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終究還是放不下,高中三年,幾個熱血少年經(jīng)歷的一切一切,每每想起都能溫暖他的心,那種幼稚、單純、愚蠢又可笑的青春年華。
人都會慢慢長大的,但一生中能有幾回沒心沒肺天真無邪?他放不下,也不舍的放下。
無論是徐楊,還是賀超,都是本性不壞的,但是跟大多數(shù)的年輕人一樣,一旦走出無憂無慮的校園,融入充滿各種誘惑的浮躁大都市,面對金錢美色,名利富貴,又有多少人能抵擋住誘惑守住本心呢?
絕大多數(shù)都會一點點被腐蝕掉,別說兄弟了,就連夫妻之間也會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這些時間他也想通了很多,覺得不能全怪徐楊和賀超,他們只是被大環(huán)境推著走。
現(xiàn)在,既然徐楊他真心悔過,林軒自然不會不給他機會,即看在當(dāng)年的情分上,也看在徐父徐母的面子上。
“軒哥……”徐楊瞧到林軒原諒自己,還稱呼自己的綽號山羊,激動的渾身顫抖眼淚嘩嘩直流,又感動又開心。
“哈哈,行了別嚎了,就像軒哥剛才說的那樣,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而且山羊你身上還挨了刀,千萬別一激動把傷口崩開了。”蛤蟆也在旁邊哈哈笑道。
“蛤蟆你不怪我嗎,當(dāng)初我那么對你。。”徐楊看向蛤蟆,臉上滿滿的慚愧。
“不怪不怪,多大點事啊,就當(dāng)你懲罰我當(dāng)年考試的時候給你遞錯小抄吧。”蛤蟆憨憨一笑。
徐楊聞言愣了下,似是想到以前的某件事,然后也忍俊不禁的噗一聲笑了出來。
“啊?你們倆笑什么,遞錯什么小抄啊,怎么我不知道?”看這倆犢子笑的前氣不接后氣,林軒砸了砸嘴很好奇。
“軒哥,你不知道很正常,誰讓你每次考試的時候都睡覺啊,而且考試卷子都交給張燕去寫了。”
蛤蟆無語吐槽一句,然后笑著解釋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當(dāng)初考英語,我把選擇題的答案拿反了交給徐楊,然后就差不多全錯了,
咳咳,當(dāng)然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徐楊這家伙居然把我的名字也抄到試卷上了,結(jié)果自然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然后老師一怒之下就罰我們兩個到操場上跑圈,我還好,只跑了一圈,但是徐楊整整跑了十圈,哈哈哈……”
“兩個二貨!”林軒一聽也笑噴了。
徐楊也糗的直抓腦袋。
“對了,徐楊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人把你砍了。”林軒突然臉色一變,問道,眼神里閃爍寒意。
“對對對,徐楊你快說,到底是哪個孫子做的,他媽的老子板磚都準(zhǔn)備好了!”蛤蟆也氣急敗壞的道。
看著兩位鐵哥們兒,徐楊眼睛里也怒火沸騰,張了張嘴,但是最終卻苦笑搖頭,“算了吧,軒哥,蛤蟆,那個人我們?nèi)遣黄鸬模疫@次沒死,恐怕也是他故意饒我一命,否則我根本活不了。”
說到最后,他的憤怒已然被驚恐代替,雙手發(fā)抖臉色也白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人物,不想讓林軒和蛤蟆他們搭進去。
“讓你說就說,磨磨唧唧什么,跟個娘們兒一樣。”林軒沉著臉喝問道,目光死死盯著徐楊。
既然他選擇原諒徐楊并繼續(xù)把他當(dāng)兄弟看,兄弟的事情,他當(dāng)然不會坐視不理,不管那個人是什么來頭,居然把自己兄弟差點砍死,連公司都砸的稀巴爛,林軒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徐楊你快說啊!怕什么,咱們兄弟什么時候怕過誰?”蛤蟆也咬牙切齒。
“可……”徐楊還想回避,但是對上軒哥那冷峻無比的目光,最終只得低著頭小聲道:“好,我說,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么,只是聽別人叫他沈總,好像是從省城那邊過來的,他看中了我的一塊地皮,想叫我原價讓給他,我當(dāng)時直接就拒絕了。”
