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怒火上頭,怒聲斥責(zé)。
“湛胤釩你太過分了!以前你處處欺負(fù)我,現(xiàn)在你又來奪走我兒子!我們早結(jié)束在四年前,你為什么不能放過我?我不欠你任何東西,你憑什么還要奪走我的兒子?!”
湛胤釩語氣冰冷道:“安小姐是憑了什么在我面前撒野?憑我曾經(jīng)對你的寵愛?”
安以夏欲言又止,沉著氣息,壓低聲音質(zhì)問:“那你又是憑著什么搶走我兒子?不管你是什么理由,光天化日奪走我兒子就不應(yīng)該!你以為你可以只手遮天,可以隨便左右人?你以為所有事情只憑你的意愿就是可行,別人就不行?!這是什么強(qiáng)盜思想?”
湛胤釩欲言又止,隨后壓下怒氣。
“這就是我的做事方式,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湛胤釩語氣再冷一分:“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拼盡全力想要往上爬?為的不就是想讓自己的話讓人聽?”
安以夏大怒:“我不服!”
“不服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人。你無能為力,就只能等著我來左右。”
話落,湛胤釩語氣更加冷漠狂傲:“誰讓你找的男人,太弱!”
安以夏氣得肝疼,深吸氣,湛胤釩看著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別墅。
安以夏氣得跺腳,憤怒的望著別墅內(nèi)部。忽然她又按門鈴,湛胤釩還是出來了開門了。
“還有事?”湛胤釩淡淡出聲。
安以夏低聲道:“我能見見他嗎?”
湛胤釩嘴角噙著笑,沒給回答。
安以夏深吸氣,再道:“Eric從來沒離開我和他爸爸,再怎么樣我和知逸都有一個人陪在他身邊。如果我們不在他身邊,他會害怕,他才幾歲的孩子,你不要對一個孩子這么殘忍好嗎?”
湛胤釩語氣淡淡道:“一個男孩子,給你養(yǎng)得如此嬌氣,不過幾天不見而已,沒有危險就放心讓孩子去,你給他太多關(guān)心,不是愛他,而是害他。”
“怎么教養(yǎng)兒子,不用你來教我!他還是個孩子,如果在小的時候都沒有給他足夠的愛,你還指望長大后能給他彌補(bǔ)嗎?幸福的人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我不希望我的兒子將來長大是被訓(xùn)練成賺錢機(jī)器,我只希望他一生能平安喜樂,平淡幸福,我作為母親,不求他大富大貴,多么有才能不能出頭,他生活開心最重要!“
安以夏一字一句說清楚自己的觀點,兒子是她的命,她焉能不知要放養(yǎng)?焉能不知要重視自小培養(yǎng)的重要?
她非常尊重兒子的想法,所以才害怕兒子不開心,希望他跟其他小孩子一樣有一個正常普通的童年。
湛胤釩聞言,自然明白了她的立場。
但那個孩子,他有過短暫接觸,心底直嘆息,倘若她真不上心,不給孩子逼一把,簡直浪費(fèi)了上天賜給那孩子的天賦。
湛胤釩看著她,隨后問:“進(jìn)來坐坐?”
“不用了。”安以夏冷聲拒絕,這就是下意識的拒絕。
但當(dāng)他關(guān)門時,她忽然說:“等等!”
湛胤釩站在大門里面,面上情緒忽明忽暗,整個人都隱藏在暗色中。
“請進(jìn)。”湛胤釩讓開位置。
安以夏第一時間走進(jìn)別墅,進(jìn)別墅就開始四下張望,別墅內(nèi)極其安靜,一點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湛胤釩后一步跟進(jìn)別墅,語氣淡淡的問:“要上樓看看嗎?”
安以夏頓了下,但不想放過一絲機(jī)會,直接上樓了。
樓上房間就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不像藏了人,但依然每間房都找過,安以夏泄氣,臉色沮喪。
湛胤釩幽幽的出現(xiàn)在她身后,輕聲問:“你是想看看這房子里究竟有沒有女人的痕跡,還是想在這里找孩子的下落?”
“你想多了。”安以夏匆匆下樓,她轉(zhuǎn)身,“你什么時候才能把兒子還給我?”
湛胤釩慢騰騰的一步一步下樓,“等我弄清楚一件事后,會把孩子還給你。”
安以夏憤怒上頭,“湛胤釩,你別做得太過分。”
“我能跟你保證的,就是孩子的平安。”湛胤釩淡淡出聲:“請便。”
安以夏離開別墅,走在風(fēng)里。
Eric被奪,她整個人就崩潰沒了魂,做的事情全憑想法,無法正常思考,讓她在此刻冷靜,怎么做得到?
