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對郭蘭道:“蘭蘭,你瞪我干什么。”等到侯衛東開著小車走遠,郭蘭這才嗔怪道:“就你嘴快。”
李俊盯著郭蘭看了一會,道:“你有問題,平常都是一幅處變不驚的模樣,今天有些反常,特別是在侯衛東面前。”
郭蘭撇了撇嘴,道:“我還沒有淪落到充當第三者吧。“
數年前,郭蘭在沙州學院與一位英俊的小伙子共舞,神差鬼使之中,她居然把頭靠在小伙子身上哭了一場,積累多日的情緒這才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哭完以后,沒有與小伙子打招呼,她便匆匆地離開了那個小舞廳。
晚上,她親自動手,將一襲長發干脆利落地剪斷,這是“抽慧劍斬情絲”的意思。她原本以為與那個英俊小伙子萍水相逢,經昨天一晚就再也不會相見,誰知她與侯衛東在益楊青干班意外重逢,后來侯衛東還成了她的同事、鄰居。
郭蘭將那一段歷史深埋于內心深處,李俊雖然是她的閨中密友,知道郭蘭大部分往事,卻并不知道這一次舞廳之緣。
李俊笑了起來,道:“蘭蘭貌美如花,怎么會嫁不出去,你一定能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另一半。”其實,李俊已經瞧出了一些端倪,她只能在心中為郭蘭嘆息一聲。
侯衛東開著車回到了距離李晶樓院約四百米的一處停車場,步行前往李晶所住的小區。一邊走著,心里一邊在琢磨,“留了長發的郭蘭。為什么會變得似曾相識?”
他在腦中搜索了一番,在記憶中,還真沒有一位長頭發美女的形象。來到了李晶樓上,如一道閃電,侯衛東猛然想起了一事:“當年在沙州學院后門舞廳,遇到過一位神秘的白衣長發女子,郭蘭當時正好大學畢業。應該住在學院里,難道那位白衣長發女子居然會是郭蘭?”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個判斷。仔細回想當年那位神秘女子的面容,但是她的面容已經模糊了,印象最深的只是一身白衣和一頭飄逸長發,另外還有眼淚水打濕衣衫的溫潤感覺。
“那時郭蘭正好失戀。”
“商委的武藝雖然也正在沙州學院。但是武藝骨架子稍大一些,與當時的女孩子有些差異。”
侯衛東越想,越覺得郭蘭就是當年那位白衣女子。
到了門口,一陣嬰兒啼哭聲音傳了過來,小丑丑的哭聲中氣十足,加上他胖胖的小手,給人一種小男子漢的感覺。
這陣哭聲將侯衛東腦中的雜念一掃而空,自從有了小丑丑以后,他便覺得肩上擔子沉重如山。小生命的到來,讓侯衛東與李晶的關系發生了質變,以前的是情人關系。現在有了小丑丑作為中間,他便有了血脈相連的感覺,由情人變成了親人。
在屋里,李晶抱著小丑丑正在轉圈子,見到侯衛東進門,對小丑丑道:“爸爸回來了。喊爸爸。”小丑丑并不買帳,當侯衛東試圖去抱他的時候。他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李晶溫言勸道:“丑丑,這是爸爸,讓爸爸抱一抱。”
“小家伙倒有性格。”侯衛東見小丑丑不肯讓自己抱,把鼻子湊近,使勁嗅了嗅小丑丑身上的味道,一股獨特的香味直沖大腦,讓侯衛東很是沉醉。
一家三口在客廳里逗著小丑丑,其樂融融。
小丑丑玩了一會,就開始打哈欠,大姐將其抱回了臥室,侯衛東與李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李晶在穿衣鏡前扭了扭,道:“老公,我身材恢復不了,怎么辦。”侯衛東從身后抱著李晶,在其小腹上撫摸著,道:“你的身材向來很好,現在比以前在豐腴一些,更有女人味道。”李晶頭仰在侯衛東胸前,道:“稱贊一位不漂亮的女人,就會說有氣質,連有氣質都說不上,就是有味道。”
兩人滾在床上打鬧了一會,侯衛東讓李晶平趟在床上,將其領口打開,一對比平常更加豐滿的*迸了出來。
“你這當爸爸的,怎么想跟丑丑爭奶吃。”李晶很幸福地平趟在床上。
*上還掛著幾滴白色的乳滴,侯衛東也只能看一看,上一次他很好奇地嘗了一口看上去很誘人乳汁,結果一口濃濃的腥臭讓他幾欲嘔吐,
鬧一會,李晶坐了起來,道:“這兩年,煤炭行情還不錯,買了煤礦的老板全部賺錢了,現在還能否買到煤礦。”
