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蕭山入住港麗酒店總統套房之后,來了第一個訪客。
李澤開進門就笑道“老弟,你可是全世界風光了一圈啊,下回帶我玩唄。”
“風光什么啊,我是被人滿世界追殺了一圈。”蕭山也笑道。李澤開頓時嚴肅起來“我正要和你說這個事。在你發布微博之后,有個王牌特工進入香江,目標很可能是你。我看你還是別去演唱會了,萬一特工混在觀眾中直接給你一
槍,連人都找不到啊。”
江良慶幾個都緊張起來。
如果上臺演唱,他們又不能跟著,那真是太危險了。
蕭山卻笑道“怎么會找不到?看演唱會的都是孩子,特工不可能十七八歲吧?”“老弟。”李澤開語重心長地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裝扮一下有什么難?再說你為張韶菡做到這一步就夠了,你也沒說要上臺演唱,觀眾也不能說你什么,誰知道你
去沒去?”
蕭山沉吟了一下,還是搖頭說“我必須去,雖然我沒說上臺演唱,但肯定有觀眾抱著這個期望來的,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李澤開無奈了“那我去安排一下,盡量加強監控和警戒吧。”
蕭山這次倒沒有拒絕,“辛苦你了。”
李澤開匆匆走了。
江良慶立刻建議道“蕭總,你如果一定要上臺,明天穿防彈衣吧。”
蕭山搖頭說“平常穿防彈衣倒沒什么,但上臺就顯得太臃腫了。”
江良慶趕緊說“那就穿個薄的,防御能力差一點,但比沒有強太多了。”
“那行,你讓人送來吧。”蕭山點頭。
江良慶立刻打電話安排。
過了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卻是張韶菡和張更宇來了。
張韶菡一見蕭山,先來了一個熱烈的擁抱,嬌羞地說了一句“謝謝蕭哥來給我捧場。”
“哈哈,應該的,送佛送到西嘛。”蕭山拍拍她的肩頭,又和張更宇握了一下手。
三人坐下之后,張更宇知道蕭山很忙,直接了當地說“蕭總,您打算唱什么歌,我讓樂隊提前準備。”
“不用準備,我就唱一首,不用伴奏。”蕭山一擺手。
“蕭總要吉他彈唱?那也很好。”張更宇笑說。
蕭山笑說“吉他也不用,我就清唱,你放心好了。”
張更宇無語了,但蕭山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是適合清唱的歌,但這可太考驗功力了。
樂隊說白了可以掩蓋歌手很多缺點,清唱任何瑕疵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張韶菡卻提議說“蕭哥,如果是新歌,最好把歌詞打在大屏幕上,讓觀眾知道唱的什么。”“嗯,這個沒問題。”蕭山拿過紙筆,刷刷寫了一份歌詞,遞給張韶菡,笑說“現在我唱一遍你記住,明天我唱完,你接著用音樂伴奏再唱一遍,燈光切換到你身上,我正
好趁機下臺。”
“好。”張韶菡欣喜不已,這等于是給她的新歌了,蕭山不想搶了她的風頭,所以才要求清唱。
而且她知道,蕭山的人氣肯定比她強出太多了,如果蕭山不悄悄的溜走,那觀眾會沒完沒了的要他唱下去。
蕭山清唱了起來。
張韶菡和張更宇聽得眼前一亮,這首歌古樸典雅,又不失去雋永時尚,讓沉迷在現代音樂里的人耳目一新,而且這首歌真的適合清唱,伴奏的作用不大。
但這首歌的難度也不小,張韶菡唱了幾遍,還是沒有蕭山的味道。
蕭山笑道“韶菡,音樂只要能感動人的心靈,就是成功的。你沒必要追求和我一樣的風格,用你自己的心靈去演繹就可以。”
張韶菡豁然猛醒,她心中好似推開一扇窗,看到了廣闊的天地。
如果說原來的自己一直是學生,那么現在,她感覺自己真正的成熟了,有了自己的靈魂。
她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她不再追求蕭山那種高亢,而是直接降了一個八度,把它演繹成游子吟那種落拓不羈的風格。
蕭山和張更宇同時露出微笑,張韶菡長大了。
在蕭山認可之后,張韶菡兩人急于回去編曲,匆匆告辭走了。
隨后一些媒體記者之類,江良慶一律攔在門外,不用蕭山發話,全都轟走。
等到夜深人靜,蕭山已經睡下,江良慶叮囑鐵虎四人千萬小心,不要給任何人開門,然后悄悄溜出了港麗酒店。
他走到無人處,上了一輛普普通通的車,司機是一個臉色黝黑的中年人,迅速將車開走。
“那個王牌特工在什么地方?”江良慶問。
“現在不能確定他的目標,上面的意思不能動,你不要違法紀律。”中年人的聲音很輕。
