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言告訴他們，這是他女兒，旁邊那位是他的妻子，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兩張桌子的間隔不遠，喬瑞雪聽到他的話，本能地看過去。
兩人正好四目相對。
撒謊！
這個家伙，已經無藥可救了，這種話都能說。
戀人明明就已經離婚快四年了，還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打臉嗎？
不過喬瑞雪并沒有拆他的臺。
一如既往，就算以前，她還年輕不懂事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再外人面前打臉程亦言。
只是看著他的眼里，多了一抹輕蔑。
程亦言眼里卻是若有似無的笑意。
等這張桌子點的飯菜上來，喬瑞雪也吃好了，喚來服務員買單。
見狀，程亦言跟那兩個外國友人說，他先失陪一會。
抱著特別乖巧地待在他懷里的小豆芽走過去。
“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你把她給我就行了。”
跟他去公司，她瘋了才會答應吧！
“走吧！”程亦言眼神瞥了下隔壁桌，喬瑞雪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就拿起包包跟上來了。
回到她公司那棟寫字樓，便遇到了公司里的同事。
那些人見到程亦言，簡直比見到了大明星還要興奮。
走過來跟喬瑞雪打招呼。
整個SNOW就沒有人不認識程亦言的。
但是搬了新公司以后，他們共同出現在公眾場所，倒是第一回。
喬瑞雪感覺到大堂里，電梯里，還有公司里那些巴不得黏在他們身上的眼神，就渾身不自在。
反觀程亦言，一臉的坦然，似乎根本就沒感覺到一樣。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句話，喬瑞雪再心里送給程亦言。
回到辦公室，小豆芽已經睡著了，喬瑞雪把辦公室的門合上，從裝小豆芽日用品的袋子里拿了一個拉拉褲，熟練地給她穿上。
程亦言坐在旁邊，看著。
在他的印象里，喬瑞雪還是那個醬油倒了，都懶得扶一下的小女人。
但顯然，不再自己身邊的這些日子，她不但學會了生活自理，甚至還能很好地照顧他們的孩子。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如果你的女人，沒有了你，反而能活得更好，你會什么感覺？
慶幸她終于長大了，懂事了。
同時更多的是失落，她沒有你，也不是不可以。
喬瑞雪又找來一塊水藍色的小毯子，蓋在小豆芽的身上見程亦言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怎么？你還要留下來喝杯咖啡？”
直截了當的逐客令。
“你非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
每次見面，她說話的語氣，都是這樣硬邦邦，冷冰冰地。
“不然呢？你覺得我應該用什么語氣跟你說話？程亦言，我們都不小了。”她已經過了動不動就大吵大鬧的年紀了，但是，對他，她無法做到坦然面對。
或許等孩子們都長大了，她已經老了，對于過去的事情，會釋懷的。
但是現在，她還做不到若無其事。
“是啊！你都長大了。”以前程亦言總會摸著她的頭，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才能不讓人這么省心。
現在看來，長大，就必須經歷一些生活給她痛苦的體悟，他寧愿她還活在那個懵懂的世界里。
喬瑞雪并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風雨欲來，只是冷冷地嗤笑一聲。
“沒什么事，就走吧！待在這里時間太久了，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你以前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你的。”
“我是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但是我在乎別人怎么看我女兒，還有，我孤寡家人，我無所謂，程亦言，你別忘了你還有王梓萱，既然跟她在一起，就不要輕易地辜負了人家。”
不要做個只會傷害女人的渣男。
“我沒跟她在一起，這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
換做平時，程亦言都不會解釋，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看到她現在對自己拒之千里之外的樣子，他心里有些慌了。
怕自己離開太久，就真的不被需要了。
“就當你沒跟她在一起，但是我們也沒在一起，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釋。”他的話哪句可信可不信，喬瑞雪已經懶得去揣測了。
“你真的以為你能從我身邊逃脫嗎？”
“笑話！”喬瑞雪拒絕再跟他交談，抱著小豆芽進了她辦公室里專屬的休息室。
休息室并不大，只放了一張床，一張沙發，還有書柜。
喬瑞雪把小豆芽放到床上，然后她就醒了，眼睛都沒睜開，就鬧脾氣，小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衣服。
喬瑞雪無奈，只好把外套脫了，躺在她身邊。
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
她以為自己不理程亦言，他就會識趣地離開。
所以躺下沒多久，自己也睡著了。
現在才一點鐘，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因為小豆芽有睡午覺對額習慣，所以連帶著喬瑞雪，中午也會小憩一會兒。
休息室里，只有一盞床頭燈亮著，光線很暗。
程亦言珍惜跟她們娘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也深知自己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才會讓她們離開自己這么久。
但是現在這件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還不能掉以輕心。
程亦言躺在她們娘倆身邊，輕輕地擁入懷中。
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爬吧喬瑞雪驚醒了。
直到快兩點鐘的時候，程亦言才從喬瑞雪辦公室出來。
公司內部的群里，早已經傳開了。
甚至還有人把他們一家三口走在一起的畫面拍了起來。
獲得的贊美聲一片。
這兩人簡直就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有人猜測他們是否復婚了？
當然，這一切，喬瑞雪是不知道的。
下班的時候，抱著小豆芽離開公司，可以聽到細細地議論聲，她也直覺實在說自己，但是沒不到具體內容，便懶得再理會了。
下電梯的途中，手機響了起來。
喬瑞雪騰出一只手掏手機，見來電是葉嘉焱。
又放回包里。
“媽咪！你的電話響了。”
小豆芽好奇媽咪為什么不接電話，這樣很沒禮貌的。
“沒事！回到家媽咪再打回去。”
結果到車庫的時候，就看見距離電梯門最近的一排車位，郝然停著一輛紅色的悍馬。
而車旁，站著的人，正是剛剛給她打電話的葉嘉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