像一條蜈蚣一樣，在臉上猙獰。

月弦一直沒有問過他這疤的來歷，怕他會更介意。

卻沒想過，因為他是魔族，所以要毀了容貌。

“但如果只看能力，就會有更多欺凌。欺軟怕硬是每個族類的通病，并沒有仙魔之分。你有沒有想過，仙族能統治千年，也許只因為他們更平和。而好戰帶來的，必定是生靈涂炭。”

月弦也不喜歡仙族高高在上的姿態，她也是吃過虧的。

但比起殺戮，她更愿意和平。

司夜像被踩到了痛處，一下將她抵在了墻上，捏住她的下巴。

“六界里最好戰的該是離炎吧，他那雙手，沾了多少性命，難道死在他劍下的亡魂就該死？那日在靈山，若本君被他殺了，你可會怪他？”

“他不會殺你。”月弦堅定回答，使勁推開司夜的手。

噬火獸是兇獸，如果那天離炎被逼無奈殺了司夜，她也不會覺得有錯。

但若反過來……月弦垂下眼。

如果反逆的是離炎，她也還是會站在離炎一邊吧。

她的表情看在司夜眼里，深深刺痛了他，三百年，他們在一起三百年。

月弦對他有敬，有懼，有過片刻的歡喜，但卻從來沒有看見過她的柔情。

提起離炎時，她的眼神瞬間就軟下去，小心翼翼的。

那是一種隱秘的維護，像是怕他會對離炎不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