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已經把手機丟到一旁了，不想再看到他的回復，只在心里覺得肖祁智這樣的為人，讓她覺得有點惡心。
廚房里，程亦言做好了早餐，喬瑞雪出來要扶她進去，結果林木木避開她的手。
“這是咋啦？兩人又吵架了？”喬瑞雪這才進去多久，沒想到出來林木木就換了一張臉。
“沒有！”林木木冷冷道。
“不信！”喬瑞雪說著，去看他們的聊天對話，然后忍不住笑了，“你裝我的時候能不能裝得像點啊？”
昨天她還很理智地勸肖醫生好好跟她解釋，今天說話又怒氣沖天的，肖醫生要認不出這句話不是她說的，那他就是傻。
林木木見喬瑞雪看到他隱晦的信息居然沒有破口大罵，心里有些詫異。
喬瑞雪把手機遞到她面前，“喏！人家肖醫生一眼就猜到是你了，故意逗你呢！嘖！你差不多得了，別把人拒之門外，到時候真給那個未婚妻趁虛而入，有你哭的。”林木木是什么人她還不了解，就是覺得肖醫生是因為孩子才決定答應跟她結婚的，心里不舒坦。
肖醫生哄也哄了那么多次，在門口也守了那么多天的，如果真的只是為了孩子，她不信。
林木木看到肖醫生的回復，臉上有一瞬間的難堪，自己剛剛在想什么？
看著在廚房忙前忙后，擺碗筷，給她盛粥的喬瑞雪，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內疚。
她抓著手機的手漸漸用力，視線都模糊了。
“姑奶奶！粥好了，我讓程大廚給你煎了兩個雞蛋哦！快點過來吧！”喬瑞雪拉開一張椅子，做出了請的姿勢。
林木木抿嘴，腳步有些沉重地走過去，“寶寶！”見她對自己笑得沒心沒肺地，道歉的話如鯁在喉。
喬瑞雪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見他了？”
林木木搖搖頭，沒有說話，坐在椅子上。
程亦言煎好雞蛋，端出來，一共煎了四個，“吃飯吧？”
林木木看著盤子里的煎蛋，心里的滋味兒一點也不好，她抬頭看向程亦言，“程大哥！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他同樣是男人，最有立場幫她解開疑惑了。
程亦言給喬瑞雪成了一碗粥，眼皮都沒抬一下，“你說！不過我的回答不一定能代表其他人。”
這種假設性的問題，他一般都不會回答的，但是看在她是媳婦兒好朋友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你們男人，是不是可以為了孩子，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就是。”林木木發覺自己的問題挺傻的。
“不會！”程亦言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那孩子怎么辦？”
程亦言放下筷子，見喬瑞雪同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語調微揚，“我不愛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機會懷上我的孩子。”不愛的女人，他多看一眼都不會，這也讓他想起之前，王梓萱不知對他有過一次暗示，可他終究是不為所動，或許一開始，自己就真的只是把同情錯當愛情了。
林木木有些窘迫，這話對她說，有些歧義了，她跟肖醫生可不就是見了幾次面就睡在一起了么。
“木木，你別聽他的，他嘴笨，這種問題，還是不要問他的好。”喬瑞雪的手在餐桌底下狠狠地擰了一把程亦言的大腿，后者疼得忍不住蹙眉。
他這純屬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事兒！我這個問題本來就有點矛盾，那程大哥，如果一個男人已經決定跟你結婚了，卻對你隱瞞他的身份，你覺得他是處于什么心理呢？”
程亦言這回不敢直接回答了，死妮子下手太重了，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喬瑞雪。
“你不用看她，你就實話是活好了。”林木木怕喬瑞雪會阻止，直接說道。
程亦言取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然后把椅子往后挪了挪，交疊著腿，動作尊貴優雅，實在看不出來，他現在回答的問題是婦女之友才會回答的問題，“其實你為什么會覺得人家是在刻意隱瞞？”
林木木低頭攪拌著碗里的粥，“這還不算刻意隱瞞，那什么才算？”
“如果他一開始主動接近你，然后強調他只是醫生的身份，你可以當做他是刻意隱瞞，但是你們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樣，他跟你在一起以后之所以沒有主動提出這個事實，我猜可能性有兩點。”程亦言話音頓了頓，又看向喬瑞雪。
“哎呀！這種事情我們在這里揣測有意思嗎？還不如把肖醫生叫過來，我們當面問清楚不就好了嗎？”喬瑞雪一看程亦言那眼神，就知道他又要說出什么奇怪的話來了。
林木木眉頭一皺，“寶寶！你讓程大哥說，別打岔。”反正她已經有了那么多不好的猜想，不介意程亦言多說一條。
喬瑞雪拗不過她，“行行行，你說吧！我不打岔了。”
程亦言看她妥協的樣子，輕笑著拍拍她的腦袋，“他不說，可能性只有兩點，一是他覺得這個身份，對于他來說不足掛齒，二是覺得你微不足道，如果我有什么身份，是小雪不知道的，我也不會刻意去跟她提起，只是覺得沒必要，而不是故意去隱瞞。”說著，別有深意地睨了一眼身旁的人。
看到林木木這樣糾結，他覺得有必要給她打預防針。
“那你有什么身份隱瞞我不？“
“乖！我們現在在說木木的事。”
“哦！”
不足掛齒？
微不足道？
林木木腦子里重復著程亦言說的這兩個詞，她發現，自己對肖醫生這個人，他的性格，可能會有的想法，一點兒也不了解。
程亦言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林木木，剛剛小雪說得對，與其在這里妄加揣測，還不如當面問清楚，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們聊吧！”說著拍了拍喬瑞雪的腦袋，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林木木看著對面兩個人充滿默契的互動，心里更加難過了，她現在也不算是單身狗了啊！肚子里還有一顆小豆芽呢！為什么還是有種被虐的感覺。
“他有沒有對你撒謊過？”林木木不相信有人可以做到一句謊話也不說。
“怎么沒有？前端時間，哦，就是你一大早來我們這里那天，他跟我說回公司了，結果我去他公司，助理說他壓根兒就沒上班。”
“額！沒聽你說過，那你跟他鬧了沒？”
“鬧啥啊！那晚我不是去你家了嘛！回來就差不多忘了。”喬瑞雪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在他溫柔攻勢下忘了審問了他了。
“你沒懷疑過他瞞著你去外面找別的女人？”林木木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喬瑞雪有多在乎程亦言，她作為旁觀者是能看見的，她怎么可能表現得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