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戚寒隕落的同時,竇龍慢慢走向車家。
他是華夏修為最高的重生火星人,隱隱到了突破開神的邊緣。
但他卻不是哪個大家族的公子爺,而是生在一個平民的家庭。
投胎是個技術活兒。
他也沒想到,竇家會從他出生開始,就迅速衰落。
但也正因為少了聲色犬馬的誘惑,他才能專心修煉,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觸摸到了開神的壁障。
他的修為比開慧圓滿還要高,堪稱半步開神。
但從來沒人見過他出手,見過的人都死了。竇龍的身軀像標槍一般筆挺,即便是在黎明前的黑夜中,也能分辨那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般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帶著冷酷,幽深的目光冒著絲絲寒
意,給人的感覺就是無比的涼薄。
竇龍距離門口十米站住,雙眸透出一絲疑惑。
鐵虎就站在門口,等著他。
從發(fā)現(xiàn)竇龍那一瞬間,他手中的槍,就已經(jīng)舉起。
鐵虎知道自己的速度比竇龍差的太遠,如果等敵人先攻擊,他都沒有拔槍的機會,所以提前舉槍。
但他卻沒射擊。
因為江良慶反復交代,只有兩枚子彈,絕對不允許打空。
那就只能等敵人靠近,發(fā)動攻擊的那一瞬間。
鐵虎的手很穩(wěn),他的目光更平靜,既然江哥這么安排,就肯定能行。
“你區(qū)區(qū)一個開脈,再加上一把破手槍,哪來的勇氣?”竇龍冷笑。
“就因為我是你爹,你敢反抗?”
鐵虎話音剛落,在竇龍勃然大怒。
可就他即將發(fā)動攻擊的一瞬間,鐵虎扣動了扳機!
竇龍的反應比子彈快,他完全可以躲開。
這就是碳炔槍的致命弱點。
子彈再快,也趕不上光速快。
所以對開慧境來說,碳炔槍遠不如真元槍有威脅。
可竇龍暴怒之中,竟然一把抓住子彈!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宛若小型核爆。恐怖的碳炔鏈爆炸,就像無數(shù)肉眼難辨的利刃,而且超過鋼鐵強度二百倍,呈現(xiàn)扇面噴出,把竇龍的身軀洞穿了無數(shù)個孔洞,巨大的沖擊力,把他掀飛二十多米,空中灑
下一蓬血雨。
落在地上的,只是一具爛肉般的尸體。
鐵虎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被這場面驚得半天沒喘氣。
直到寧冰走出來,拍了他一下,他才猛然回過神來,趕緊把槍收起,這大殺器可不能讓人看見。
緊跟著商舞和宗華跑了出來,發(fā)現(xiàn)鐵虎和寧冰之后,都松了口氣。
她們根本沒發(fā)現(xiàn)三十米外的尸體,但卻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
“沒事了,都回去睡覺。”
寧冰轉(zhuǎn)身回房間繼續(xù)修煉。
鐵虎卻沖進黑暗中,抓起那具尸體,迅速沖向山上。
這尸體必須銷毀,不能讓火星人發(fā)現(xiàn)怎么死的。
商舞兩人哪還睡得著,都守在門口。
這時車瑤裝已經(jīng)穿好衣服沖出臥室,她沒有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是直接進了萱萱的房間,把她摟在懷中,安慰著受驚嚇的女兒。
小小卻穿好衣服跑出來,驚疑不定地問:“舞姐,怎么回事?”
“等鐵虎回來問他吧。”商舞無奈地說。
小小狐疑地問:“叔叔呢?”
“沒看見。”商舞更加無奈。
小小明白了,江良慶肯定不在家,她頓時恨的咬牙切齒。
……
鐵虎很快回來了,面對小小的問話,是一問三不知,徑直進了臥室。
小小簡直氣瘋了,弄出這么大動靜,他一個解釋都沒有?
但這還不是最氣人的。
等到宗華做好了飯,江良慶三人一起走出了臥室,來到了餐廳,若無其事的坐下。
小小頓時大怒:“你一直在臥室里嗎?”
“是啊。”江良慶坦然說。
“那爆炸是怎么回事?”小小忍著怒氣問。
“我為什么要給你解釋?你是靠得住的人嗎?”江良慶悍然反問。
小小的臉色頓時鐵青了,再沒有比不信任更讓她受傷的事情了。
車瑤裝趕緊道:“先吃飯,小小今天去公司吧,在家陪媽媽也悶壞了。”
她終于確信,江良慶和小小根本不可能活在一個屋檐下。
好在也沒幾天老公就該回來了,先讓小小避一避最好。
電話響起。
江良慶接通道:“奎哥。”
“良慶,昨晚發(fā)生十起命案,有幾個是你做的?”
眾人嚇一跳,原來江良慶一晚上殺了十個人?
“奎哥,我昨晚哪也沒去啊,我全家都可以作證。就我家門口這個是我干的,剩下都和我無關。”
“嘖嘖,你不用顧忌那么多,你就告訴我林逸飛是死是活吧。”
“我猜是死了。你想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死,他還不嚇的逃跑啊?要跑只能往山上跑,他區(qū)區(qū)一個開慧初期,很容易掉山谷里摔死的。”
費南奎簡直啼笑皆非,換個普通士兵都不至于摔死,更何況是開慧境高手?
但他卻趕緊安慰道:“你放心,這事只要骨骼鑒定沒問題,就肯定沒事。另外,你報一下這些人的名字,我們核對一下,如果需要善后就把案子接管過來。”
江良慶報了一連串的名字,把小小驚得后背直冒涼氣,這些響當當?shù)拿枺急唤紤c殺了?
這簡直是個閻王啊。
江良慶最后道:“奎哥,火星人肯定會派開神境高手前來殺我,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希望奎哥維護一二。”
車瑤裝豁然瞪大了眼睛,眾人盡皆駭然,江良慶在交代后事?
費南奎頓時冒汗了,立刻嚴肅道:
“你可別死,你一定要活下來,無論你需要什么武器,或者需要軍方如何配合,都沒問題,你千萬別像葉真那樣,直接同歸于盡啊。”
江良慶微微搖頭,云淡風輕地道:“面對開神,人再多也沒用,只能一對一的決戰(zhàn),同歸于盡已經(jīng)是最理想的結局。不過奎哥放心,我們的戰(zhàn)士前仆后繼,后繼有人啊。”
他說完掛了電話,從容開始吃飯,就像平常一樣。
但看在眾人眼中,卻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車瑤裝心弦劇顫,淚光盈盈。小小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和卑微,這個男人背負了多么沉重的責任,即將慷慨赴死,自己卻因為一個驚嚇沒有得到安慰,便怒氣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