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喬瑞雪先送喬莫西去市一中報道，緊接著又送小豆芽去了距離自己公司比較近的一家幼兒園。

之前的入學手續已經辦好了，現在直接就送她過去就可以了。

透過后視鏡看著坐在后排的女兒，喬瑞雪不知道為何，心里特別難受。

小豆芽還坐在那里，哼著不成調調的兒歌，手里玩著她最喜歡的小兔子玩偶。

“甜甜！”喬瑞雪喊她。

“媽咪！”

“待會你就要去上學了，以后就是大孩子了知道不？”

“嗯嗯！寶寶以后就是大孩子了。”

“媽咪的電話號碼你記得不？”

“158＊＊＊＊＊588！寶寶記著呢！”

喬瑞雪見她一字不差地背出自己的號碼，心里安慰一點。

“在幼兒園里面要乖乖吃飯知知道不？如果要喝奶的話記得跟老實說，你的包包里有奶瓶還有奶粉。”

“寶寶去了學校就不喝奶了，哥哥說大孩子都不喝奶了。”

“可以喝，媽咪已經跟老師說好了，你要上廁所的時候，媽咪怎么教你的？”

“要跟老師說嘛！寶寶都記著呢！”

小豆芽面對喬瑞雪一臉軟的問題，顯得有些沒耐心了，這些天媽咪一直在重復這幾個問題。

“會不會想媽咪。”

“想想，會想的，媽咪，我快到學校了嗎？”小豆芽一直都向往著讀書，因為每天哥哥都要去讀書，所以寶寶也要快點讀書，讀書了就是大孩子了。

喬瑞雪開著車子到達幼兒園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已經停了很多車。

有些父母見孩子進了幼兒園大門，似乎松了一口氣，有些父母見到孩子進去以后，當媽媽的哭得撕心裂肺，活似生離死別。

喬瑞雪下車以后，見到這樣的場景，在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來了。

蹲下身子，親吻著小豆芽的臉蛋，“甜甜！如果你不想上學的話，媽咪現在帶你回去，咱們去公司跟哥哥姐姐一起玩好不好？”

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分別，可是喬瑞雪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馬上就要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且她還那么小，什么也不懂，不敢往下想了。

“媽咪！寶寶會很聽話的。”

小豆芽說著，摟住喬瑞雪的脖子，給她一個大么么，然后拉著喬瑞雪，就往幼兒園大門口方向走。

喬瑞雪任由小豆芽拉著自己，其中一個老師再見到喬瑞雪以后，笑意盈盈地走過來。

“你就是程雨甜吧？”老師年紀不大，笑容有著極大的親和力，見到程雨甜便跟她熱情打招呼。

“嗯！老師好。我叫程雨甜哦！”小豆芽是不認生的，所以看著那些要去幼兒園就哇哇大哭的小朋友，很是不解。

為什么他們會哭呢？

“李老師，我們家甜甜就交給你了。”喬瑞雪此時已經不敢再去看小豆芽了，生怕自己再看一眼，就把小豆芽抱走了。

當漸漸松開小豆芽的手時，喬瑞雪強忍著不舍，松手。

最后還是忍不住看了眼被老師牽著離開的小豆芽。

那一刻，喬瑞雪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碎了。

不顧一起地沖上去，把小豆芽抱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老師有些無奈地看著喬瑞雪，“喬媽媽，你放心吧！雨甜在這里我們會幫您照顧好的。”

而喬瑞雪早已經淚流滿面，“對不起！我，我就是……”就是有點舍不得。

一個寬厚的大手落在喬瑞雪的肩膀上。

她有些詫異地回頭，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皺眉，“你怎么來了？”

程亦言看著小豆芽小手撫摸著喬瑞雪的臉，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就覺得好笑，這母女倆的角色互換了吧？

“甜甜！過來，爹地抱抱。”

老師在見到程亦言出現那一刻，眼睛都直了。

“怎么了？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不都去幼兒園了嗎？而且我們甜甜喜歡熱鬧，她在學校里會很開心的。”

“她要是想我了怎么辦？”

“她不想你才更應該哭。”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說風涼話？

程亦言親了親小豆芽的臉頰，便把她遞給還在發花癡的老師了。

拉著喬瑞雪離開。

“你干嘛啊？”喬瑞雪掙扎著，眼睜睜地看著小豆芽被抱走了，遠遠地還能看見小豆芽跟自己招手。

喬瑞雪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程亦言把她塞進車里，擋在車門口，不讓她下去。

“程亦言！你到底要干嘛啊？”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程亦言就是猜到她會這樣，所以才過來的，果不其然，喬瑞雪是一點都沒讓他失望。

“我怎么冷靜啊！”

“甜甜已經三歲了，你總要讓她學習獨立的，我知道一開始你會覺得舍不得，喬瑞雪！現在能體會我的心情了嗎？”他又合唱舍得？

女兒從一出生，就沒怎么待在自己的身邊，程亦言不想孩子嗎？

不！做夢都想。

但是很長一段時間，喬瑞雪根本就不愿意程亦言靠近小豆芽。

那個時候他無奈，憤怒，但終歸隱忍了下來。

喬瑞雪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愣了，連哭泣都忘記了。

蓄滿淚水的雙眼，呆呆地看著他。

“你女兒只是跟你分開一天，但她跟我分開了三年。”

喬瑞雪有些心虛地轉身去抽紙巾，眼淚鼻涕全擦掉，而后才說：“你神經病啊！現在說這個做什么？”看著幼兒園的大門，已經看不到小豆芽的身影了，送孩子上學的家長也漸漸都離開了。

“這幾天我幫你接送甜甜吧！”

反駁的話剛要脫口而出，喬瑞雪又頓住了。

好吧！

“隨便你。”說著，便發動車子，“但是我說好，最多一周。”

程亦言勾了勾嘴角，幫她把車門合上，然后走向自己的車。

這一天下來，喬瑞雪完全沒有心情上班，聽著維多利亞說話，聽著聽著，就走神了。

喬瑞雪再一次被維多利亞喚回注意力，她嘆了口氣，“晚點再過來吧！”

小豆芽試過不在自己身邊，并沒有心神不寧。

但是他身邊總是有家人在，這次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趁著午休的時候，喬瑞雪想著去幼兒園看看，老師也沒有來個電話，不知道她怎么樣了，她要自己看過才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