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聲令下,宮女們立刻跑出去找了。
笛聲未斷,宮女們很快便順著聲音找到了正主。
一盞茶的時間,盛夏入內(nèi),“稟皇上,笛聲的主人已經(jīng)找到。”
“哦?是誰?”葉琉璃笑著問道。
“回皇上,是夏大人。”
“夏?夏永凌。”
“回皇上,是的。”
葉琉璃了然,“也對,行宮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如果是外面的笛聲定然傳不進(jìn)來,而且如果是一般下人也不敢跑到我們寶芝林來吹笛子。”
玉珠小聲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出去和夏大人說說,以后吹笛子離遠(yuǎn)點,別擾了主子休息。”
葉琉璃想了想,“事兒是這么個事兒,但如果真按你這么說,好說不好聽,對不?要不然咱們委婉點……”聲音一頓,“不不不,不讓他走了,讓他進(jìn)來。”
“進(jìn)來?主子召夏大人有事?”玉珠下意識問。
“正事沒有,但我突然有興致聽小曲了。”
“……”眾人。
皇上好雅致,把官員召來吹……小曲?
然而大家敢怒不敢言,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別說一段小曲,就是讓官員召來跳個舞,誰能說啥?
很快,夏永凌入內(nèi)。
卻見,一身官袍的夏永凌手中捏著一只玉笛,笛子小小的沒比手大多少,但顏色確實瑩白,與而因為這瑩白剔透的笛子,更顯其手指修長圓潤。
眾人可見,夏永凌并未梳洗一新,穿的是平日里官袍,深紫色的官袍下擺有著些許灰塵泥土,透著操勞,而起五官深邃的面頰帶了一絲滄桑,幽黑的雙眸則是有著說不出的憂郁。
幾個在門外的小宮女小聲道,“夏大人真是芝蘭玉樹,容貌極美。”
“是啊是啊,我覺得夏大人容貌比長歌大人還美。”
“噓!小點聲,別被皇上聽見了,皇上可寵長歌大人了呢。”
幾名小宮女哪知道,她們的審美更偏向于胡國的審美,而長歌大人的容貌卻與胡國人不太相同,雖然美的屬性帶有共同性,但各地的標(biāo)準(zhǔn)還是帶有差異。
而夏永凌是典型胡國美男子的容貌,更能吸引胡國女子的目光。
夏永凌深知自己外表,他垂著眼、面無表情來到葉琉璃面前,隨后跪地問安。
玉珠很不高興,冷哼一聲。
申嬤嬤輕輕碰了碰玉珠的手,讓其別表現(xiàn)出來。
葉琉璃不解道,“夏大人臉色怎么這么不好,是不是我打擾了你吹笛子的雅興,又把你拽進(jìn)來,你不高興?”
玉珠嘟囔,“明明是他打擾主子休息。”
“不,臣哪敢挑皇上的理?是臣考慮不周,在寶芝林附近吹笛驚擾了皇上,臣有罪。”說著,跪地磕頭。
“起來吧,”葉琉璃支著下巴,“講真,你是不是看見我,心情就不好?”
夏永凌一驚,“臣不敢!”
“如果我是你,看見抄自己家的人,心情絕對美麗不起來。”
“……”
“人是人,不是秤,哪能說拎清就拎清?”
“……”
“道理大家都懂,但看見我還是不開心,對嗎?”
“……”
“實際上,我見你也挺尷尬的。”葉琉璃靠在沙發(fā)上不再端著架子,微微歪著頭,目光清澈,“你越是這么努力工作,我越想幫你做些什么,例如放了你的家人。如果我不是皇帝,是個官員、是個君王、是個王妃……哪怕是個皇后,那種以權(quán)謀私的混賬事兒我都能做出來,唯獨皇上不行。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一國皇帝都做不到公允,這個國家還有什么前途?如果一個國家都沒前途,百姓們怎么辦?百姓們是最無辜的不是嗎?我們胡國不是強(qiáng)大到肆無忌憚,幾十年前還在挨打,我害怕以后……再次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