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我說了大人又不信,不如就當我有同伙,把我劫走了如何?”
“放肆!”男人站起身,明顯是動怒了,他凌厲的目光從月弦臉上割過,拂袖走出了大牢。
月弦笑的更開,眉眼都彎了。記得有一次離炎在打坐,她悄悄坐到他的對面,化了人形,趁著他不注意,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離炎拔地而起,怒目瞪著她,也是說她:“放肆!”
她卻一點都不怕,反而后來又偷襲了好幾次,他也越來越淡定,從把她趕出去,到后來打坐時給自己加一個結(jié)界,任由她在結(jié)界外撒潑打滾也視而不見。
翌日,清晨。
月弦昏昏沉沉中被衙役叫醒,說府尹大人要提審她。
她被綁著手坐了一晚上,站起來的瞬間差一點栽倒,昨天那個帶刀的衙役不耐煩吼道:“干什么,想要抗命嗎?來人,把這個賊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剛有兩個衙差上來架住她,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了。
他穿著紅色官服,豐神俊朗,不怒自威,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造次,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帶刀衙役道:“大人,這小賊想要偷襲我等,您小心。”
男人側(cè)過臉,看了一眼他,“她被綁著如何偷襲?今后誰再敢亂用私刑,就別怪本官不講同僚顏面!”
帶刀衙役還要說什么,被旁人拽了拽胳膊,他剜了眼月弦低下頭。
月弦卻并沒看他,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她彎著唇,本想道一聲謝,可眼前越來越模糊,天暈地旋間,她低低喚道:“離炎。”
失去意識前,她感覺自己被人抱進了懷里,有一只略涼的手探上她的額頭:“去請大夫……”
離炎,是你嗎?
月弦已經(jīng)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
她睜開眼,面前站著束著金冠,一身墨色長袍的離炎。
他皺著眉頭,表情格外嚴肅的望著她:“長本事了,敢和本神的金龍動手了。抄寫一千遍靜心咒,否則本神就親自把你送回靈山,砍了你這野狐貍的爪子!”
“砍就砍,是她先偷看你洗澡,我沒把她那對眼珠子挖出來,已經(jīng)給了你面子了。”
她一邊說,一邊捂著手臂,一張漂亮的臉蛋上,青一塊,紫一塊,表情兇的像頭長牙舞爪的小獸。
離炎抬手托起她的胳膊,咔嚓往上一推,“啊啊啊啊啊啊,輕點,好疼啊,離炎我的胳膊斷了,我以后要變成一只三腿狐貍了,你要對我負責啊。”
“現(xiàn)在知道疼了?再敢招惹金龍,看她不把你活吞了。”離炎嘴上訓著,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個瓷瓶,他從瓷瓶里摳出一點藥膏,輕輕往月弦臉上涂。
月弦脖子往前伸著,享受似得瞇著眼,“看在你的份上,她不招惹你,我以后就不揍她了……哎哎,輕點,輕點。”
不知過了多久,月弦是被晃醒的。
她挑開沉重的眼皮,在昏暗的光線里,看見了男人的夫人。
婦人一雙眼腫著,一臉急迫地看著她:“你終于醒了,天亮會有人來提審,我求求你了,不要害我們。我家官人一生清白,就因為幫你請了大夫,就成了你的同黨。盜竊龍珠是大罪,你快交代清楚吧。官人之前根本不認識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