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言那邊掛了秦宛如的電話以后,當即打了喬瑞雪的手機。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電話那頭,是冰冷的系統聲音。
宛姨說她去了嘉禾公寓,可他并不知道,喬瑞雪也沒有那個房子的鑰匙。
程亦言翻開手機內置的一個導航系統,之前因為她被綁架,他便給她一個手機,手機是裝置了定位系統的。
看著手機的定位,是在南郊墓園附近,心里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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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瑞雪表現得越害怕,王梓萱就越興奮,看著從未見過社會黑暗面的小白兔,被自己嚇得屁滾尿流,她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盡管她喊著不要,那些人依然會欺身而上,狠狠地蹂躪自己。
“害怕嗎?恐懼嗎?當年我也跟你一樣,但是,沒有一個人愿意放過我,所以你放心,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蓖蹊鬏娴穆曇粢噍p柔,就有多輕柔,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凡的小事。
當年!王梓萱才十八歲,他那個喪心病狂的父親,為了一己之私,竟用了二十萬,就把她的除夜,賣給了一個陌生人。
而那個時候的王梓萱,是A大的高材生,A大呀!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學府,她全國第一名的優勢,進了A大,拿著高額的獎學金,如果不是那個所謂的父親,她又怎么錯失名揚的機會?
呵呵!
王梓萱想到這里,忍不住笑了出聲。
她的父親,就像一個皮條客,每天給她張羅各式各樣的客人。
而王大偉!這個名義上的哥哥,不但不幫她,竟還把那些畫面,都偷偷拍了下來,一次,又一次以那些照片威脅自己,就為了幾千塊,有時候甚至是幾百塊。
直到遇到那個人,一個她恨不得抽他的筋,喝他的血的男人。
他的出現,讓她不再被一群男人蹂躪,而只供他玩樂。
他是個心理變態,嘴里說著愛上了她,同時卻又狠狠地折磨她,每一次,她都體無完膚。
搭上程亦言以后,她以為她的命運,得到了救贖。
回憶的閥門一旦打開,便越發不可收拾起來,王梓萱陷入回憶帶來的痛苦,無法自拔。
這些時間,她一方面要擔心那個人的糾纏,又要提防王大偉把那些照片發出來。
就在她內心的憤怒快要爆炸的時候,喬瑞雪送上門來了。
知道她修補過處女膜又如何?如今就帶著這個秘密,去死吧!
喬瑞雪真的要崩潰了,王梓萱就這么站著,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時而狠絕,時而痛苦,一會兒殺氣騰騰,一會兒又無限悲涼。這樣的王梓萱,讓她打心里害怕。
王梓萱看著她,笑了,“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她在笑,下手卻毫不含糊,一手抓著喬瑞雪的肩膀,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手猛地推出刀子,刀尖沒入喬瑞雪的腹部,白刀子進,猛地抽手,紅刀子出。
喬瑞雪腹部登時傳來鉆心的疼,嘴角不禁溢出“呃!”的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王梓萱。
她怎么敢?
感覺身上的力量,慢慢流失。
不多時,白色的T恤被染紅了大半,喬瑞雪失去了意識。
而王梓萱又怎會這么輕易放過她,丟掉手中的刀子,出了門去,沒一分鐘,端著一個鐵盆子,滿滿的一盆水,從喬瑞雪頭頂澆下去。
“咳咳~”喬瑞雪虛弱地咳了兩聲,腹部發力,傷口上的血流得更快。
王梓萱見她悠悠轉醒,嘴角勾起狠毒的笑容。
“你以為我會讓你這么輕易地死去嗎?”不!不會的,對于喬瑞雪這個,無論什么,憑什么她生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女兒?
又憑什么她一出生就有那么多家人寵愛?
這些都算了,獨獨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喬瑞雪居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今晚,一切都會結束,她會慢慢把她凌遲,明天,明天她會回到程亦言身邊,而這一切,將會神不知鬼不覺。
喬瑞雪是懂一點醫理的,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愈掙扎,血就會流得越快,最終也逃不過失血過多而死。
“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喬瑞雪咬著牙,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傷口,真的很痛。痛得眼里的淚水越蓄越多,甚至視線又開始模糊了。
“沒有人知道你在哪兒,沒有人能找到你,只要你一死,拉出去埋了,神不知鬼不覺,我為什么要放過你?”雖然王梓萱憎惡那個人的存在,可也就是那個人,給了她需要的幫助,這一切做起來,才會這么輕松。
喬瑞雪感覺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腦袋又痛又暈,失血過多以后,甚至開始發冷。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兩人身后的鐵皮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外面踹開,鐵門發出尖銳的聲響。
喬瑞雪睫毛動了動,終究還是睜不開眼。
王梓萱回頭見到來人,手上的盆子冷不防落在地上,又發出了尖銳噪雜的聲音,她唇瓣動了動,望著那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接二連三的噪音,終歸沒有把喬瑞雪吵醒。
程亦言見到眼前的場景,有些怔忡,椅子上那個,猶如沒有生命的玩偶,是小雪?
“亦,亦言,你怎么會在這里?”王梓萱萬萬沒有想到,程亦言會出現在這里,他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除了自己,就只有那個人,跟那個人的手下知道這個地方。
是那個人把自己出賣了嗎?
不!不可以讓程亦言看到她。
她站在程亦言面前,試圖想要擋住程亦言的目光。臉上心虛地表情,一覽無余。
程亦言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停留在那個方向,他撥開擋在前面的王梓萱,走過去,微微顫抖的雙手,捧起那張垂著的臉,那張毫無生氣的小臉,就這么毫無預兆地映入眼簾,他突然覺得眼眶一熱,轉身一只手扼住王梓萱的脖子,雙眼通紅,仿佛一只沉睡已久的獅子,突然蘇醒,渾身帶著強烈的殺氣,緊繃的下顎,擠出幾個字:“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