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fù)了心里的雜念,這種事情只有水到渠成,自然發(fā)生的時候才是最好的。
她要是為了排解自己內(nèi)心的不安而刻意提出來,她是做不到的。
盡管現(xiàn)世里沒有她前世的條條框框來約束女子,但是這種事情她還是難以啟齒的。
她收拾好儀容后,從衣帽間里出來,就見到霍少霆在喝酒。
“你不是說喝水嗎?怎么空腹飲酒?”
她頓時蹙眉,她記得霍美姝說過他的腸胃不好,連吃面條都必須要是純手工現(xiàn)做現(xiàn)煮的才不會難受。
他這個時候就空腹飲酒,這腸胃怎么受得了?
聽到她略帶責(zé)備的聲音,霍少霆的身體忍不住再一次僵硬,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種感覺又隱隱要冒出頭來。
“我……有點緊張。”他放下酒杯,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目光十分認(rèn)真,并且毫不掩飾。
容黛愕然,倒是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他的這句話了。
衣帽間里的曖.昧是真實的,她的心動是真實,身體的感受也是真實的,這是她逃避不了的事實。
“出發(fā)吧,見了人我們可以在外面吃晚飯,餐廳我已經(jīng)訂好了。”
霍少霆不愿意讓她為難,他也是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剛才在衣帽間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
如果剛才自己提出來了,她會拒絕嗎?
這種事情放在別人夫妻身上是那么地順其自然,怎么到了他這里就成了一個大難關(guān)了呢?
聽見他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容黛立即就松了一口氣,端莊地點點頭后就準(zhǔn)備蹦過去。
“是不是拐杖用得不舒服?這樣跳著對另一條腿也不好。”
霍少霆放棄心里沒有結(jié)果的想法,朝她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就把人給抱了起來,聲音溫柔地詢問她。
這一次容黛沒有再大呼小叫,動作雖然略有羞澀地攀附上他的脖子,低垂著眼眸看自己的雙腿,點點頭:“倒不是拐杖不好用,是我自己用不習(xí)慣罷了。”
“這要是習(xí)慣了,那還得了?”霍少霆嘴角上揚露出笑容,難得一向冷峻嚴(yán)肅的他居然還能說出笑話。
容黛忍不住輕笑:“好像說得挺對的。”
因為這一個輕松的笑話,兩個人之間剛才的尷尬都消散了,霍少霆抱著她下了樓。
“大哥,你們這……在家里也秀恩愛,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和二哥嗎?”
霍美姝和陸箏坐在沙發(fā)上,她正拿著容黛繡好的手帕給陸箏。
看到兩個人這樣親密無間的下樓來,心里是非常高興的,但還是忍不住要拿他們打趣。
陸箏本來因為這件事情對容黛是持有很大的意見,但是霍少霆的話她不得不記著,所以這幾天她是盡量讓自己見到容黛,免得把自己給氣到。
眼前看到自己一貫冷漠如霜的兒子有這么溫柔體貼的一面,她心里既是安慰又是高興,加上霍美姝剛才對容黛的那一通吹捧,這心里的怨氣也煙消云散了。
容黛聽見小姑子的打趣,是真的恨不得堵上那小丫頭的嘴巴。
她滿臉爆紅,只能裝死地靠在霍少霆胸口不說話。
這簡直太丟人,太失禮了!
居然在婆婆面前如此放肆,這樣不成體統(tǒng)。
容黛心里懊悔得要死,早知道她就應(yīng)該用拐杖的。
“行了行了,你這嘴巴就是沒個尺度。”陸箏是過來人,當(dāng)然明白容黛的這種窘迫,只要她的兒子高興滿意,她就支持。
霍美姝吐了吐舌頭,目光戲謔地看著兩個人。
這一次的事情雖然兇險,左然和溫詩瀾也非常可惡,不過也算是大哥大嫂因禍得福,讓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增進(jìn)起來,也算是那兩個人對社會的一點兒貢獻(xiàn)了。
“晚上我和容黛在外面吃,晚飯就不用等我們了。”
霍少霆并不覺得他抱著自己的妻子這有什么不對的,他巴不得這樣的機(jī)會更多一點,他渴望靠近容黛,但是又害怕嚇到她。
這一次雖然他也能感受到容黛的變化,但是結(jié)婚之前他們就只見過兩次面,根本就沒有什么感情基礎(chǔ)。
結(jié)婚之后,連新婚之夜都沒有過就分房而居了,就更不要談會有什么夫妻之間的交流了。
似乎兩個人之間開始有變化,準(zhǔn)確的來說是容黛有變化的時候,是她去做了闌尾炎手術(shù)的時候。
她不再是那種陰沉沉的樣子,他不允許自己的婚姻是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
所以他提出來離婚,她誤以為自己對溫詩瀾有想法,好像是從那個時候,他看到了她身上的變化,離婚的想法也就順著她的意思暫時擱置了。
如果時間是可以治愈改變一切的良藥,他是有這個耐心等她的。
“去吧去吧。”
陸箏巴不得呢!她看著兩個人出去,眼底里忍不住泛淚花。
“媽,我說得不錯吧?大嫂之前就是因為有左然那個神經(jīng)病,又覺得利用了我們,對大哥心生愧疚才不敢接受他的,現(xiàn)在這兩個人不是挺好的嗎?先婚后愛也沒什么,重要的是大哥和大嫂在一起是幸福開心的不就好了?”
霍美姝趁機(jī)會立即給容黛在陸箏面前美言,這個大嫂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
從前的那個大嫂仿佛就是另外一個人,現(xiàn)在的大嫂就是另一個人。
而且通情達(dá)理,又聰慧,最重要的是她見識過容黛的堅韌。
她跟左然搏命的那一幕是霍美姝難以忘記的,她覺得經(jīng)歷過磨難的容黛似乎變了。
有這樣一個大嫂陪在大哥身邊,她當(dāng)然是高興的。
“這還用你說?我還能想不明白嗎?”陸箏佯怒地挖了她一眼,拿著那張手帕仔細(xì)摩挲,眼睛里忍不住流露出驚.艷:“這真的是你大嫂繡的?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沒有幾個人會這個了,媽年輕的時候也學(xué)過一點,但是這個太難了。”
“我還能騙你嗎?我看過大嫂畫的圖樣,絲線綢緞什么的都還是我買的。”霍美姝邀功,美滋滋地看著自己手里的帕子,心情一片大好。
“對了媽,大嫂說她在腿腳不便,在家里有點悶,而且大嫂這手藝你看多精湛,她想接單子。雖然我們霍家不缺錢,但是大哥那種優(yōu)秀的人,肯定不會喜歡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的,而且大嫂也是學(xué)設(shè)計的。你人脈廣,給她介紹幾個太太唄?”
霍美姝想到剛才容黛說的話,立即趁熱打鐵,這也是修復(fù)她們婆媳關(guān)系的好機(jī)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