到了九九年,煤炭行情突然發生了變化,九九年第二月,侯衛東拿到帳表,被嚇了一跳,相較九八年,行情幾乎是天天在漲,光是從火佛煤礦上,他一個月就有純利二十來萬。
“煤礦是隨時賣得到,關鍵是價格,這個行情之下,以前賣一百萬的煤礦,現在就要賣上千萬,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最好不要在行情高漲期間買煤礦。”
“天下的錢賺不完,既然沒有機會,我就不想這事了,精工集團還是以公路建設和房地產為主業,其他的行業就算了。”李晶坐在了桌旁,隨手翻了翻精工集團的報表,又道:“老公,以你現在財力,根本不需要在政府機關工作,政府機關太約束人了,沒有一點自由,特別是你這種給市委書記當秘書的職位。”
李晶這是有感而發,以往正常上班之時,她忙里忙外,倒沒有過于在意侯衛東到嶺西的時間,如今生了小丑丑,她在家休養,便想著侯衛東能天天陪在身邊。
侯衛東聽出了李晶話中的渴望,他默坐了一會,道:“這事以后再說。”
李晶也只是順口而說,她在懷小丑丑的時候內心深處早就接受了現實,只是侯衛東在身邊之時,她還是忍不住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早早地吃了晚飯,侯衛東吻別了李晶與小丑丑,步行到停車場,再開車到購物廣場接了郭蘭和李俊。
郭蘭和李俊買了不少衣服,特別是李俊,手里提了五、六個袋子,滿臉紅通通的,見到侯衛東,李俊快活地道:“你吃晚飯沒有,如果沒有吃,我們三人一起吃了飯才回去。”
侯衛東此時心思還放在小丑丑身上,他很穩重地笑了笑,道:“我已經吃了飯,你們兩人去吃,我在這里等一會。”
李俊笑道:“那你就稍等一會,我和郭蘭去吃點混沌,嶺西麻油混沌很好吃,你和我們一起吃些。”郭蘭道:“李俊,我們回沙州吃飯,別讓侯主任久等。”李俊牙尖嘴快,道:“侯主任是領導,領導是公仆,公仆就是要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服務,所以讓侯主任等一會不是問題。”
最終,在李俊的堅持之下,郭蘭還是和她一起去吃混沌,三人回到沙州之時,剛好是晚上八點。
第二天,當馬波將小車開到新月樓的院落之時,生活又按照原有軌道繼續運行,侯衛東將李晶、小丑丑暫時忘掉,精神抖擻地去接周昌全,遠遠地看到了周昌全所在的樓房,他忽然又想起了李晶所說的話,暗道:“其實我真的可以激流勇退。”
閃出了這個念頭,侯衛東馬上又想起幾年前在檢察院被折磨的經歷,自嘲地道:“我這點錢算什么,以后等錢多得能當政協副主席之時,再說退休的事情。”
沙州雖然是嶺西的工業強市,由于地處內陸,仍然有很強的官本位思想,企業發展好了,一般就會考慮進入人大或是政協,有了紅頂子,才能稱得上有權有勢,否則就是富而不貴。
侯衛東若從官場全身而退,不過就是煤礦石場老板,在沙州還算不上角色,進政協當一般委員有可能,可是要當政協常委或是政協副主席就絕不可能。
周昌全臉色不是太好,繃著臉上了車,馬波與侯衛東相互對視一眼,都很知趣地安靜了下來。
到了辦公室,周昌全才道:“你請濟書記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走出辦公室之時,侯衛東猛地想起省紀委第一紀檢監察室主任說過的話,暗道:“莫非是陳再喜要下來,是哪一位領導犯了事,難怪周書記臉色不對。”
紀委書記濟道林早有準備,不等到侯衛東說明來意,便拿起筆記本和一個文件夾子,站起身來。
“省紀委第一紀檢監察室陳再喜是老紀檢,水平不錯,他負責沙州市這一方面的工作,十點到達沙州。”濟道林隨后又簡要講了講案子的情況。
侯衛東聽得真切,這一次陳再喜到沙州是調查財政局長孔正義的事情。
周昌全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孔正義是多年的財政局長,如果確實做了這些事情,那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紀委按規定辦理就行了。”
濟道林道:“我建議在小招待所接待陳再喜,那里隱蔽一些,影響面小一些。”
“行,就安排在小招。”周昌全補充了一句:“中午吃飯,我參加。”
(第四百一十章完)(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