迷茫的離開小區(qū),打車回了安家。
安以夏到達(dá)安家時,湛胤釩剛好也沖南郡離開,剛到達(dá)另一住處。
七僧在他下車時,上前低聲道:“湛總,安小姐已安全到家。”
“嗯,孩子呢?”湛胤釩再問。
七僧微微一愣,隨后即刻回應(yīng):“孩子很好,一直很開心,與大家……相處愉快。”
湛胤釩聞言,隨后嘴角拉開一絲笑容,他就知道那小鬼頭不會讓他失望。
湛胤釩臉上陰郁的情緒一掃而空,大踏步走進(jìn)別墅。
七僧快步跟上去,“湛總,還有一件事,基因檢測和鑒定已經(jīng)送出去了,白醫(yī)生說會即刻做,親自做鑒定,今晚就能出結(jié)果。”
湛胤釩嘴角再次拉出笑意,顯然對這件事很滿意。
別墅空間非常大,內(nèi)部已經(jīng)改變格局,做成了武術(shù)休閑會所,一樓有拳擊太擂臺,有自由搏擊訓(xùn)練區(qū),二樓有擊劍室,有武術(shù)館。整個兩千平的超大豪宅被改裝成了一處私人武術(shù)訓(xùn)練基地。
湛胤釩進(jìn)了室內(nèi),立馬有人上前。
七僧道:“湛總是來看小少爺?shù)摹!?br>“小少爺在樓上,在與隋先生切磋近戰(zhàn)搏擊。”
湛胤釩嘴角拉出笑意,這孩子如果一直放在他母親身邊,只怕是能給養(yǎng)廢了,他母親已經(jīng)無法滿足他精神世界和知識世界的求知,需要更好更寬的平臺。
湛胤釩進(jìn)了搏擊館,小家伙已經(jīng)面紅耳赤,小身子靈活、動作招式還挺規(guī)范,就是弱在年紀(jì)太小,個子太小,力氣太小。
但目前看來,在同齡孩子中,有這個反應(yīng)能力已經(jīng)算厲害。
湛胤釩在門口站了一些時間,孩子已經(jīng)精疲力盡,但依舊咬牙在繼續(xù)。
“好了,Eric,休息了。”湛胤釩拍了兩聲手掌,隨后大步走進(jìn)館內(nèi)。
Eric回頭,眼里一喜:“面具叔叔,你終于來了,我媽咪呢?你說過會讓媽咪來見我的。”
湛胤釩道:“把她送回外婆家了,外婆和姨媽她們都在等她,所以,讓我跟你說,好好享受在這里的時光,等過幾天她就來接你。”
Eric立馬皺眉,他一把推開湛胤釩,“你騙人!明天我和爸爸媽媽就要回F國了,我們明天就回家了,才不是你說的這樣!”
“你媽媽臨時改了主意,她想在這里多停留幾天,明天的飛機(jī)已經(jīng)取消。”湛胤釩道。
Eric依然堅定的搖頭,“才不是!才不是呢,你騙人,我媽咪才不會這樣呢,她說了明天回家,那明天就會回家,她從來不會臨時改變主意,我的媽咪我才了解呢!”
湛胤釩臉上笑意滿滿,“跟她通個話,你親自問問?”
Eric立馬點頭,“好,現(xiàn)在就打,我記得她的號碼。”
湛胤釩搖頭,“不,電話我來打,你問她就好。”
Eric兩條眉頭皺得緊緊的,兩只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瞪著他。
“我才不要相信你。”
“在這里,我是老大,你得聽我的。”
“不,他才是老大!”Eric轉(zhuǎn)身指著阿風(fēng),“隋風(fēng)叔叔可厲害了,他才是老大。”
“嗯哼?”
Eric雙手抱胸,氣昂昂的挑著小眉毛,“你生氣也沒用,這就是事實,誰厲害誰老大,隋風(fēng)叔叔厲害,隋風(fēng)叔叔才是老大。”
湛胤釩笑問:“是不是要我跟隋風(fēng)叔叔比比,我贏了你才聽我的?”
Eric思維有點被帶走,疑惑的問:“為什么你們打贏了,我要聽你的?你就算打贏了所有人,我還是要跟媽咪回家的呀!”
湛胤釩一愣,這小家伙又令他意外驚喜了一把。
“你不舍得我嗎?”Eric又問。
湛胤釩朗聲大笑,這小機(jī)靈鬼啊,說話還一套一套的。
“你不過四歲大點兒的孩子,長得比別人高點,就以為自己真了不起了?”湛胤釩笑道。
Eric輕哼:“我五歲了!我才不是小孩子。”
“幾月滿的五歲?”湛胤釩問。
“三月二號啊。”Eric揚(yáng)起小臉蛋兒,小眼神得意洋洋。
湛胤釩臉上拉出滿意的笑容,他親兒子,如假包換!
“乖。”
湛胤釩大掌握著Eric軟乎乎的小手,看向Eric的眼神越來越柔和,他湛胤釩兒子回來了,這么多年的痛苦折磨沒白受,至少回來了個兒子,這一切,都值了。
“今天切磋,就到這里,該休息了。餓不餓,帶你去吃東西?”湛胤釩的聲音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放軟放緩,滿心都被愉悅充斥。
他湛胤釩有兒子了,遲到六年的驚喜,還是來了。
湛胤釩看著Eric,眼眶泛紅。
但瞬間又心酸,本該是一家三口享受幸福時光,卻被迫分別這么多年。
錯過一次,不會再錯第二次。為了兒子,為了他們一家,他會重新開始,重新把破碎的感情找回,找回曾經(jīng)的愛人,他們一家人三口會好好的生活下去。
Eric擋開湛胤釩的手,“我不餓,我也不想休息,我還要切磋!”
跟隋風(fēng)叔叔切磋,能學(xué)到很多很多東西,這比在F國上課時候?qū)W的多多了,他還在興頭上呢,不想走。
湛胤釩語氣漸冷,“你不累,隋風(fēng)叔叔累了,他需要休息,他也需要吃點東西補(bǔ)充能量,你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