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劉大柱才注意到了正在抽煙的老旦,這個煙,就是自己來這里的目標(biāo)。
“這個,老旦啊,煙呢,還有煙么,那一點出來我抽抽看……”
“哦哦,好,煙家里有的是……”
老旦本來是蹲在一邊抽煙的,聽到劉大柱跟他要煙抽,就立馬站了起來,從屋里拿了一小袋煙絲過來。
“喏,這些都是已經(jīng)切好的煙絲,這一袋子就送你了……”
“哦哦,這么多啊,好好好……”
劉大柱笑著接下了這一袋子煙絲,然后走到門口,蹲在門前,拿出一點點煙絲聞了起來。
他是中醫(yī),對各種植物的氣味非常的清楚,對于這種罌粟枝葉的味道,也是再清楚不過了。
“老旦啊,這個煙絲里,怎么還有這種渣渣……”
劉大柱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還有罌粟的桿桿,貌似已經(jīng)被搞碎了的。
“哦哦,那個是煙桿子,加一些煙桿子在里面抽,味道會更好一點……”
老旦并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么,別說他了,就是整個白水寨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只知道外面來的那些人說,這個東西的果果割開之后,從里面流出來的液體他們會出錢收,而且比種別的農(nóng)作物的價錢都要高一點,所以大家就都種了。
“哦哦哦,這樣啊……”
劉大柱點了點頭,抓起那些煙絲聞了聞,找了一張紙卷了一點點,然后就點上了火,打算抽著試試。
剛才他已經(jīng)可以非常肯定,這種煙絲就是罌粟枝葉的混合物,甚至還加了一下罌粟殼,抽這種東西,不上癮就怪了。
“咳咳咳咳……”
他試著抽了一口,就馬上捂著嘴咳嗦了起來。
“擦,這個煙真是夠嗆的啊……”劉大柱說道。
“是吧,你們外面來的人,剛剛抽這東西是不習(xí)慣的,不過多抽幾次就好了,比外面買的那些煙要夠勁多了……”
老旦蹲在劉大柱的身邊,提著他的煙袋鍋子,吧嗒吧嗒不停的抽著,煙霧繚繞的看著劉大柱。
“老旦啊,這個,你的病啊,還沒有完全好,我再給你扎幾針吧……”
丟下剛才點著的罌粟煙,劉大柱看著正抽的起勁的老旦說道。
“我病好了啊,一點事都沒了啊……”
老旦奇怪的看著劉大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明明在醫(yī)院的時候,經(jīng)過檢查就已經(jīng)說他的病痊愈了,怎么才剛剛到家里,他又說病還沒好了。
“老旦,你信我嗎?”
“信啊,你是大柱醫(yī)生,我們這一帶最厲害的醫(yī)生,我怎么會不信呢……”
老旦說話的時候,還朝著劉大柱豎起了大拇指,在他的心里,劉大柱就跟神醫(yī)一樣,而且還是個大善人,開醫(yī)院給他們這些山里人看病都不要錢的。
“既然信我,那就進屋,我給你扎幾針,保證不會害你的……”
劉大柱不想看著這么好的老人家,再受到這種毒品的危害了,這樣抽下去,遲早會害死他的,所以他打算用針灸幫他戒掉這個東西。
“那,行吧……”
老旦看到劉大柱說的很認(rèn)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就跟著劉大柱進屋,然后坐在屋里的椅子上。
“把衣袖卷起……”
這個時候劉大柱拎出一支銀針,給針消毒,然后就對著老旦的手腕上扎了一針,這一針下去,正好扎在給人捏脈搏的那個位置,離開動脈血管只是一絲的距離,要是稍微偏一點,就極有可能扎中血管。
銀針扎到血管的旁邊,劉大柱就運用自己的內(nèi)力,緩緩的滲入了他的血管之中,在血管里面清洗殘存在血液之中的罌粟毒。
這樣過去了十多分鐘,劉大柱才停了下來,稍等了片刻,才把銀針給拔了出來。
這種辦法,只是幫他戒除毒癮,但并不能讓老旦主動的停止繼續(xù)抽這種煙,所以自己還得想別的辦法才行。
“老旦啊,這些錢你拿著,我還得幫胡老根治病,所以這幾天需要在你家里吃住……”
劉大柱太大方了,直接就掏出一大把的錢放在了桌子上,這么多的錢,他們家里存幾年都賺不到,看到這么多的大錢,老旦嚇到了。
“這這這,你這是干什么,我,我還沒說感謝你呢,怎么住幾天你還給我錢,這怎么可以,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這怎么可以……”
老旦抓起桌上的錢,就作死的朝劉大柱的手上塞,因為太激動,他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斗,這么多的大錢啊,別說用了,就是看都沒有看到過,他怎能不激動呢。
“拿著吧,這個是應(yīng)該的,拿著,別推辭了,你看我是差錢的人嗎?”
