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魔界。
燁火剛回到霜降殿,一道狠厲的掌風狠狠甩在了她的臉上,司夜一雙墨色瞳孔里,布滿了紅血絲,朝她咆哮質問:“養在后院的兔子呢?”
“放了。”她偏著臉,臉上五道指痕,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她現在面對暴怒的司夜,已經能做到和月弦一樣,波瀾不驚了。
可司夜今天的怒氣,明顯比往日更勝,他提上她的衣領,咬牙道:“你好大膽子!誰許你動她的東西?”
燁火平靜地看著他,和月弦一模一樣的面孔上,帶著一種淡淡的距離感。
“魔君說過,我就是月弦,我覺得那只兔精不快樂,所以讓他回到他的世界去,這樣不好嗎?”
司夜因暴怒,手背上的青筋鼓的高高的。
聽見她的話,瞳仁震了震,手上的勁也松了。
他盯著燁火,眼中閃過一瞬眷戀,很快又被厭惡取代,松開手,唇邊浮起冷嘲:“你倒是長進了,但三百年了,她要是放早就放了,還輪到你多做主張?本君知道你去了人間,還去找了月兒,這是最后一次,你再敢做一些沒用的事,就休怪本君滅了你的元神。”
燁火心下一抖,點點頭。
司夜離開后,她攤開掌心,金色龍珠在她手里顯出形。她看著龍珠,眼底迸出遮不住的冷光,收緊手指。
今日受的罪,早晚她要在月弦身上一一討回。
她要讓司夜,離炎,都臣服在她腳下!
——
八個月后,人間。
月弦自是沒本事去盜玉璽,她一直在山林里躲著,偶爾會進城采買,順便去老地方遠遠看男人一眼。
她的肚子也入鄉隨俗般按照人間月歷挺了起來。
今日,她剛進滿花樓,一群衙役正好也跟著進了店,她趕忙將斗笠往下壓了壓,避開身上了二樓。
正推開包廂門,一個身影比她還快,先一步走了進去。
月弦看清是誰,轉身欲走,男人推上了門:“姑娘跟了本官數月,到底有何目的?”
“府尹大人是不是太過于自戀了?我不過是單純喜歡吃這家的紅燒肉而已。哎,就當今天運氣不好,來吧,也算給大人記了一功,還了當日大人照顧之情。”
她抬起兩只手,一副等他抓的樣子。
隔著一層薄紗,男人靜靜看著她,好一會才道:“城中布下了多處暗哨機關,就等著你現身。你走吧……不要再回洛城了。”
月弦詫異收回手,自上次的事后,她就知道不能再靠近他了。
不能再干擾他的氣運,萬一留下業債,又要多添幾世輪回的苦。
“多謝大人,只可惜這人間至味啊。”月弦轉身,決絕離開。
她前腳剛走,婦人就抱著孩子進了另一個包廂。
男人正立在窗前發呆,婦人不知說了什么,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直到看見月弦走出酒樓的背影,才回到桌前。
婦人看著他,目光暗了暗,遞給他一雙筷子:“大人,這些年承蒙你照顧,下月就是你的生辰,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我想帶著言兒回鄉下去。”
“嫂嫂不必多想,言兒還小,先吃飯吧。”男人冷淡說著,給孩子夾了塊肉,腦中卻不可抑制的閃過月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