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河畔,楊柳依依。
一輛出租車,穿行在擁擠的街道,里面坐著一對成年男女,以及一個十五六歲的活潑少女。
這幾人,正是來到江海的林軒、沐馨兒和沐小夭。
下了飛機之后,林軒便陪著沐馨兒來到她老家,貌似沐馨兒還有個姨媽在這里,這位并不是親的,而是母親娘家那邊的一個堂妹,在還是孩童的時候,跟沐馨兒的母親情同姐妹,后來隨著各自嫁人遠走他鄉(xiāng),便漸漸斷了來往。
不然,當年沐馨兒和哥哥孤苦無依的時候,倒是可以投靠這位遠房姨媽。
只可惜當時對方跟著丈夫去南方打工了,但即便如此,這位遠房姨媽還是千里迢迢趕到了江海,給他們兄妹倆留下私自攢下的兩萬塊積蓄,照顧了他們一段時間,便不得不離開了,畢竟她還有自己的家庭。
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沐馨兒這些年心里都念叨這位遠房姨媽的好,無奈她之前打聽不到對方的落腳點,才見不到面。
不過沐馨兒打聽到,這個姨媽好像跟丈夫離婚了,一個人回到西湖塘的老家。
“媽,這么說,姨奶奶人也太好了,要不是當年她留下一筆生活費,媽媽就要餓死了。”沐小夭聽完,小小的年紀卻也深有感觸的樣子,然后道:“我決定了,把這個月直播的收入全部送給姨媽,讓她過上好日子。”
聞言,沐馨兒美目閃動,摸了摸沐小夭的腦瓜,內心無比欣慰的感嘆道:“哎呀,想不到,我家小夭看來真的長大了,現(xiàn)在成大姑娘懂事了。”
剛才她講述過往一些事的時候,為了不讓沐小夭傷心,所以沒提她哥哥的名字,覺得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擔心小夭接受不了生父生母當年的慘烈悲劇。
“那當然,我都十五歲了。”沐小夭揮舞著小拳頭,一副我已經是大人的可愛模樣。
看到這,林軒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好的,難得小夭有這份心,那這樣吧,我這里正好有一套湯臣一品的房子,到時候你也一起送給你那位姨奶奶吧。”
說著,林軒從身上掏出一把精致鑰匙,交到沐小夭手里。
“你說的什么湯臣一品,房子到底好不好哦,可千萬別是那種老掉牙的房子。”沐小夭不客氣的接過鑰匙,嘴里沒心沒肺的嘟囔著。
“傻孩子,湯臣一品的房子一套起碼要上億才能買下來,你說房子好不好。”沐馨兒沒好氣的嬌嗔道,女兒不知道,難道她還不清楚嗎,以前她跟著東海龍王那會兒,就跟龍王一起去過湯臣一品的豪宅,那種奢侈程度,好比宮殿一樣。
“不行,林軒你還是收回去吧,這禮物太貴重了。”
沐馨兒急忙對林軒搖頭道,“我姨媽是個吃過苦的人,估計也住不來那種別墅。”
“呵呵,沒事的,像這樣的房子我還有一套,都是別人送的,空著也是空著,正好你姨媽在江海,讓你進去住著也好,就當答謝當年她對你的照顧之恩。”林軒不以為意的搖頭一笑,動作輕柔的拍了拍沐馨兒的豐腴腰臀。
“孩子還在呢。”沐馨兒俏臉一紅,微微嬌嗔的白了眼不老實的林軒,剎那間嫵媚多姿,風情萬種。
話雖然如此,但她還是宛如小女人般半靠在林軒的肩上,又歡心又甜蜜的喃喃道:“既然你這么說,那好吧,我替姨媽謝謝你了。”
沐小夭坐在前面看著后面兩人的曖昧舉動,也是小臉兒紅撲撲,嘴唇微微翹起,心里暗暗為母親找到這樣一個出手大方,又體貼母親的好男人高興。
……
西湖塘,寧家。
沐馨兒的母族姓寧,祖祖輩輩都住在西湖塘,并不是什么大門大戶,十幾年前甚至可以說很窮。
但隨著近些年江浙一帶的飛速發(fā)展,他們憑借變賣了一部分老宅子的土地,外加靠得來的錢做生意,倒也過的有滋有味上下加起來也有上千萬家底。
上千萬家底,在富庶天下的江南地帶,雖然算不得大富大貴,但也不是一般小門小戶了。
大年初九,按照寧家的規(guī)矩,這天所有的寧家直系親屬,都要齊聚西湖塘寧家老宅。一來為了親人團聚,二來可以共同探討未來的規(guī)劃。