江良慶淡淡地道“那我就是去確定一下。”
中年人沉默了,他知道江良慶根本不是確定,直接就干掉那個王牌特工。
窗外的車流稀疏,正是夜深人靜,殺人時。
江良慶看著窗外,車速不快,他耐心的等待。
終于,中年人給了他一個地址。
江良慶就在車里,把衣服都脫了,換上了全套的女人衣服,還戴了一個紅色的假發,長長的披著肩,然后拿出化妝品,在自己臉上迅速的涂抹。
很快,一個妖艷女郎就誕生了。
車子停在海逸酒店的路邊,江良慶帶上了隱形對講機,從容走了進去。
走進電梯,上了十一樓,一切順利。
他若無其事地穿過走廊,到了最邊緣的一個房間,輕輕敲響了房門。
久久沒有聲息。
他知道里面的人肯定在看著他,便再次敲了一遍,聲音不急不緩,帶著懶散,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姓工作者,甚至還打了個哈欠,仿佛對這工作不滿。
咔噠。
門緩緩的打開了。
江良慶外松內緊,目光如睡,靈覺卻提到巔峰。
他從開門的謹慎,就知道肯定是特工,一般人也沒有這個膽量,半夜連問都不問就開門。
門徹底打開,露出一個清秀絕倫的女郎身影。
江良慶瞬間呆滯,他可以肯定這女人是真的女人,不是假裝。
可他接到的情報,那個王牌特工是男的,而且是西方人;
可眼前這個不但是女人,而且是東方面孔。
“誰讓你在這里干活的?你新來的啊?敢搶我們的生意?”江良慶反應極快,一怔之后,立刻怒斥,聲音尖細,和女人一模一樣,而且是用的粵語。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卻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屋里,沒看到男人,不確定是不是在墻角躲避。
那女郎卻用標準的普通話,怯怯地說“很抱歉,我新來的,讓給你好了,我還沒拿錢。”
“哼。”江良慶不屑地說“趕緊滾!”
說著,就向屋中走去。
那女郎側身相讓,似乎要出去。
可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一剎那,驀然同時動了。
江良慶一記手刀,帶著恐怖的勁風,劈向女郎的脖頸!
而那女郎的拳頭,卻如毒蛇吐信一般,直接轟向江良慶肋下!
兩人都以為一擊必中,都以為對方沒有防備。
可事實上,兩人都在演戲。
而且都是內勁高手。
都快如閃電!
蓬!
不分先后,兩人同時中招,居然只有一聲爆響。
江良慶肋下一陣劇痛,內臟如被洗衣機絞過一般難受,瞬間受了內傷。
他心中震撼,自己幸虧有內勁灌體,如果是鐵虎挨了這一擊,肋骨至少得斷掉四根。而他那一記手刀,也同樣砍在女郎的脖頸上,只是女郎在危機萬分的瞬間,微微一閃,卸掉了大部分內勁,沒有被砍斷脖子,但仍然被劈翻在地,一頭砸的地上,發出咚
的一聲巨響,直接頭破血流,竟然昏死過去!
江良慶沒有動,而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沸騰的內臟平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微微側身,換了一個角度,讓這女郎沒有偷襲的可能,正準備拷問這女郎,卻發現女郎的懷里露出一張照片,正是剛才翻轉的時候掉出來的。
而那照片上的人,正是蕭山!
江良慶殺機暴起,陡然一腳踢向她的太陽穴!
就在這一瞬間,那女郎驀然動了,如陀螺一般九十度旋轉,不但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同時單手一撐,矯健的身軀如體操運動員一般旋身而起!
江良慶簡直真難以想象,剛才那剛猛的一拳,是這個柔韌度如此驚人的女郎發出的!
女郎幾乎雙腳還沒落地,江良慶就快如疾風暴雨一般攻了上來。
拳似天神重錘,腿如巨斧開山,勁風切面如刀,而女郎傷的比江良慶重,瞬間劣勢盡顯。
在蓬蓬如雷的轟鳴中,她疲于應付,卻一聲不吭,只是想找機會拔槍。
此時的她,已經再顧不上開槍會有麻煩,現在保命要緊。
可江良慶沒給她這個機會,如果可以開槍,他剛才就開槍了。
女郎陡然硬挨了江良慶一拳,蓬地一聲,她肩頭傳來骨裂的聲音,可她卻借力倒飛而出,在空中一個翻轉,槍口已經指向江良慶!
但她卻沒開槍,因為江良慶的槍,也指著她。
她確信,只要自己動一下手指,江良慶必定會跟著開槍。而江良慶也確信,自己只要開槍,兩人必定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