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弦是個不爭的人,從未這樣反抗過,她扭動身體大力掙扎,白色衣衫前很快沁出一片紅色血跡。
對著寢殿緊閉的門,再一次大喊:“司夜!我是天界仙族,魔族不能對我用刑,我若進了鎖魔塔天界一定會知道,就算我再不受寵,你打了仙族的臉,也別想再救燁火!”
砰!
殿門被法力蕩開,一道黑影閃電一般出現(xiàn)在月弦面前,捆仙鎖被黑火焚化成灰。
司夜提上月弦的衣領(lǐng),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森厲:“仙族?那本君就抽了你的仙根!王母早就恨你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孽種,恨的要把你打進畜生道,你覺得天界有誰愿意為你與魔界為敵?”
月弦臉色慘白,尖銳的痛感讓她忍不住微微駝著身體,但再痛也不極心痛。
三年來,她告訴自己不要強求,就像對玉帝這個名義上的君父。
可此刻,司夜的話讓她窒息,令她生出一種想要身死魂滅的悲愴感。
“司夜,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恨我至此,但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都好,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這是我最后的請求。”
月弦絕望的話,讓司夜感覺心被狠狠震了一下,要不是剛才聽見她和燁火的對話,他如何能想到與世無爭的她竟有這樣陰毒的一面。
青銅面具下的面孔猙獰道:“月弦,你想的倒是容易,你害死本君孩兒,碎了火兒元神,簡直罪無可恕,惡毒至極!本君絕不會讓你這個凡人孽種輕易去死!”
惡毒,孽種……
月弦沒有血色的唇瓣顫了顫,終于明白了緣由:“魔君是認為,燁火的孩子和元神,都是因為我沒的?”
“本君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火兒一次次求你,你依舊不依不饒取了她的元神!”
哈?
月弦劇烈咳了一聲,咽下喉中甘甜,忽地笑了,她不該還有期待的。
“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魔君若執(zhí)意認為月弦有這本事,那月弦無話可說。”
就在這時,一個魔侍慌慌張張跑了過來:“魔君,寒潭可能出事了,森羅殿外的流水結(jié)冰了。”
司夜的手還提在月弦的衣領(lǐng)上,聽見“寒潭”兩個字,僅是一瞬,空間變換,他扯著月弦一起到了寒潭。
潭中,蓮葉被折斷,那朵枯瘦的花骨朵,花瓣被一瓣一瓣摘下,漂在水面上,像一只只白色的送靈船。
嘩啦!
司夜松開月弦,跳進水中,拉扯著莖桿將蓮根拖出水面,竟然也齊齊斷掉。
他厲聲質(zhì)問道:“有誰誰來過?”
遠處魔衛(wèi)垂著頭,恭敬回道:“森羅殿結(jié)界只魔妃娘娘能進,小的沒有看見旁人。”
司夜冰冷的眸光射向月弦,月弦一臉平靜望著凌亂潭水,表情淡的看不出情緒。
就聽結(jié)界外,一個聲音哭喊道:“魔君!求您給我家仙子做主啊,婢女在霜降殿找到了證據(jù),這卷竹簡上面記載了滅元術(shù)法,和我家仙子遭受到的傷害一模一樣。平時魔妃娘娘就對我家仙子百般刁難,我家仙子心善一直不愿告訴魔君。可這次魔妃娘娘也太過分了,她怎么能用邪術(shù)害死了小殿下,還毀了我家仙子元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