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什么都沒說,直直的走到手術室門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捂臉痛哭了起來。
這一下可把藍萬給震住了,她一時不知如何辦才好。
“嗚嗚,對不起藍天,我真不知道,我媽媽和姐姐會變成這樣的人。我現(xiàn)在不乞求你能原諒我,我只希望你能快快好起來。只要你好起來,我情愿用我的命來換你!”
“藍天,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一千句,一萬句,你都不會再相信的。但是我還要對你說,我對你當初的承諾還是沒有變的。不管將來你是怎樣的一個人,我段雪永遠永遠是你的女人!”
段雪跪在那里邊哭邊說著,來往的病人和病人家屬都停下了腳步,對著她指指點點起來。
“看,這個就是藍天的前妻,這一家人可厲害了,聽說那藍天為她家付出了至少十個億的價值?墒撬夷?不但不知道感恩,竟然在藍天快要死的時候,特意跑過去踢他幾腳。我相信,只要是個人都做不出這種事情的!币粋男子聲音不高不低的說道。
旁邊一大叔感嘆的說道,“誒,現(xiàn)在的人都怎么啦?從來不記著別人的好,也不知道付出,只知道無底線的索取。別說人家做你段家的上門女婿了,那怕他就是你段家養(yǎng)的一只狗,你也不能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去踩一腳吧?”
旁邊一青年嘿嘿一笑,“我真搞不懂某些女人,在跟男人好的時候,裝純裝癡,一旦兩人感情破裂了,好嘛,立即從小鳥依人,變成了無賴中的潑婦!
“真是的,這愛情說白了,就是搭火過日子。過得來的,大家就湊合著過下去。過不來的,大家好聚好散不就得了,為什么非要把對方朝絕境上逼呢?看來有的人殺丈人全家不是沒有道理的!”
旁邊一大媽看了看這個小青年,一臉嚴肅的警告道,“小伙子,你這思想很嚴重!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更何況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這藍天就沒有錯?哼,明明第二天就要跟前妻復婚了,還向別的女孩求愛,這不是渣男還是什么?”
青年不服了,“喂喂,大媽,那只是一個生日宴會上的玩笑而已,人家張家自己都出面澄清了。你還在糾纏這個問題,有意思嗎?”
大媽大怒,“你才是大媽,你全家都是大媽!艾瑪,叫一聲阿姨會死啊!”
藍萬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走過來,伸出手拉了拉段雪,“好了,小雪,剛才是我的話說重了,你別往心里去。你起來吧,跪在這里像什么樣子啊!”
“不不,嗚,藍姐,這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的,我是在為我媽為我姐贖罪!藍天一天不醒,我就在這里跪上一天,一年不醒來,我就在這里跪到死!總之,他活我就起來,他死我跟著他,余生我再也不想離開他了!”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吱的一聲打了開來,一名老醫(yī)生和三個護士非常疲憊的走了出來。藍萬和段雪瞬間沖了上去,急切的問道,“醫(yī)生,藍天怎么樣了?”
老醫(yī)生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藍萬一聲尖叫,頭腦剎那間的空白,使得她像個木雕一樣,愣愣的呆在那里。
而段雪卻是尖叫一聲,“不,你騙我,我相信他會沒事的,藍天我來了,你別走啊,嗚,求你了,你別走……”大哭著沖向了手術室。
看著一動不動,毫無氣息的藍天,段雪悲鳴一聲,撲上去狠狠的把他抱在懷里,雙眼紅得都滴出了血。一串串血淚不停的滴在藍天的臉上,邊哭邊說了起來。
“藍天,你咋這么狠心啊,扔下我一人在這世上,難道你就真的放心嗎?”
“沒了你的保護,再有人欺負我怎么辦呀?”
“沒了你的呵護,誰還關心我天冷時有沒有多穿衣服,感冒時有沒有吃藥,誰還對我噓寒問暖呀!”
“沒了你的陪伴,往后的孤單人生路,你讓我一人如何去獨自面對呀?”
哭到這里時,段雪那滴出來的血淚,有好多都滴進了藍天的嘴里。本來藍天的嘴是緊閉著的,被她抱在懷里又搖又晃的,慢慢的張開了一點點。那血淚便順著張開的嘴唇,流進了他的嘴里。
而段雪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繼續(xù)哭訴道,“藍天,說好的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呢?說好的,我倆還要復婚的呢?你個騙子,怎么能說話不算數(shù),自己先走了呢?”
“嗚嗚,藍天,求你了,睜開眼跟我好好過日子吧,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嗚嗚,求你了,你快點睜開眼。
“好好,我說了這么多,你還不肯原諒我,還不肯醒來。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到了陰曹地府,你也別想甩掉我。我段雪這一生下一世還是你的老婆!老公,你等著,我來了!”說完跳下床,朝著墻壁狠狠的撞了過去。
“哎呀,這可使不得!”還好醫(yī)生和護士都跟了過來,大家驚叫一聲,一起死死的拉住了段雪。
“段醫(yī)生,你我都是醫(yī)生,應該知道人死不能復生的道理,希望你理智些,別做這些傻事!”那名老醫(yī)生緊緊的抓住段雪的手,不停的勸慰著。
“是呀段醫(yī)生,藍天都走了,你這樣做有意思么?所謂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相信藍天在天之靈,也希望你活的好好的,而不是這樣的悲觀失望尋短見的!币幻o士眼睛紅紅的勸道。
“求求你們,放開我,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求求你們了,如果你們醫(yī)院怕承擔責任,那我去外面死好不好?”
“我段雪求你們了,發(fā)發(fā)慈悲,做做好事,放開我讓我去死吧,嗚,難道你們真的這么殘忍,忍心棒打鴛鴦嗎?嗚……”段雪已經(jīng)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了,她是又哭又跳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掙扎著。
她越是這個樣子,眾醫(yī)護人員更不敢放開她了。老醫(yī)生對著一名護士吩咐道,“快去拿個針筒過來,給她注射一支鎮(zhèn)定劑!”
就在那名護士答應一聲,剛要轉頭的時候,突然間從外面呆呆走進來的藍萬,發(fā)出了啊的一聲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