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瑞雪指尖碰到玫瑰花的花枝上是，她倏地回過神來。

眼里一瞬間冰冷，把玫瑰花奪過，然后丟在地上。

像是不解氣，還狠狠地踩了兩腳。

看著被她高跟鞋碾成碎片的花瓣，程亦言的嘴角僵住了。

“你不喜歡？”

以前她總說自己不夠浪漫，在一起都沒送過一朵花給她。

“你到底要干嘛？”喬瑞雪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個耳光。

難道忘記他帶給你的痛苦了嗎？

說一句好話，送幾朵花你就心軟了嗎？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小雪！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不好！”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

“我為什么要原諒你，請你帶著你這些東西，滾出我的辦公室。”

這個世界上，估計只有喬瑞雪敢三番兩次對程亦言動手，對他大呼小叫了吧！

但是程亦言看著她憤怒的臉龐，反而覺得這樣的她，才更加生動。

他甚至在心里自嘲，自己有受虐傾向吧？

“從頭到尾，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們之間的誤會也已經說開了，你為什么就不能原諒我一次？當初你說過只會愛我一個，難道你連自己的話都忘了嗎？”

程亦言想，自己能體會當初喬瑞雪的心了。

“我說過啊！沒錯，我是說過我只愛你一個，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當初你不也說過永遠不會背叛我，你做到了嗎？四年了程亦言，就算再多的愛，也被你消磨完了。”現(xiàn)在來說這些，不覺得很可笑嗎？

他這些年有多少次機會跟自己坦白？

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

好不容易她有了念頭，想要重新開始。

但是他呢！

只會出現(xiàn)擾亂她的生活。

“我沒有背叛你。”

“你有！”

“你能不能理智一點？你以為你不愛我，你就愛葉嘉焱嗎？如果你不愛他，對他來說，公平嗎？”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如果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可以放手，如果你是真的愛上葉嘉焱了，我也可以成全你們，但是你問問你自己，你愛他嗎？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時候。”

喬瑞雪抓起距離自己很近的花，不顧花枝上還帶著刺，砸在程亦言身上，砸了一束不解氣，又抓起一束，打在他的頭上，肩膀上，嬌艷欲滴的玫瑰頓時花瓣紛紛掉在地上。

“就算我不愛他又怎么樣，我現(xiàn)在不愛他，誰也不能保證我永遠不愛他，但是我決定跟他在一起，不管愛與不愛，我都會忠誠于他，你以為你是誰，我跟別人的感情，需要你評頭論足嗎？我告訴你，我不愛你的時候，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管她說著怎么樣傷人的話，程亦言都只把它當成喬瑞雪的氣話。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忍住不爆發(fā)。

這個死女人，心為什么就這么硬？

喬瑞雪打完解氣了，便把程亦言推出去。

看著這些極具諷刺意味的玫瑰花，把它們全部砸在地上。

直到都踩壞，這才捂著著脹痛的額頭，看著滿室的狼藉。

讓維多利亞找人來把她辦公室里的玫瑰花全部都清理出去。

當所有的花朵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喬瑞雪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接下來，便是專心投入工作。

中午快要午休的時候，接到林木木的電話，說她明天早上到A市，讓她來接機。

喬瑞雪給她回信息，說知道了。

到樓下的餐廳吃午飯，然后在辦公室的休息室睡了個午覺。

下午繼續(xù)上班。

晚上喬瑞雪一個人不想做飯，便找了一間日料店，點了一個刺身拼盤還有一個海鮮焗飯，晚餐就打發(fā)了。

她出來的時候，沒有開車，而是徒步走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看著人來人往的人行道。

喬瑞雪越來越覺得自己是渺小的。

隨處可見都是好友三五成群，恩愛的戀人。

他們有說有笑，手牽著手，喬瑞雪心里莫名就有點羨慕。

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這樣跟喜歡的人逛過街。

喜歡的人？

她摸著心口處。

那里好像空了一般，哪里還有什么喜歡的人？

喬瑞雪坐在體育廣場的噴泉旁，沒想到自己真的已經這么老了。

看著那些二十歲出頭的小情侶，歡聲笑語，嘴角卻勾起一抹微笑。

看著人群失了神，絲毫沒有感覺到旁邊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

不多時，看向喬瑞雪這個方向的人越來越多，經過的女生甚至捂住了嘴巴，被身旁的男友拖走。喬瑞雪有些奇怪他們的反應，轉頭。

就在距離她不到一米左右的地方，坐著一個男人。

淺藍色的牛仔褲，一件白色的T恤衫，還有白色的板鞋，跟今天早上全部梳起的復古背頭不一樣，此時的發(fā)型已經換成了莫西干發(fā)型，看著似乎年輕了好幾歲，跟印象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喬瑞雪笑不出來了。

程亦言！

為什么總這么陰魂不散。

喬瑞雪沒有搭理他，直接站起身子，離開。

不懂他到底抽什么風，一天天不用干活了嗎？

程亦言就在幾步之外，不遠不近地跟著。

喬瑞雪沒有閑心思再逛街了，回餐廳取車，甩掉那個跟蹤狂。

程亦言遠遠地看著她駕車離開。

果然，女人狠起來比男人要更加狠。

不由得又想起當年喬瑞雪跟在自己身邊的樣子。

“亦言哥哥！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還是少年的程亦言看著下課了不過打了兩分鐘就已經到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啞然。

“你沒上課嗎？”

“上課呀！我下了課就過來了，跑過來的，走吧走吧！我們去吃飯。”

程亦言有些無語地站起來。

那時候喬瑞雪十四歲，程亦言十七歲，她初一，他高一。

還有一次。

高中部有籃球比賽，當時他沒有看見坐在觀眾席的喬瑞雪。

中場休息的時候，有個女生拿了一瓶水給他，程亦言接過，喝了一口。

那個女生拿著手中的毛巾想要給他擦汗。

程亦言還沒躲開，就見不遠處一個飛快地白色身影，狠狠地撞開那個女人，撞進自己的懷里。

當時他感覺肋骨都要被撞斷了，咬牙，“喬瑞雪！”

“亦言哥哥，剛剛你真是帥呆了，全場就你一個最帥了，真的。”那時候喬瑞雪小臉青春飛揚，滿臉的膠原蛋白，一副迷妹狀。

程亦言有些無奈地睨了他一眼，把喝到一半的礦泉水瓶塞到她懷里。

轉身卻沒看到喬瑞雪拿著半瓶水耀武揚威地在那個女生面前拋起來，又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