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南御閆抬頭看著,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不可思議看著他的離歌,她眼中復(fù)雜的眼神,和冷漠的表情。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是最傻的一個,為了這么一個人,拒絕了西商,還忘不了他,真是最愚蠢的人。
“不要說了,我們和離吧!”
一滴眼淚,滑落,離歌扔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他能聽出她的決絕,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他更是后悔,后悔自己忍不住想得到她,恨自己心胸狹窄,亂吃醋,害怕她會離開自己,卻沒想到她得知一切后會承受不了。
“不,宋小,不要,本王不會跟你和離的,從成親那一天,本王就沒打算和離,就算跟你這樣一生,本王也愿意!”
離歌頓住了腳:“宋小,早就在北石村那場大火就死了,現(xiàn)在的只有離歌!倒是你,御王則,您說我是該叫你劉閆還是南御閆呢?”然后轉(zhuǎn)身看著他,眼神質(zhì)問著他。
回想起這一路來,從她醒來開始,他就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實(shí)話,都是謊言,一切都是謊言!
然而自己卻被他的謊言臣服,現(xiàn)在想想一切都竟然是那么多侮辱,真是可笑,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那場大火,哪里的生活,見面后就逼婚,一切的一切,他都隱藏的那么好,半點(diǎn)不留痕跡。
南御閆起身,走近她,看著她微顫的肩膀,他想摟著她,可是他剛碰到她,她就跟發(fā)了瘋一般推開了他:“不要碰我你個天底下最大的騙子,騙子!”
他止步:“本王不靠近你,宋小,你聽本王解釋,聽我解釋可好?給我一次機(jī)會!”
離歌可笑,眼淚橫流,就像不要錢一樣,她從來都沒有這樣難過,生氣,和心痛過,她可笑自己傻傻的喜歡一個男人,就算他是個被人追殺的土匪,她都愿意,也不愿意他是一個滿是欺騙高高在上的王爺,可笑自己把一切都當(dāng)了真,而他卻設(shè)計(jì)了一個一個的坑讓她跳。
“有必要嗎?我這輩子,不怕窮,不怕苦,最怕被騙,御王放過我吧,我只不過是一個鄉(xiāng)野女子,玩不起這樣游戲!”說著,不給南御閆任何機(jī)會,直接回頭,出了廂房。
看著離歌的背影,南御閆心痛,他不會讓她離開,他追了出門,從后面抱住了她:“不求你能原諒我,但我是有苦衷的,我不管你現(xiàn)在叫宋小,還是離歌,你都是我一直想要明媒正娶的王妃,給我個機(jī)會,聽我解釋,如果你聽完了還生氣,你想怎么樣,我都隨你可好?”
離歌衣裳凌亂,南御閆也只是一身白色里衣,二人就那樣站在院子里,秋風(fēng)吹過瑟瑟寒冷,但是也比不過離歌的心冷,她不知道自己的因?yàn)槭裁磿吹臒o法呼吸。
“如果我要離開,也行么?”
“不行,除了這個!其他你打本王,怨本王都行!”
“哪什么都不用解釋,我不想聽,別碰我,走開!”
離歌伸手扒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就往自己之前的房間去了,一進(jìn)門就把門給關(guān)了,整個人靠在門上,眼淚不聽話。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啥要哭,這有什么好哭的,不過就是遇見了一個滿口謊話的男人而已,為什么要哭?不值得。
宋小,你就這點(diǎn)能耐,為了一個男人哭成這個鬼樣,有什么用,不惜自嘲。
只是這顆心臟不聽使喚,它像是被人用刀劃開了,放了什么東西進(jìn)去,用針一針一針的縫好,現(xiàn)在又一刀劃開結(jié)痂的傷疤,又把哪東西取了出來一樣。
為什么會是他,他一直都活著,他沒有死,他不是土匪,他是一個王爺,有權(quán)有勢的王爺,他從一開始就是在欺騙她,他說的所有話,不過也都是欺騙她的。
那場大火,她以為他死了,她曾經(jīng)是多么的難過,多么的放不下,好不容易她好像放下了,不在想他了,他又出現(xiàn)了,以這種方式,以她的夫君的身份出現(xiàn)。
她就是那么好玩弄么?
