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奴婢沒和西施哥哥吵架，”玉珠內心緊張，但盡量不表現出來，“主子，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葉琉璃噗嗤一笑，“你怎么也學會這種套路了？就不怕我直接給你懟回去，要知道，你主子我可是反套路的好手。”

玉珠臉色一變，連忙解釋，“主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后不套路了。”

水波漣漪，葉琉璃翻過身，趴在浴桶邊緣，“小笨蛋，不逗你了，說說你不當講的話吧，我聽聽。”

卻不知是因為一夜未睡還是水汽氤氳，只見浴桶里的女子面頰粉嫩晶瑩吹彈可破，一雙精致眉眼深邃，翹鼻精巧，唇瓣如花，哪像兩個孩子的娘親，分明仿佛情竇初開的少女。

玉珠想到自己的偶像包袱，輕咳幾聲，“主子，奴婢剛剛問過盛夏，也聽說早晨發生了什么。首先，主子支開侍衛萬萬不妥，主子萬金之軀……”

“明白了，下回我注意，說其次吧。”葉琉璃閉著眼，那悠閑地模樣絲毫不像聽“不該講”的什么，倒是好像聽小曲。

“其次，那夏永凌對主子不恭，主子為什么還要對他那么好？主子明明對他恩重如山，他不感恩就算了還有怨言，這不是白眼狼又是什么？主子您就是人太好了，奴婢怕這么下去，他們還以為主子好欺負。”

葉琉璃了然，睜開眼，“笨蛋，我在給楚楚面子呀。”

“呃？”

“我是好人？呵，”葉琉璃唇角綻放一抹譏諷，“我確實是好人，但該狠的時候，我還是能狠下來的。我對夏永凌沒什么感覺，沒有好的感覺也沒有壞的感覺，做這些全因為給楚楚面子。如今楚楚嫁給貂哥，外加幫我挑起了醫部，楚楚德才兼備不可多得，就為了楚楚，我多少也得忍下夏永凌。”

玉珠以為主子會說什么“以德服人”或者什么“知人善用”，卻沒想到原來是……面子。

“就……這么簡單？”

“當然，你以為呢？因為他有才？因為他長得帥？”葉琉璃翻了個白眼，“拜托，我們胡國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有才之人還是很好找的。要不是楚楚，我特么大清早就把夏永凌的屎打出來你信不信？我特么就拽著他的頭發，用他的臉在地上來回摩擦你信不信？”

“……”玉珠。

葉琉璃笑魘如花，“我的小玉珠，還有什么疑問嗎？”

玉珠絞盡腦汁，“那主子您答應奴婢，下回夏永凌再出言不遜，您可不能再給楚楚面子了，立刻治罪！”

“放心吧，你主子我是什么脾氣難道你還不知道？如果那夏永凌再犯賤，姑奶奶我就整得他后悔投胎來到人世。”葉琉璃笑瞇瞇，“還有嗎？”

“……沒，沒有了。”玉珠吶吶道。

“真乖，讓她們進來吧，一夜沒睡沒什么體力，今天就泡到這，”一陣水聲，葉琉璃又翻了個身，靠在浴桶里，仰著頭，“再泡，真要睡著了。”

“是，主子。”玉珠接了令，迅速轉身出去找人，但在即將離開門口時，又好奇地扭頭看去——她的納諫就這么順利？一切順利得不真實，主子沒忽悠她吧？

再來葉琉璃，枕在浴桶邊緣，狀似小憩，笑容卻令人捉摸不透、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