“那塊地皮是我花了很大代價才拿下的,就在樊城區(qū)的開新區(qū)那片兒,按照目前的行情,未來兩年內(nèi)起碼價值起碼能翻幾倍,傻子才會讓給他。”
“然后他一怒之下就威脅我,說三天之內(nèi)如果不給他答復(fù)乖乖讓地,他就砸了我的公司讓我橫尸街頭。我當(dāng)時沒在意,現(xiàn)在可是法制社會,我不信他有那么大膽子。”
“接著過了三天,我下午正在公司跟幾個工程師商量施工方案,就有一群蒙面西裝大漢沖了進來,那些人手里拿著鐵棍西瓜刀,見東西就砸,見人就打,不過沒砍別人,只盯著我一個人砍,我當(dāng)場就被砍倒在地,后來發(fā)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聽完這些,林軒雙眼瞇了起來。
“那個沈總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今天警察來的時候,我都沒敢告訴他們,我真的怕了,我怕如果說了,會連累我爸媽也遭難,他們年紀(jì)大了,要是有個什么事,那我就是罪人了。”徐楊咬著牙臉色鐵青的道。
“呵呵,沒關(guān)系,我會找到那個沈總的。”林軒笑了笑,眼神中閃爍著森寒徹骨的殺機,既然那個沈總看中了徐楊手里的地皮,肯定不會砍了人砸了公司就走的,對方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把那塊地拿到手。
不過他心里有個疑問,那個沈總真的只是為了一塊地皮嗎?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就聽徐楊恨恨道:“不就是看我公司小,柿子撿軟的捏嗎,其他人他怎么不敢動,那個黑老大坤哥手里的地皮更好更大,他為什么不敢搶?”
“等等,你說張坤也有一塊地?”林軒眉毛挑了挑。
徐楊點點頭,道:“是啊,那個黑老大張坤手底下有個規(guī)模不小的建筑公司,比我的小公司可大多了,他在開發(fā)區(qū)那里拿到位置最好的地,我遠遠看到過他一次,那出行的排場真是大,幾十個小弟跟著。”
看著徐楊一臉羨慕向往的樣子,林軒只是一笑,然后從身上拿出手機給張坤一個電話打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
“咳咳,林……林爺您好啊,不知道您給小弟打電話有什么吩咐。”電話那邊,傳來張坤近乎牙關(guān)打顫的聲音,一副怕的要命的樣子。
能不怕嗎?
經(jīng)歷了上次夜不歸KTV的事情,差點把張坤的膽都給嚇破了,雖然事后林軒選擇了原諒他,但是張坤心里依舊后悔的要命,他本來是想跟林軒把關(guān)系打牢的,誰想居然出了那檔子事,讓他跟林軒之間明顯有了隔閡。
至少張坤是這么認為的,他最近一直在尋思怎么補救,想不到林爺就主動給他打電話了。
“也沒什么吩咐,就是想向你打聽個事兒。”林軒淡淡道。
“您說您說,張坤一定照辦!”張坤忙不迭回答。
殊不知,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居然是樊城區(qū)的地舌頭張坤,旁邊的蛤蟆和徐楊都驚呆了,眼神不可思議的看向軒哥,臥槽,軒哥什么時候這么牛了?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混子張坤啊,居然在軒哥面前恭敬無比的自稱小弟。
“你知不知道一個從省城來的姓沈的老板,他把我兄弟的公司砸了,人也差點進了鬼門關(guān)。”林軒語氣很平淡的問道。
一聽這話,張坤那邊立即回應(yīng)道:“知道知道。”說著張坤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甚至還有幾分無奈的憤怒。
“林爺,您有所不知,那個沈老板可不是一般人啊,從省城來的,是省城地下大佬‘萬家生佛’的干兒子,一頭過江龍啊,他來江城搶地皮是假,擺威風(fēng)壓服我們江城地下勢力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