離歌看著房門,南御閆知道她不會讓自己進(jìn)去,他站在她的房門前開口。
“宋小,本王知道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也是和你再相見的時候,我不敢和你相認(rèn)的原因,不管你是不是在聽,我也要說,我沒騙你!”
離歌直接否決,不想聽他解釋:“騙子的臉上難到會寫著騙子兩個字?不會,那么騙子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個騙子,我不想聽!”
南御閆知道現(xiàn)在她說什么也不會輕易原諒他,可他愛她是真的,沒有騙她,從一開始他除了沒告訴她他真名叫什么,沒有明白告訴她他的真實(shí)身份,但他也從來沒有承認(rèn)他就是一個鄉(xiāng)野獵戶。
“本王知道,現(xiàn)如今我再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但你聽我說,你可還記得我們被困山谷之間,我曾經(jīng)給你講了個故事,三個皇子的故事嗎?”
離歌沒做聲,南御閆知道她在聽,繼續(xù)道:“那就是我和皇上和晉王,還有康王的故事,十歲那年,父皇就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了,悄悄的將一個重任交付在年僅十歲的我身上,也料到有人會在圍獵的那天加害我,父皇派了暗衛(wèi)保護(hù),我雖沒死,缺和暗衛(wèi)有失,在北石村山腳被義父所救,就是劉連的父母,走投無路的我知道有人容不下我,而我身有兵符,即便回去了,只會是康王和晉王手中之物,所以我選擇隱姓埋名就在了那個村子里。
義父是個打獵的柴夫,義母是個特別溫柔的女子,可是義母身體不好,一直以藥溫養(yǎng),生下劉連沒幾年就不在了,后來義父打獵受了傷也去世了,就下了一個小丫頭給我,我曾想一輩子帶著妹妹,過一輩子那樣的日子,那日子苦了點(diǎn),樂在充實(shí),沒有那么多勾心斗角陰謀詭計(jì),每天只為吃穿用度而努力,后來小丫頭年紀(jì)越來越大,很多事情不是我一個男人可以做到的,于是就想隨便找個女人回來照顧她,媒婆給我介紹了你,因?yàn)槟愀改溉卞X,給你哥哥成親,我就同意了,竟沒想到你竟然不從撞墻自殺,在看到你的時候,你骨瘦如柴,很是心疼,后來與你相處下來,我發(fā)現(xiàn)你是一個很會持家的女子,就想與你一起一直過著那樣的日子,一起努力,可是皇兄卻尋到了我,就在我們從將軍府回來那天晚上!
我一開始就是拒絕的,我不想再回來這個地方,這種充滿了權(quán)利和**,我本就不在乎,我想過老百姓的日子,為了柴米油鹽犯愁,也不想兄弟之間兵戎相見,我想與你成親生子,白頭到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我身受兵符,皇兄被康王壓制,康王與西涼勾結(jié),西商進(jìn)攻北石,就為了兵符,我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那樣。
當(dāng)我再次醒來后,已經(jīng)是許久,我想立馬回去找你們,那時整個朝廷都被康王和晉王控制,皇兄被受限制,只能將我藏在寢宮中,自稱抱恙,我想離開,皇兄不許,讓黑風(fēng)回了北石,回來給我的消息就是你們都死了,半個月后,我回到了北石村,我們的家已經(jīng)變成了廢墟,雜草叢生,屋旁我看到了小連的墓碑。
卻怎么也打聽不到你的存在,我尋了你很久,但我知道你沒有死,因?yàn)橹挥心悴艜o小連放她喜歡吃的零嘴,你可知道我尋了很久。
當(dāng)我放棄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的時候,那晚你又出現(xiàn)在了我的那車?yán),在看到你活生生好好的站在我面前的時候,你可知道我多想告訴你我有多想你,再后來為了不讓你離開,我過執(zhí)意要帶你回府,那時我才回朝,康王虎視眈眈要握住我的的軟肋,為了保護(hù)你,為了不被康王趁人之危我不能與你相認(rèn),不能表現(xiàn)出我所有的態(tài)度。
直到母妃聽聞皇兄對我有所疑慮,要有意要賜婚與西涼郡主,情急之下,我才出此下策,我知道對你不公,但我會真心對待你,想要名正言順的娶你過門,就算你說我卑鄙無恥小人也無所謂,可是我卻越來越?jīng)]勇氣揭下面具,就是害怕你不接受,宋小,本王從來沒打算騙過你,你好好想想,我是否從來也沒有承認(rèn)過我是你口中的土匪?
