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哭了!趕緊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然一會兒那些土匪殺回來可就不好了。”
蘇七抹了一把眼淚,坐起來后就從懷里摸出了一封被卷起來的皮卷。
“這個是我們將軍拼死交給我的,還有那個令牌。”
愚涼沒有接卷軸,而且又推了回去。
“不必拿給我看。方毅,你連夜帶著他去尋王爺,一定要把這些親手交給他。”
“是!”
說罷,方毅就帶著蘇七只他們兩個人離開了。
正如愚涼所說,他們離開不久后那些土匪又回來了!不同的是他們沒有再驚擾別人,而是直接來到了愚涼房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愚涼手持軟劍站在床的一側(cè),周棉棉被她護(hù)在了身后。
紫奴惑心二人躲藏在門的兩側(cè)。
沐芊芊與小眉則在方毅蘇七二人走后就出了客棧,就躲藏在了后院門口的馬車上。
夜黑風(fēng)高,兩三名黑衣人就窗而入,悄悄關(guān)上窗戶后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愚涼左手持著早就固定在窗戶邊上的銀絲線,用力一扯,右手持劍飛身過去,悄無聲息的就解決了兩人。
倒下的聲音驚動了最先進(jìn)來之人,然而他還沒轉(zhuǎn)身就被惑心捂嘴割了喉。
血腥味瞬間爆滿房間。
在外等候的‘土匪們’等不到消息。
窗戶與大門被暴力推開,黑衣人魚貫而入。
一場激烈的廝殺在所難免。
當(dāng)后院的公雞打鳴時,早已經(jīng)等候在客棧后門的馬車上上來了不少人。
其中愚涼等人不說,卻多了兩位被扶著的黑衣人。
沐芊芊聞著濃厚的血腥味,身體不由的抖動,卻也很是理智的讓小眉揮動了韁繩。
小眉雖是下人,卻是丞相府千金沐芊芊的下人。趕車這種活,她自小只看過,哪里親自駕過車!
不過心中的膽怯之感讓她沒有說出口,而是依葫蘆畫瓢的抽了馬屁一鞭,馬兒吃痛,撒丫子就開始跑了。
車內(nèi)的人員被晃的頭暈。
終于在出了這片休息區(qū)后,受不了的惑心與紫奴出來了。惑心接手了韁繩,讓小眉進(jìn)了車內(nèi)取取暖。并且一路快速的朝著官道奔了過去。
官道有士兵,安全。
雪地上的車馬痕跡在月光的照射下很是清晰。
三匹馬拉著一輛普通的車,速度定然是飛一般的快速且不穩(wěn)當(dāng)?shù)摹?br>
好在車內(nèi)人多,重量足夠維持平衡。
狹小的空間里,除了趕車的惑心與紫奴,愚涼,周棉棉,沐芊芊,小眉,外加兩個黑衣人,車內(nèi)竟然坐著六個人。
愚涼一把扯下其中一人的黑布。
長相挺俊俏,就是多了胡子。顯然不是承天人!說話的口音雖然帶著雁國口味,但行事更加像是戎國人!膽大卻粗心,真是戎國的標(biāo)志。
揭開另一人的面巾,卻是一個臉有疤痕的粗糙大漢。
這兩人就是帶頭的人與手持畫像的人。
“你們是什么人?”
愚涼皺眉詢問一聲,只見那長著胡子的人睜開眼睛看著愚涼,嘴里咀嚼一下,惡狠狠的說了一句:“沒想到我們深入這么久,竟然會在一個小小客棧翻了船!你又是什么人?”
愚涼沒有理會他,而是把刀架在了另一人的脖子上。
“說!不說他死。”
“你!”
長胡子的人怎么也沒想到愚涼會用同伴威脅他!氣餒之下,如泄了氣的皮球。
“我…我叫乎度,他是白笙。戎國人。”
“哼,我看你才是白笙,雁國人!而他才是乎度,戎國人!”
愚涼話一出,那人就驚訝了,之后就是一種被戲耍了的羞憤感。
“你!你知道還問!”
愚涼收了劍,看著那個說謊的大胡子,一把扯下了他的假胡子。露出了白皙且俊俏的臉。
原來這兩人為了掩蓋身份竟然連胡子都給互換了。這胡子應(yīng)該是長在有疤痕的那人臉上才順眼。
愚涼這位易容大師怎么可能會眼拙到連假胡子都認(rèn)不出來呢!
這時,那名特意刮了胡子的疤痕粗漢眼睛睜大,一句戎國話就飚了出來:“愛和特爾百那。”
顯然,沒人聽得懂他說的什么。
但是這句不通的語言卻證實了愚涼之前的說法。
這個人才是乎度,戎國人。
接著,乎度說著一口不太流利的話說道:“你,是我,見過,第二,厲害的,承天人。沐雨,第一人。沐,云。”
乎度特意強調(diào)了兩聲沐云的名字,第一聲咬字不清,讓人聽著像是雨。之前沐云出使過戎國,順利說服了戎國出使承天。
“呵,我該感到榮幸嗎?”
愚涼冷聲嘲問一句,就挑起了乎度懷里塞著的畫像。
燭火搖曳下,這才看清楚畫像上的人。當(dāng)幾人望著愚涼手上展開的畫像后,幾人皆是一頭黑線…
怪不得他們之前沒認(rèn)出蘇七來,就這畫像的功底!還真是不敢恭維…三流的畫師吧!
除了眼鼻有一點像之外,其余一點也不像。
“你是什么人?這件事可不是你能插手的!”白笙看著愚涼把畫像交給了別人,一時間有些著急。
愚涼看著白笙,突然笑了一聲。
“呵呵~白笙!挺熟悉的一個名字。雁國的皇子眾多,除去太子雁北辰外,與白姓有關(guān)的,我猜猜,是七皇子雁修吧?”
雁修母族是白姓,是雁國的大姓。雁修,字笙。也叫雁修笙。
白笙眼神緊張,猛烈縮小的瞳孔讓愚涼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你們還真是膽大妄為!我承天北境豈是你們可以肖想的!”說著就伸手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白笙臉上,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白笙也是懵逼萬分,他以為對方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后好歹能對自己客氣些!沒想到…
這巴掌過后,白笙雖然氣憤,卻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只得惡狠狠的把牙血往自己肚子里吞,盯著愚涼的目光似是要吃了她一樣。
馬車行駛的越來越慢,因為車輪下方積雪越來血厚,馬兒已經(jīng)拉不動了。
氣喘吁吁的馬匹搖著尾巴停了下來。
惑心打開車門回頭說了句:“主子,走不動了。”
“你騎馬繞過樹林去前方迎接墨陽,他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到消息往這邊來了。一旦碰到,立刻帶他們過來。”
“是。”
惑心領(lǐng)命獨自前去。
“紫奴,過來幫忙把這兩人掛到馬背上,我們步行。棉棉,你們把衣服穿厚些。”
愚涼吩咐完,就棄車步行了。
不過走的路卻成為了官道旁邊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