“不,不像……”
看了看劉大柱,他其實穿的也是地攤貨,但是比白水寨的小后生穿戴的都要好很多了。
“那不就得了,錢你拿著,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在村里就說我是你外甥,別告訴任何人我是開醫(yī)院的那個劉大柱,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說純屬同名同姓,我這個劉大柱不是那個劉大柱就行了……”
老旦貌似有些沒搞懂,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行,我,我就說你是我外甥,懂一點醫(yī)術(shù),不過不是那個很出名很牛比的神醫(yī)劉大柱,是這意思不?”
“對對對,就這樣說,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個,我倒是可以做到,不過有件事情,恐怕還得麻煩你自己去解決了……”
這個時候,老旦忽然又露出了難做的表情,貌似想到了什么事情。
“咋了?”劉大柱問道。
“唉,不就,不就是寨主女兒白鳳凰說道那話嗎,她讓你明天離開,怎么辦?”
“什么,你,你說白鳳凰就是你們的寨主?”
“是啊。”老旦苦惱的點了點頭。
劉大柱愣住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一來就得罪了大小姐了。
他很清楚白水寨這個少數(shù)民族的風(fēng)俗,這里的人只服他們的寨主,別人誰都不會聽的,只有寨主下了命令,才最有用處,跟一言九鼎似的,其他任何人都白搭,連當(dāng)官的要想進來寨子里辦事,也要經(jīng)過他們寨子的允許。
也許正是因為這些特殊的原因,外人不容易進來,也不容易得到里面的消息,所以才被那些搞毒品的人給利用了吧,要不是這一次有人到金龍醫(yī)院看病,引起了歐雪梅的注意,恐怕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知道這里竟然被人利用種罌粟呢。
“這個,老旦啊,你別著急,等明天再說,我會想辦法的……”
“那行吧,只能等明天再說了。”
就在劉大柱和老旦正在說著話的時候,一個小伙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這小伙子比劉大柱要大很多,而且比較顯老,看樣子跟老旦的樣子還有些相像。
“老爸,這個是誰?”
小伙子走進屋里,看著坐在那里的劉大柱,就問了起來。
“哦哦,二狗啊,這個人是我們家里親戚,你表弟劉大柱。”
“我表弟?”
二狗抓著腦殼,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表弟了,從來沒有聽他老爹說過。
“這……”劉大柱站了起來,眼神疑惑的看著老旦。
“大柱醫(yī)生,這是我兒子旦軍,小命二狗。”
“哦哦,旦軍表哥你好……”劉大柱點了點頭,還非常禮貌的喊了一聲表哥。
不過那個旦軍沒有理睬他,拿著一個袋子就朝屋里走。
“那個,便宜表弟啊,麻煩你叫我二狗,習(xí)慣了。”
“……”
劉大柱愣住了,沒想到還有些喜歡別人叫他二狗的,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客隨主便嘛。
“二狗啊,對表弟客氣點,別那么沒禮貌……”
看到他兒子真以為這個是什么便宜表弟了,還說話那么的沖,老旦就有些過意不去了,畢竟劉大柱是給他治好病的大善人,可不能讓他受了委屈。
“哦哦,沒事的,都是自家兄弟嘛,我是弟,二狗表哥是哥,不需要那么客氣的……”劉大柱連忙尷尬的打著圓場,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這兩個父子再鬧意見,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就真的沒法子在白水寨再待下去了。
這個時候,老旦對著劉大柱笑了笑,讓他坐著休息,然后就走過去抓起二狗手上的那個袋子看了起來。
“二狗啊,今天的收成怎么樣?”
“還行吧,能買四五十塊錢。”
“哦哦,很不錯了,多賺點,存夠了錢,等冬天了給你娶個老婆……”
“老爸,別總說這沒用的……”
二狗放好了袋子,就走回到桌子這邊,倒了一點涼水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看樣子是剛剛干活回來。
“老爸啊,去做飯吧,都這么晚了,餓了……”喝好水之后,他就對著老旦喊了一句。
“好,我這就去。”
老旦點了點頭,就朝隔壁的灶房走了過去,順便的也把劉大柱給他的那些錢藏了起來,生怕被他的兒子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又拿出去亂花掉。
“二狗哥啊,那個,你袋子里裝的什么呢?那么點,能值幾十塊錢啊?”這個時候,劉大柱故意好奇的問。
二狗撇了劉大柱一眼,然后陰陽怪氣的說:“看你也不懂,那么一點,它就是值這么多錢,懂么。”
“那,表哥,我能去看看不?”劉大柱弱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