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瑞雪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下了一大跳。
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心里默念著阿彌陀佛。
丫丫的，腳都有些戰栗了。
“喬小姐！是我。”
很有臨海市的腔調，喬瑞雪猛地回頭。
“是你？”
喬瑞雪仔細思索著這個人的名字，就前段時間還見過的，叫什么名字來著，一時間，喬瑞雪也想不起來。
“我是沈佳宜啊！”
喬瑞雪一拍腦袋，“對對對，沈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啊！”
“我能跟你談談嗎？”
盡管喬瑞雪心里有些奇怪，她跟沈佳宜并沒有過多的交集，只是在小侄子的滿月宴席上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不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喬瑞雪還是點頭答應了。
兩人坐在樓下的一張長椅上。
“喬小姐！其實我們上次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沈佳宜其實很早就找上喬瑞雪了，可是始終卻沒有勇氣跟她攤牌。
一是覺得太貿然了。
二是喬莫西的反應太大，太強烈，她沒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帶走他。
喬瑞雪見著沈佳宜這張臉，還別說，是挺熟悉的，但是就是記不住在哪里見過。
沈佳宜一看喬瑞雪的表情便知道，她想不起來了，微微一笑，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里，電梯口，當時你手上提著很多東西，我走得比較急，沒有看到你，還撞到你了。”
經過她這一提醒，喬瑞雪也想起來了。
“其實我這次回來A市，是想尋找我分開多年的兒子。”
如果遇見一次是巧合，那么兩次三次，喬瑞雪還會覺得這只是巧合嗎？
況且上次在喬家的時候，沈佳宜似乎對莫西的事情很好奇，抑或關心，她熱心的程度喬瑞雪當時就覺得很奇怪。
但是現在看來，呵，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你是說，你的兒子，在A市？”
“對！我已經找他很久了，就在不久前，我無意中看到你二哥的朋友圈，我便知道，我找到他了。”
喬莫西那張臉，跟他父親的臉，可以說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只要一眼，她就能認定，那個就是她兒子。
“所以，莫西是你兒子？”喬瑞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我知道我這樣貿然找來，或許會使你生氣，但是喬小姐，莫西他的確是我的兒子呀！我，我能不能求求你，把他還給我？”
沈佳宜臉上的痛苦表露無遺，抓著喬瑞雪的手異常用力。
喬瑞雪心里無法接受這突然的哀求，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
“沈小姐！莫西今年已經十二歲，你把他拋棄了十二年，現在找回來，求我還給你？”
“只要你能把他還給我，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能滿足你，好不好？”
“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搞笑嗎？你兒子是我搶過來的嗎？我跟他相處了四年，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你一來就要求我還給你？憑什么？哦，你不要的時候，把他丟掉，現在想找回來了，就憑你是他親生母親，所以厚顏無恥地要求我還給你？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喬瑞雪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起身便離開。
喬瑞雪又怎么會想到，喬莫西的親生母親，真的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她下來倒垃圾的時間久了，程亦言便出門找她。
結果開門發現她正靠在家門口的墻壁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想什么。
聽到開門的聲音，喬瑞雪睜開眼睛望過去，見是程亦言，“你怎么出來了？”
“怎么了？”
“我在樓下遇到一個人。”
喬瑞雪原本想說來著，結果聽到客廳傳來喬莫西跟小豆芽兩人的笑聲，便給程亦言使了個眼色，“我晚點跟你說吧！”不想讓他們聽見。
程亦言拍了拍她的腦袋，“進來吧！別著涼了。”
喬瑞雪回家以后看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少年。
他跟小豆芽的感情很好很好，兄妹兩擠在一張沙發上，畫面看起來別樣的和諧。
“甜甜！別看了，睡覺了。”喬瑞雪走過去把小豆芽抱起來。
走兩步回頭，見喬莫西看專心地看著電視。
“喬莫西！幾點了？”
喬莫西看著電視，頭都沒抬一下，“墻上不是有時鐘嗎？”意思明了，自己看。
喬瑞雪把小豆芽撒給一旁的程亦言，“別看了，回房間睡覺去。”
“媽咪啊！就十分鐘，還有十分鐘就完了。”
喬莫西以前并不怎么喜歡看電視，也從來不玩游戲的，喬瑞雪領養他以后，怕他太無聊，所以經常會拉著他看八點檔，偶爾閑了還會帶著他一起打排位。
喬瑞雪沒有再說話，坐在他沙發的扶手上，默默地陪著他看電視。
喬莫西對于他媽咪突然的安靜心里有些奇怪。
抬頭看她一眼，頓時嚇了一跳。
因為他抬頭見到的是，喬瑞雪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眼睛失焦顯然是走神了。
被她這么盯著，有些心涼，“媽，媽咪啊！你能不能別這樣，我瘆得慌。”
以往自己不聽話，喬瑞雪是二話不說就動手的，此時不動手就看著自己不說話，那感覺真的涼颼颼地。
喬瑞雪被他喚回神，沒好氣地往他腦袋上拍了一下，“滾去睡覺。”
這回喬莫西不敢有異議了，麻溜地穿上拖鞋，然后回房間。
喬瑞雪關了電視，整個客廳都安靜了。
雖然她跟沈佳宜說話的時候底氣十足地。
但是現在靜下心來想一想，她還是覺得，自己這樣直接就拒絕了他們母子相認，是不是太過自私了？
程亦言哄睡了小豆芽，發現喬瑞雪還沒回房間，便出來。
他做到喬瑞雪的身邊，把她摟在懷里，“現在可以說了嗎？”從倒垃圾回來，喬瑞雪就很不對勁。
程亦言猜到她可能是在外邊遇到什么人了。
喬瑞雪把自己剛剛在外面遇到沈佳宜的事情，以及喬莫西身世都跟程亦言說了一遍。
她現在有些茫然，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