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坤和王雪艷戴著口罩下了樓,慢慢向小區大門口走去。
“坤哥,那些人在干什么?”王雪艷依舊沉浸在幸福的憧憬從,沒有絲毫的警惕。
“這世界上總有那么些閑人,日日不思進取,天天無所事事,賺不來錢就仇富,吃不上飯就罵娘。我不知道他們在看什么,但可以肯定這些都是窮人。”
周炳坤看得越來越清晰,不止是小區居民,還有騎自行車的過路人,甚至巡警。
王雪艷感嘆道:“坤哥你說的太對了,只有窮人才會喜歡圍觀,因為他們的時間不值錢,他們的青春已流逝,他們的未來正迷茫。”
她剛剛志得意滿,最容易膨脹的時候,一種社會精英的感覺油然而生。
周炳坤,卻已經發現了樹上掛的錦旗。
他的心中豁然一跳,配合那些圍觀者指指點點的方向,他有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
王雪艷為了表示自己的時間值錢,雖然已經靠近,卻看都不看,還揮舞了一下拳頭,傲嬌地說:
“未來,是我們這樣的精英掌控!”
周炳坤卻慢慢站住了腳步,目光死死地盯著錦旗,當起了窮人。
王雪艷只好客串一下窮人,鄙夷地看了一眼,然后就被錦旗吸引住,再然后就瞪大了眼睛,再也沒有眨一下。
那錦旗足有一米五長,視覺效果極好,而且掛的高高的,那巡警想摘下來都沒找到辦法,因為最下沿離地面也有四米。
錦旗上,分七行寫滿了大字:
特別感謝
景泰花城
1單元1203
王雪艷
為我老公周炳坤
每周提供
生理服務
這一霎,王雪艷和周炳坤都像雕塑一般。
和那些左顧右盼的圍觀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果然有錢人不一樣。
那些圍觀者議論紛紛,有的看完就離去,又有行人重新駐足,過往的司機都要瞅一眼,但沒人停留,偶爾有人伸出手機拍照,拍完也離開。
只有周炳坤兩人一動不動。
巡警終于找來了一個服裝店用的叉衣桿,前頭是個丫型,就用那丫嘴攪住了錦旗下端,然后慢慢扭動,錦旗越纏越緊,變成了一個圓柱狀,最后一用力,直接拽了下來。
刑警最后看了一眼圍觀者,罵了一句:“這特么誰干的?捉奸上門去啊,給我們找麻煩算怎么回事?草!”
圍觀者只是哄笑,巡警也知道掛錦旗的人不可能在這,憤憤的離去。
閑人終于散去,周炳坤和王雪艷終于吐出一口氣。
“坤哥,孔月這是犯罪,她侵犯了我們的名譽權、隱私權!沒有證據就是誹謗罪!”王雪艷怒氣勃發,那口罩都差點讓她吹飛了。
周炳坤卻直接摘下口罩,臉色陰沉至極的拿出電話,撥給了天籟科技的法務。
“給我狀告孔月侵權……”
那邊的法務聽完,立刻問:“坤哥,這個事是不是事實?”
“有證據才叫事實吧?”周炳坤反問。
法務卻說:“第一,如果是事實,就不構成侵權,畢竟這里只是感謝,沒有任何侮辱字眼。反倒這事很容易找到證據,小區監控有你的出入記錄啊。第二,孔月手下也有法務,怎么會犯低級錯誤?我想即便不是事實,也栽不到孔月頭上,按你說的高度,孔月自己能掛上去嗎?我想不但不是她掛的,而且錦旗也不是她
做的,甚至她有不在場的證明,她完全可以否認。
第三,也是最麻煩的,這事不像孔月的風格,很犀利啊,如果是高人插手,那不會就這么算了,這應該只是一個開頭。你上網查一下吧,可能已經在網上炒作了。”
法務掛了電話。
周炳坤聽得如墜冰窟,這還只是一個開頭?
王雪艷眼中露出恐懼,如果網上開始炒作,那學校就肯定知道了,結局很可能被開除。
這性質太惡劣,在校大學生勾引有婦之夫,敗壞學校名譽。
王雪艷忽然感覺眼前一片灰暗。
周炳坤忽然拉著王雪艷,快速向回走。
他感覺法務說的太對了,這不是孔月的風格,這事必定有人插手。
如果流傳到網上,就不是孔月能控制的了。
兩人進了房間,周炳坤打開電話,直接調出新瑯網娛樂新聞。
王雪艷和周炳坤再次臉色蒼白。
這是什么能量?
一個街頭隨拍的照片,居然能上新瑯娛樂新聞頭條?
打開頁面之后,還好,中規中矩的新聞,多余的事情沒提。
周炳坤又打開論壇,卻發現不對了,這里不但有人炒作,而且是排山倒海的炒作!
看那發帖時間,是在下午一點,這僅僅兩個小時的時間,點擊就已經過百萬,回復過萬!
最要命的是,那帖子中不止是街頭錦旗的照片,還有周炳坤和王雪艷的照片,兩人的詳細身份。
不是名人沒人感興趣,但周炳坤的身份,就足夠娛樂大眾了。王雪艷的名校女大學生身份,也給眾人吐槽謾罵的機會,什么‘不要臉,勾引有婦之夫’‘敗壞學校名譽’這都是輕的,狠的直接無中生有,說王雪艷是某某夜總會的小姐,更
把學校抹黑的一塌糊涂。
反正法不責眾,也不可能查這些人。
周炳坤恐懼憤怒至極,直接一把拔了電源,怒氣沖天的拿出電話要撥號,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抖的厲害,他穩定了半天,才撥通了孔月,開口就怒吼:
“孔月,到底是誰干的?”
“你說什么誰干的?”孔月真不知道。
“別給我裝糊涂!錦旗是誰送的?”
“你至少告訴我怎么回事吧?”孔月也很想知道葉真怎么做的,居然送一個錦旗就能把周炳坤氣瘋了?可她一直在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周炳坤卻不信孔月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在裝糊涂,他的怒氣如火山一般噴發:
“孔月,我草泥馬!”
“這是我最后一次接你電話。”孔月很有修養的說了一句,掛了電話。
周炳坤氣得直接抱起顯示器摔的地上,蓬的一聲爆碎,把王雪艷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后退。
這一刻的王雪艷,心中無限的懊悔,她懊悔的不是自己勾引了有婦之夫,而是選錯了目標。
當一個男人遠遠沒有老婆有錢的時候,他是絕對斗不過老婆的。權力,永遠向金錢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