這一切的緣由就是這樣了,不管你原不原諒,這輩子本王都不會答應(yīng)跟你和離,就算把你綁在身邊也不會答應(yīng),你好好休息吧,天冷了,不要在踢被子,沒我在,沒人給你蓋!”
說完,南御閆落寞的轉(zhuǎn)身,他知道一時半會她無法接受,要給她足夠的時間,他不想在逼她了。
而離歌不想聽卻還是安安靜靜的聽完了他所說的一切,原來他不是沒有找她,而是錯過了,原來他有暗示過她,只是天意弄人。
現(xiàn)在她的心好亂,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恨嗎?
恨!
真的恨嗎?
又沒那么恨,他從來就沒有傷害過她。
那么她氣嗎?
氣
生什么氣?因?yàn)樗垓_了她,沒告訴她他就是劉閆,可是自己卻也改名換了姓,這其中發(fā)生了太多太多事,一時之間她很亂,說恨恨不起來,說生氣,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和他生氣,突然的理智讓她無比的作死。
那晚后第二天,離歌就開始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管小玉怎么敲門,離歌都不開門。
一天過去了,一粒米沒吃,一口水沒喝,她思來想去,在想她和南御閆之間應(yīng)該怎么相處下去,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讓她梳擬不開,混亂的不行,更是不想見人。
離歌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小玉很擔(dān)心,跑去問南御閆:“王爺,王妃這是怎么了,你和她吵架了嗎?她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奴婢擔(dān)心王妃她”
南御閆一整日都在院子里練武,也跟著沒吃,他勾唇:“本王陪著,她不吃,本王便不吃,吩咐下去,王妃不說餓就不準(zhǔn)備!
“?”
小玉驚訝,這兩個主子是要做什么?集體節(jié)食減肥,還是怎么樣?
南御閆還是將面具戴回了臉上,也許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突然摘下來,有些不太習(xí)慣了。
南御閆說陪著離歌一起餓,就當(dāng)真一起餓了足足兩天,第三天,小玉實(shí)在是擔(dān)心的不得了,敲門,也沒人回音了,想著:“王爺,要不咱們把門給弄開吧,也不知道王妃她怎么樣了,奴婢實(shí)在擔(dān)心!”
可是小玉的擔(dān)心,又被她們王爺給阻止了,南御閆其實(shí)也很擔(dān)憂,看來她是想活活餓死自己來懲罰他,這也不行,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但是如果把門踹開,在惹她生氣就更不好,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自己出來。
“王爺,難道你就不擔(dān)心王妃嗎?”
“擔(dān)心,但本王尊重王妃,她想出來自會出來,對了,小玉,本王餓了,你去準(zhǔn)備一直雞,本王要親自下廚做烤雞。”
小玉不明白,“王爺不是要陪王妃嗎?怎么”
追影一下就懂了,連忙拉開了小玉,讓她不要說話,小玉不懂:“追影你拽我做什么,王爺怎么說話不算數(shù),王妃還沒吃飯呢,王爺自己說陪著王妃的。”
小玉生氣,追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她腦袋:“你笨啊,王爺是想誘惑王妃出來,烤雞那么香,王妃都餓了兩天了,聞到了味道還不得破功自己出來啊!”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我現(xiàn)在就去,一定準(zhǔn)備一只大肥雞!”
“快去吧!”
離歌在屋子里,其實(shí)是真的餓了,人一餓了,什么都不在放心里了,可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出去,就這樣出去了多沒面子,于是就耗著。
一直等到,一股濃香的烤雞味,從門縫里飄了進(jìn)來,離歌就忍無可忍了,她就沒見過這么賤的男人,話說的那么好聽,陪她餓,現(xiàn)在到好自己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