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聽后恍然大悟,“對呀,確實應該這樣,為什么當時的武林盟主沒想到這一點?要么斬草除根、要么便別撕破他最后的臉!他們都說長歌你足智多謀,原本我還不服氣,現在是真服了,我覺得這武林盟主應該你做,你有沒有興趣當武林盟主?”
連翹這熱情洋溢的一番話,卻換來冷冰冰地一記白眼。
連翹摸了摸鼻尖,“……這個時候說這個,好像……咳,確實有些不妥。”
東方洌沒再理會,“關于那個易面門,君門主會繼續跟進,同時不僅追查一些擅長易容獨行俠,還會繼續偵查已調查過一遍的易容門派,盡量做到萬無一失。但我也等不下去了,我做不到繼續這么坐以待斃!我真恨死自己這優柔寡斷!當初在京城時我便有不好預感,但卻一再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拖再拖,如果我早來十日,不……再早來兩日,她就不會……”
說著,心中越發悔恨,一拳砸在了墻上。
如果說從前拍桌子砸東西是為了發泄,那么這次完全是為了自懲——因為沒用任何內力,血肉之拳直接砸在堅硬的墻上,白色墻面立刻滿是血跡。
連翹嚇了一跳,“我說,這個關鍵時刻,長歌你可別自虐,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沒把握找到蠢女人。”說著,跑去拿了醫藥箱開始為其包扎。
刺骨的疼痛喚醒了東方洌的理智,他深吸一口氣,“對,這個時候我不能倒。”
“你剛剛說等不下去了,你打算去找君落花?”連翹先為東方洌用了金瘡藥,隨后包扎。
“不,我要去索卡國。”
“索卡國?去索卡國做什么?你不等君落花的消息了?”
“來不及,兩者同時進行。”
“等等,就算是同時進行,你告訴我,你去索卡國能做什么?難道你要潛進去?”
東方洌緩緩瞇了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連翹恍然大悟,“你也要去收買?”
“上到貪財嗜權的官員、下到皇宮宮人,我不信買不到消息,只要皇宮中有一絲消息,我都能判斷出她被藏在哪,”東方洌垂下眼,看著自己綁著繃帶的手,“就算沒找到琉璃,我也不會讓索卡國好過。”
“那還用你親自潛進去?直接發兵不就完了?”
連翹的問題把東方洌逗笑了,東方洌看著一臉疑惑的連翹,無奈笑著搖頭,“朝廷和江湖最大的區別是:江湖可以世世代代仇殺,終能報仇雪恨,但國家卻只有一次,滅了就滅了,很難復國。”
“那就不復國,和他們拼了!”連翹激動。
東方洌更是無奈,“你們江湖血拼,就算不能直接殺了首領,也能殺他親近的人或家人,但國與國的戰爭怕是連帝國皇帝的面都見不到,如果兩國實力差距懸殊,有可能自己的國滅了,連對方的統帥都見不到,最終死得不如一只過街老鼠。”
“……”連翹無語,“你們……這么復雜?”
東方洌緩緩點了下頭,“在朝廷的范疇,沒有痛快一說,一切靠權衡、靠取舍,有時為了目的,甚至不能將自己的喜好表現出來,不生不死、不善不惡,別說琉璃喜歡江湖,就算是我……也很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