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瑞雪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手中的杯子。
“木木，你有沒有覺得我這個人特別矯情，特別作？”
“這話怎么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跟程亦言還有葉嘉焱到底屬于什么關系。”
就算她想否認，但是終究還是敵不過事實。
在看到程亦言有危險的時候，自己會不由自主地擋在他的身前。
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說話，她心里就煩悶。
這樣的感覺雖然跟小時候那種暴躁不一樣，但是大同小異，終歸就是見不得程亦言身邊有其他人。
“其實你們的關系很好理解呀！你對葉嘉焱，是友情，對程亦言才是愛情。”
“可是我跟程亦言在一起卻總看他不順眼，就算他做的事情是為了我好，我還是想跟他發脾氣。”
“嘖！你只是過不去你心里那道坎兒，看在你有心跟我剖白的份上，我就跟你說說道說道吧！”林木木盤著腿，坐直身子，難得一臉的嚴肅。
“吶！就拿我跟肖祈智的事情舉例子。”
喬瑞雪點頭。
“當初我有多恨肖祁智你是知道的吧？因為他，我失去了我第一個孩子，甚至后面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當時我有多恨他，我恨不得殺了他，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林木木關于當年的事情依舊是不敢回憶。
特別是關于自己身體的，喬瑞雪知道的并不多。
“沒有肖祁智還有孩子的日子，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過得就跟行尸走肉一般，沾上了喝酒，抽煙的惡習，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緩解心中的疼痛。”
說著，林木木又想跟自己點上一根煙，但包間里是不允許抽煙的，便揉掉。
“我也以為我會恨他一輩子，但是后來，他纏上了我，盡管我說著一些狠毒甚至自暴自棄的話，但我沒辦法否認，在我心里，我是渴望他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我哦，而不是那個喝了酒，便跟一個見面沒幾次的男人上床，甚至過后連名義上的關系都沒有。我希望他能知道，我之所以跟他一起，只是因為我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為此，林木木甚至還做了一些計劃，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有點可笑。
“我問你，你恨程亦言嗎？”
喬瑞雪沉默了一會兒，搖頭，繼而又點頭。
“其實你并不恨他，一個女人，如果恨一個男人，要么是跟他斷絕所有的聯系，從此不再見面，要么就是想辦法報復他，甚至毀了他，別小看女人的仇恨心里。”
“我就算恨他，有甜甜在，也不可能跟他完全斷絕聯系。”
“借口！如果一個女人真的心灰意冷的時候，或者不愛一個男人了，就會斷絕跟他所有的聯系，聽清楚，是所有，你不愛程亦言，你還為他生孩子嗎？難道在你潛意識里，就沒有想過日后會跟程亦言符合嗎？”
“我沒想過。”喬瑞雪反駁。
“沒想過？寶寶！你要聽我的實話嗎？情人分離，再見不是紅眼就是紅臉，但是你自己看看，你跟程亦言有嗎？甚至有時候我看到你們的相處，還會恍惚，你們真的分開了嗎？很多相處模式，不是只有情侶才會有的嗎？程亦言為人寡淡，話不多，但是只要你生氣的時候，他就會放下身段來哄你，難道你敢否認，你不是在享受這樣一種感覺嗎？”
喬瑞雪聽見林木木的話，臉色有些難堪。
她真是這么想的嗎？
“你承認吧！你心里是有程亦言的，不管過去發生了什么，程亦言是愛你的，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給程亦言一個機會，而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或許重新開始，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難。”
喬瑞雪嘴角扯起慘淡的笑容。
給自己一個機會？
呵！
“你試著放下成見，好好跟他相處一段時間，如果你發現自己真的完全跟他處不來，再做打算吧！”
林木木比任何人都希望喬瑞雪過得好，一直以來，她都在撮合喬瑞雪跟葉嘉焱，只是覺得葉嘉焱這樣的人很簡單，或許會適合喬瑞雪。
但是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依然沒有進展，看著兩人日漸深厚的友誼，林木木知道，或許這輩子，喬瑞雪都不會愛上葉嘉焱。
“那葉嘉焱呢？”
“葉嘉焱，他是我見過最可憐的男人了，從頭到尾一直深愛著一個女人，就連失憶，他能記住的，也是對你的感覺，如果他不能對你死心，或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跟喬瑞雪一輩子都無法愛上葉嘉焱是同一個理兒。
葉嘉焱這輩子，很難再愛上其他的女人了吧！
“但愛情！不是同情，你不能因為他對你付出了感情，就覺得自己對他有虧欠，然后逼著自己回報他，這于你，或者他們兩人其中一個，都是不公平的。”
喬瑞雪默默聽著林木木的話，手撐著腦袋，支在桌子上，表情有些痛苦。
“我給了葉嘉焱希望，然后又把他甩了？”
“你現在跟他挑明，比以后你們結婚了，你心里還掛念著別的男人要仁慈一點的。”
“可是！”
“別可是了，你受傷這段時間，葉嘉焱從來沒有回來看過你，也沒有一個電話短信，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什么？”
喬瑞雪抬頭看向林木木。
“或許他在嘗試忘記你。”
喬瑞雪心臟猛地一顫。
唇瓣輕微顫抖，笑得很勉強，“他，他想忘記我？”
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喬瑞雪形容不出來，失落，愧疚，還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是不是覺得對他很愧疚？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如果你覺得對葉嘉焱愧疚的時候，就放過他吧！”
那不是愛情啊！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壞女人？”其實喬瑞雪當初的想法就是讓自己忘記程亦言，然后好好跟葉嘉焱在一起。
“挺壞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不愛一個人，就不要給他希望，我想葉嘉焱看著你不顧自己的安危擋在程亦言面前的時候，他比你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