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根本不了解司夜,更不了解他要做什么。
痛苦,不甘,嫉妒,一遍一遍席卷著她,燁火瑟縮著,元神從肉身里脫出,從前白色石蓮的葉片,已經變成鉛灰色,輕輕落在石盤上。
隨著石盤轉動,葉片的顏色越來越深,直到完全變黑,石盤上方再次顯現出那道黑影。
黑影道:“很好,妒,恨,怨都很純凈,再有三日本尊就要沖破封印,你且做好準備,我們一舉攻上天庭。”
司夜恭敬的低下頭:“是,義父。”
隨著黑影大笑著消失,司夜拿起黑色石蓮,勾起唇,將它擲回肉身上,燁火痛苦哼著睜開眼。
“魔君……饒了月弦吧。”
司夜俯下身,手指輕輕撫在她的臉上,道:“記住了,再也不要挑戰本君的底線。做好我要你做的事,再敢多生事端,你知道下場。”
燁火一瑟,頓時清醒過來,拳頭掐緊,回道:“月弦記住了。”
等司夜離開,燁火艱難地爬了起來,回到霜降殿時,衣服幾乎被血染透。
還來不及上藥,月弦就出現在她面前。
她一身白衣,眉宇間清明透徹,目光純凈不染,看著她的時候冷冷的,像是不屑。
“呵,你是來看我笑話的。”燁火挺直背脊,脖子上的傷口拉著勁,又滲出血。
月弦白了她一眼,開門見山道:“龍珠給我。”
她一句人間的事都沒有提,甚至沒有要找燁火算賬的姿態,讓燁火的心里更加難以接受。
自己做的一切,都似是笑話,而月弦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這讓她怎能不恨!
“龍珠已經被我扔進黑水了,現在應該已經流到黑暗地獄去了。你想要就去那里找啊。”
月弦無視她挑釁的眼神,抬手指尖凝了一團白光,白光頓時化作無數流光在霜降殿里飛舞。
很快在一個雕花盒子前聚籠,月弦剛抬腳,燁火朝著盒子撲過去。
不過去凡間歷了個劫,她竟漲了萬年靈力。
“哈,哈哈……真是不公平,為什么你總有人幫。你到底有什么好,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
她做了那么多事,到頭來不過一場空。
寄縮在她的替身下,也還是得不到司夜。
“燁火,世間百態,你何必執著于我。你樹錯敵了。。”
月弦的純凈靈力,輕輕從燁火身上撫過,燁火手里的盒子頓時脫手而出,她痛苦的蹲下身縮成一團。
看見月弦打開盒子,咯咯笑了起來。
“龍珠已經被污染了,就算聚了魂,離炎也不是當初的離炎了。”
月弦拿出龍珠,看見金光中參雜著細細密密的黑氣,一團一團,馬上要將金光吞噬了一般。
輪回千年,她的狐貍性子已經被磨平,再也不如從前霸道。
但遇見離炎的事,她的本心總是掩不住,抬手捏住了燁火的脖子,咬牙質問道:“你做了什么?”
燁火看著她,自己已經擁有了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可月弦干干凈凈,她卻置身黑暗,想到這她就想拉著月弦一起沉淪。
“你猜啊?我不會告訴你的,等離炎蘇醒,他就會成為六界誅之的魔頭,到時候你只能親手殺了他。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