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言聽了她的話,又重新把車門合上。
“怎么了?”
喬瑞雪看著這個熟悉的臉龐,有些躊躇。
想起林木木的話,或許自己應(yīng)該放下偏見?
可是在看到他以后,喬瑞雪就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現(xiàn)在自己跟程亦言是站在對立的兩面,爺爺向著他就算了,爸爸媽媽甚者哥哥還有小豆芽都向著他。
她心里有一點點的不平衡。
“你工作那么忙,明天就不用跟我一起去鄉(xiāng)下了,畢竟是我家的事情,不好意思麻煩你。”怕他會拒絕,又說道:“爺爺那里我會跟他說,你放心,他不會覺得你是在推辭的,我會好好跟他說。”
程亦言聽著她的話,好笑道:“我不覺得麻煩呀!就當(dāng)給自己放個假好了。”
“不是,難道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
“什么意思?你說話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喬瑞雪看著明明什么都清楚卻假裝糊涂的男人,氣得跺腳,咬牙道:“我就是不想跟你一起去。”
程亦言眉毛一挑,“雖然你不想跟我去,但是我也很無奈,畢竟?fàn)敔斠呀?jīng)跟我開口了,我不可能會拒絕他,如果你真的不能忍受跟我在一起,那你就別去了,我一個人去就好!
“你明知道我會去。”
“嗯!我也會去,所以,回去收拾衣服吧!多帶兩套,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把鄉(xiāng)下的東西處理好。”
老爺子在鄉(xiāng)下已經(jīng)生活了快二十年了,他在那里的東西一定會很多的。
“你非要跟我唱反調(diào)是不是?”
程亦言有些無奈,輕輕嘆了口氣,“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
“難道你不是嗎?”
“如果是,也是跟你學(xué)的。”程亦言不再理她,直接拉開車門坐上車去。
喬瑞雪氣急,一腳踹在車身上,忘了腳上穿的還是拖鞋,這一腳,車子毫無損傷,倒是疼了她的腳,胸腔肋骨又隱隱地疼。
程亦言透過倒車鏡看著在原地疼得直咧嘴的小女人。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會房間以后,喬瑞雪隨便收拾了兩套換洗的衣服,以及一套睡衣,想著小豆芽在程亦言身邊,就睡不著。
這是小豆芽第一次跟程亦言單獨過夜,除去小時候她剛出生那會兒。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喬瑞雪怎么也想不通。
為什么程亦言沒有怎么帶過小豆芽,偏偏小豆芽卻喜歡粘著他。
她再次確認(rèn)了,程雨甜就是個小白眼狼兒。
而程亦言那邊。
程亦言現(xiàn)在住在他跟喬瑞雪以前的家里,她不要這個家了,程亦言卻做不到呀!
小豆芽剛過來的時候,對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這里摸一下,那里看一下,在主臥看到程亦言跟喬瑞雪的婚紗照,還指著照片樂呵了好一陣子,爹地真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程亦言給小豆芽洗完澡,自己也沖了個澡,迅速把衣服手洗了,脫水,晾起來。然后去廚房給小豆芽泡奶。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小豆芽折騰了那么久,也累了。
坐在沙發(fā)上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顯然是睡著了。
程亦言拿著奶瓶出來的時候,只好見到小豆芽身子毫無防備地往后一仰,跌在沙發(fā)上,眼睛立馬就睜開。
看著程亦言有點茫然。
“甜甜困了啊?”程亦言見她小迷糊的樣子,簡直愛不釋手。
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喬瑞雪。
眼睛里帶著揶揄的笑意。
哪知!小豆芽惺忪的睡眼四處張望了一下,恍然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自己一點兒也不熟悉,也看不見喬瑞雪。
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程亦言把奶瓶放到茶幾上,把她抱起來,“寶貝兒!怎么了?”
“嗚嗚嗚…媽咪,媽咪!
小孩兒睡覺的時候,是最需要安全感的,一旦困意襲來,就比較會認(rèn)帶她最多的人。
“想媽咪了是不是?”程亦言把小豆芽小小的身子抱進(jìn)懷里,輕輕拍著她。
“我要媽咪,嗚嗚,寶寶要回家了!
程亦言從個喬瑞雪準(zhǔn)備的小包包里找來她平時睡覺時候抱的小公仔,塞進(jìn)她的懷里,“乖寶寶,爹地明天帶你去找媽咪好不好?”
“不嘛,寶寶現(xiàn)在就要媽咪。”
程亦言有些頭疼,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小豆芽哭得這么厲害。
不管他怎么哄,小豆芽一點兒也不買賬,無論如何都要找喬瑞雪。
要是此時的喬瑞雪知道小豆芽這么需要自己,一定會心疼得一塌糊涂。
程亦言沒辦法,只好把小豆芽抱進(jìn)主臥里,小豆芽掙扎地特別厲害。
最終,在看到程亦言抽屜里找出來的相冊,看著喬瑞雪的照片,才安靜了一會兒。
響亮的哭聲,漸漸弱了下來。
小豆芽抱著奶瓶看程亦言一頁一頁地翻著相冊。
一張是喬瑞雪還在讀初中跟程亦言站在足球場上的照片。
兩人都穿著校服,身高有些差距,照片保存地很好,“甜甜你看,這是你媽咪讀書的時候,這個是爹地,媽咪那時候是不是很好看?”
喬瑞雪一直是好看的。
但是當(dāng)時的程亦言從來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他站在喬瑞雪旁邊,手里還抓著一個足球,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他是不喜歡拍照的。
還有一些是在喬家老宅,程家老宅拍的照片。
喬瑞雪并不沉迷拍照,但是那時候的她似乎挺喜歡跟程亦言拍照的。
每一張照片的背后,都有兩人拌嘴的聲音。
“亦言哥哥!我們拍張照吧!”
“不拍。”
“拍一張嘛!你就讓我拍一下,不用你擺什么姿勢還不好嘛!”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拍一張!拍完我保證不打擾你!
那時候,她總會信誓旦旦地梳起一根手指頭,強調(diào)只要一張就可以了。
程亦言拗不過她,最終干脆不說話了,木著一張臉,讓喬瑞雪給兩人拍照。
程亦言想起當(dāng)年的點點滴滴,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喬瑞雪已經(jīng)再也沒有了當(dāng)年那種不耐煩以及高冷的樣子。
程亦言一本相冊翻完了,小豆芽也成功睡著了,嘴里還嘬著已經(jīng)喝空的奶瓶。
程亦言輕輕地把小豆芽手中的奶瓶拿走,結(jié)果小豆芽側(cè)身,抱住程亦言的手臂,小嘴附在他的衣服上,輕輕地吮吸著他衣服的一角。
軟糯的樣子,就像個精致的小洋娃娃。
程亦言看著她如同嬰兒般的動作,嘴角不知不覺就勾起來。
看來自己真的要加把勁兒了,回鄉(xiāng)下這幾天,自己要抓緊把小豆芽的媽咪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