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東方洌換了一身新衣,因為頭發還濕著,便未扎起,就這么披散在肩頭。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主子、女主子,晚膳已準備好,請問主子們是下樓在膳堂用膳,還是端上來?”是貂蟬。
“端上來吧。”還沒等東方洌說話,葉琉璃先揚聲道。
“是。”貂蟬接了命令,便轉身去取晚膳了。
葉琉璃無比殷勤地解釋,“雖然你現在高燒退了,但多少還有點發熱,頭發也沒干,就別下樓了,我們在房間里吃好不好?”
“好!
對方依舊百依百順,但葉琉璃心里依舊不舒服,“心肝兒,要不然……你還是打我一頓吧。”
東方洌垂下眼,緩緩搖了搖頭。
葉琉璃只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東西噎在喉頭,“那你罵我也好,雖然你表面原諒我了,但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憤怒的。”
東方洌嘆了口氣,幽幽道,“沒有憤怒。”
“那是什么?”
“傷心!
“呃……傷心什么?”
“孩子……”
葉琉璃欲哭無淚,面前這人真的才十九歲嗎?真的不是三十九歲即將絕后的老男人?“我不是說過嗎?等我大姨媽結束,我們立刻就要孩子,我發誓我不吃避子丸,誰吃誰是龜兒子!”
東方洌也發現自己太為難琉璃了,“道理我都懂,就是……感覺……好像孩子夭折一般的悲傷。”說著,連交談的心情都沒了,走到床邊坐下,緊接著躺了下去。
葉琉璃恨不得把自己殺個幾百遍。
這個時候,貂蟬將晚膳端了上來。
晚膳十分豐盛,可以說這小鎮子客棧的廚子已使出了渾身解數,雖然冬季菜色少,但雞蛋都也是花樣的做了。
葉琉璃將食盒接了過來,為表誠意,將貂蟬和楊玉環打發了,親自照料。
很快,桌子被各色佳肴擺滿。
葉琉璃來到床前,咬著唇可憐兮兮,“心肝兒,你來吃晚膳行嗎?你養好了身體,回頭我們造娃娃!
閉眼的東方洌緩緩睜開眼,看了葉琉璃一眼,嘆了口氣,“好!甭鹕。
在葉琉璃強烈要求的攙扶下,東方洌坐到了桌旁邊。
“心肝兒,你喜歡哪個菜?”
“哪個都可以!
“那就吃這個臘肉燉干筍吧!
“嗯!
“雞蛋也好,吃點炒雞蛋!
“嗯!
“這個白菜粉條好像也不錯,吃點這個!
“嗯。”
別看東方;卮鸬檬滞纯,但實際上卻未吃幾口。
卻見面前的小碟子里的菜被葉琉璃堆成了小山,但東方洌卻坐在桌前愣神。
“心肝兒,你真的不想吃嗎?”葉琉璃小聲道。
東方洌點了點頭。
“如果我希望你吃些,你會怎樣?”
“會盡力!
葉琉璃一下子心酸起來,他知道他的“盡力”可不僅僅是盡力,而是強迫自己滿足她,無論大事小情,只要她提出,他便滿足。
終于,葉琉璃也不忍心了,“雖然心疼你,但你不吃東西絕對不行,要不然你吃這一點點?”用筷子在米飯上畫了條線。
“嗯!睎|方洌拿起筷子,吃起了米飯,幾乎是一粒一粒吃的。
“……”葉琉璃,“算了,要不然你先休息吧,回頭醒來餓了,我去廚房給你熱熱吃!
“嗯!闭f著,東方洌便慢慢起身,躺回了床上。
葉琉璃一籌莫展。
……
終于,這般磕磕絆絆,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回了溱州。
這一個來回,竟走了將近三個月時間。
當回來時,便是葉琉璃都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當兩人回到闊別已久的賢王府和琉璃宮時,玉蘭和玉珠,以及西施和王昭君沖了上來。
玉珠嚎啕大哭,“王妃您怎么去了這么久,之前不是說十幾天就回來嗎?奴婢好想您啊!”
玉蘭也道,“王妃娘娘,您知道我們多擔心嗎?”
葉琉璃安慰著,“別哭了別哭了,事情有變嘛,我們都以為武林大會是稀里嘩啦地打一通就選出武林盟主,誰知道那道道可多了,既分什么英雄帖選手和非英雄帖選手,還有過關和比武兩種比賽,光在松陵城就呆了兩個月。”
玉珠這才想起,哭聲戛然而止,“王妃娘娘能不能給奴婢講講武林大會?奴婢好憧憬!”
西施和王昭君也圍了上來,雖然他們不是武林中人,但作為習武者都憧憬武林大會,武林大會就好比江湖的科舉一樣。
葉琉璃認真回答,“只怕讓你們失望了,武林大會沒多少武林高手,武林高手都不會參加武林大會。你們若有興趣,回頭讓貂哥和楊哥給你們好好講講。”
“好!”玉珠歡天喜地。
突然,葉琉璃嗅到一絲詭異的氣氛,她總覺得玉蘭和王昭君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眼神閃了閃,將玉珠拉到一旁,低聲問道,“我問你,玉蘭和王昭君發生什么了?這感覺不對!”
玉珠眼神閃爍,小聲回道,“回王妃娘娘,自從你們離開,王昭君就開始瘋狂追求玉蘭姐。”
葉琉璃捕捉了玉珠眼中的閃爍,冷哼一聲,“本王妃最討厭欺騙和隱瞞,如果發現某人對我有隱瞞,后果自負!
玉珠面色大變,立刻焦急道,“王妃娘娘奴婢錯了!奴婢老實交代,實際上王昭君追求玉蘭姐是奴婢的主意,奴婢真的好心疼玉蘭姐,希望有人疼她,但外面的男人不知底細奴婢也信不過,王昭君雖然傻了點粗魯了點丑了點,但對玉蘭姐卻是癡心一片。”
葉琉璃這才面色好轉,“王昭君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不過你撮合也悠著點,得看看玉蘭的態度,如果玉蘭實在不喜歡,你這樣硬撮合只怕好心辦壞事!
玉珠點頭,“多謝王妃娘娘提點,玉蘭姐……呃……我也不知態度!
葉琉璃思忖了下,“罷了,此事先這樣,你們去忙,回頭我再想想辦法。”
于是,玉蘭和玉珠等人便跑去找貂蟬和楊玉環,聽武林大會的故事。
三個月的時間,整個賢王府的下人都知曉主子們不在王府,但那又如何?他們王爺夠苦了,出去散散心玩一玩也是有情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