不過今天又多了一件事,那便是商議如何安置離婚回到娘家的寧荷花的問題。
這位叫寧荷花的女子,便是沐馨兒口中的那位姨媽。
此時,她就坐在寧家大堂角落處,兩籍泛白,膚色黝黑,兩手更是爬滿了老繭,穿著雖然不算破爛,但也看起來極為單薄寒酸。
“荷花,你也看到了,中輝和中明都住在老宅,老老少少加起來十幾口子,已經容不下更多的人,不如這樣吧,老哥我私自掏錢給你郊區(qū)租一套房子,那邊通了地鐵,你想來老宅也方便。”一個坐在大堂中央的老者開口道。
他是寧荷花的堂哥,也是現(xiàn)任的寧家家主,這些年寧家日子好了,他也好吃好喝養(yǎng)的紅光滿面,白白胖胖,看起來比才四十出頭的寧荷花還要年輕。
看著坐在角落處的寧荷花,他神色顯得無比冷淡。
在他想來,如果不是念及老一輩的情分,他直接就把寧荷花這個早就斷了聯(lián)系的堂妹轟出去。
所謂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這么多年不跟他這個堂哥聯(lián)系,呵呵,現(xiàn)在離婚了,被男人攆出來了,才記起來還有他這個堂哥?
搖搖頭,這老者繼續(xù)道:“至于以后的生計,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兒中明家當保姆,一個月三五千不成問題,還管吃管住。”
聽到老者這么說,大廳眾人皆是態(tài)度冷漠看著寧荷花,對這個消失多年落魄回來的親戚不屑一顧。
唉。
寧荷花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娘家人不歡迎她,甚至恨不得把她趕出去,內心嘆了一聲,她站起身來,對坐在中央的老者苦笑道:“懷仁大哥,其實我這次回來,并不是要賴在寧家,只是想回來看看親人而已。”
“至于您私自掏錢給我租房子,就不用破費了,我有手有腳,可以出去找一份工作。”
“哈哈哈!”殊不知,聽到她這么說,旁邊一個少婦陡然笑出聲來,“走投無路想投靠我們就直說吧,居然還裝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就是,這么會演戲,難怪被男人攆出來,估計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敗露了。”另一個年齡稍大的婦女也滿嘴尖酸刻薄道。
“你們……”寧荷花一聽險些暈倒,氣的身體直發(fā)抖。
看著這一幕,坐在上面的老者卻是完全無動于衷,仿佛沒聽見兩個兒媳婦對寧荷花無禮。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走好了。”寧荷花眼淚都流了出來,雖然有些生氣,但是回頭想想,自己現(xiàn)在被男人拋棄趕出家門,的確是走投無路了。但她真的只是想回來看看闊別多年的親人而已,并沒有別的意圖。
但顯然,他們都以為自己是貪圖他們的富貴。
說著,她轉身朝外面走去。
“荷……”老者伸出手,臉色復雜,微微有些于心不忍,畢竟當年可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的堂妹啊。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這份情誼早就淡了。
“請問,寧荷花寧姨奶奶在這里嗎?”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華貴的明眸少女跑了進來,笑容甜美的沖大廳內眾人問道。
“我的天,這少女身上穿的衣服,貌似夏奈爾的定制款黑天鵝棉襖,上面鑲嵌了三十顆藍寶石,貌似單件就要三百萬!”看到這個少女的穿著后,一個打扮妖艷的少婦陡然失聲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