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言到山洞里面去查看,喬瑞雪便站在火堆面前等樹葉快要燒完的時候,又抓一把樹葉丟進(jìn)去。
“咳咳咳!”樹葉燒出來的煙很大,喬瑞雪嗆得直咳嗽。
程亦言聽到她的咳嗽聲,回頭,見傻妞正站在風(fēng)向口,“往旁邊挪一下,煙都吹到你那邊去了。”
喬瑞雪順從地往旁邊挪去。
“這雨啥時候能停啊!我們不會要在這里過夜吧?”喬瑞雪想都不敢想,她的沒有野外生存的經(jīng)驗,相信程亦言也不會有的,兩個人在這里呆一晚上,要是有什么野獸出現(xiàn),估計得把他們秒成渣渣。
程亦言檢查完里面的情況便出來,重新堆了一堆枯樹葉點燃,架上干樹枝,這樣火能燒得久一點。
又是在山上,又是傾盆大雨,喬瑞雪一下就想起了當(dāng)年,那個夏天,王大爺就是上山了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時間過得飛快,王大爺都已經(jīng)離開那么多年了。
當(dāng)年王大叔離開太突然了,喬瑞雪為此傷心了很久。
人有旦夕禍福這句話,喬瑞雪也算是深有體會了。
看著正在一旁烤衣服的程亦言。
心情復(fù)雜。
程亦言也感覺到她的目光,片頭看她,在火堆的輝映下,喬瑞雪臉上的皮膚也微微泛著紅,肌膚晶瑩剔透,以為她害怕,便坐到喬瑞雪旁邊去。“害怕了?”
搖頭!
有他在,不害怕。
喬瑞雪把頭靠在程亦言的肩膀上。
亦言哥哥!我們這是怎么了?
看著搖曳的火光,喬瑞雪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程亦言。
有他年少的模樣,穿著校服打籃球的模樣,坐在他家的沙發(fā)上玩游戲,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模樣,以及自己無理取鬧時,他明明就很不耐煩,卻不得不隱忍的模樣。
程亦言很快就把薄外套烤干了,遞給喬瑞雪,“換下來,我?guī)湍惆岩路疽幌拢蝗粫鴽觥!?
喬瑞雪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淋雨了,還穿著濕噠噠的衣服,會傷身體的。
“不用,我坐在這兒烤一下,很快就干了。”
“我?guī)湍銚Q。”程亦言說著就伸出手,要去脫她的衣服。
“別別別,我自己來。”喬瑞雪躲開程亦言的手,把身子挪到程亦言的身后,迅速把身上的長衫脫下來,遞給他。
還沒穿上程亦言給的衣服,他便回過頭來,喬瑞雪本能反應(yīng)就是把衣服蓋在他頭上。
“你丫的干嘛?”
程亦言悶笑的聲音從衣服里傳出來,“我又不是沒看過,我只是想說,你不把內(nèi)衣一起烤一下啊?”貼身衣服保持干燥才是最重要的好吧!
“不,不用了,真的,我內(nèi)衣都快干了。”再這樣荒山野嶺的地方,讓喬瑞雪把衣服都脫了,她怎么都感覺不自在。聲音里有些哀求的意味,“你快把頭轉(zhuǎn)過去。”
“以前也沒覺著你有那么麻煩。”程亦言直接把蓋在自己腦袋上的衣服拽下來,丟回喬瑞雪的身上,“別墨跡,快脫。”
說著,又把頭轉(zhuǎn)回去,以免喬瑞雪覺得尷尬。
喬瑞雪嘴巴扁了扁,“我以前也沒覺著你這么事兒媽。”
但還是迅速把內(nèi)衣脫了下來,把外套穿在身上,烤過火的衣服有種怪怪的味道,但是也總比濕的要強。
程亦言把自己身上的T恤也脫了下來,晾在一根干樹枝上,然后伸手。
喬瑞雪卻恍若不見,自己的內(nèi)衣自己烤。
看著她唯唯諾諾的小媳婦模樣,程亦言便覺得好笑。
“你笑什么呢?”喬瑞雪好看的眉頭不滿地擰起。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家誰洗衣服?”
“記得啊!”張媽洗衣服唄!不過張媽沒過來的時候,都是程亦言洗衣服的,被單也是他洗的。
“所以你在矯情什么?”程亦言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內(nèi)衣。擰了下,還能擰出水來,回頭涼涼地看喬瑞雪,“你這樣要多久才能烤干?”
喬瑞雪見著自己的內(nèi)衣在程亦言袖長的大手中被擰變了形,臉霎時間便紅了起來。
耳根都紅透了。
這樣的感覺太過曖昧了,喬瑞雪有些無法直視。
“你快把衣服穿上吧!要是被蟲子咬了有你好受的。”喬瑞雪說完這句,便不再跟程亦言說話,站起來烤褲子。
正面烤干了便烤背面,看著洞口黑漆漆的,雨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喬瑞雪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過的一個故事。
講述的是一對年輕的男女,在雪山中被困,兩人在斷水?dāng)嗉Z的情況下,男孩犧牲了自己,把身上的肉割下來給女孩吃。
不禁有些好奇地問程亦言,“你說,我們要是被困在這里,半個月都出不去,沒有糧食的情況下,你會怎么做?”
程亦言抬了抬眼皮,“這個情況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吃人肉。”
所以肯定不會再沒有糧食的情況下把喬瑞雪吃了。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
“你就沒想過犧牲一下把你身上的肉割下來給我吃?”
不然兩個人都得餓死。
程亦言卻嗤笑,“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德行嗎?”
喬瑞雪走到程亦言身邊蹲下,看他,“什么意思?”
程亦言看著她一臉的天真,忍不住掐了下她的臉頰,柔聲說道:“你寧愿跟我一起死,也不會吃我的肉。”
“切!你想太多了,要是真的我快要餓死的時候,第一個就是吃你的肉。”被戳穿心事的某人,有些不自然地偏頭,不再去看程亦言。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會吃人肉嗎?
答案當(dāng)然是NO!
程亦言冷不防把喬瑞雪摟過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語調(diào)微揚,“那你現(xiàn)在餓了沒有?”
還真有點餓了,喬瑞雪抬起腕表看了眼,“餓了。”
已經(jīng)八點多了。
“那你想怎么吃?生吞?還是烤了吃。”
喬瑞雪試著想象一下那種血腥的場面,“咦——”的一聲,打了個戰(zhàn)栗。
“還沒餓到吃人的程度。”
喬瑞雪烤著火,身上暖洋洋的,身下又有程亦言這個人肉墊,困意很快就襲來。
卷翹的睫毛輕輕抖動幾下,眼皮便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