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云龍聽了李雖直的匯報,久久無語。
李雖直謹慎道:
“喬哥,蕭山做局,這是肯定的。問題是,我們找不到漏洞,能把他怎么樣?如果是個普通人,我早抓起來了。可這個人不行,我做錯一步,就是把柄啊。”
“你說過,他會來燕京上學?”
“沒錯。據他自己多次說過,他會去華清大學。等他去燕京上學的時候,才是報仇的最佳時機。到那時候,他一個外地人,要背景沒有背景,要人脈沒有人脈,隨便一個人出面,還不整死他?”
喬云龍陰冷地道:“好吧。這事辛苦你了,多盯著點,有消息立刻告訴我。”
“放心,我二十四小時派人盯著。”李雖直淡淡地道。
楊天佑聽說了這件事,后背一陣冷汗直冒,如泉水一般流下。
他和羅辰一起得罪了蕭山,可羅辰死了,死在安然的家里。
蕭山毫不客氣,借刀殺人,兩頭一齊弄死。
楊天佑感覺,蕭山這個做法,太狠。
想起自己得罪了蕭山,蕭山雖然表示和解,可他畢竟沒底。
羅辰死了,無聲無息,就死在蕭山的算計下。
他越想越是不安。
雖然他認為根本沒到那個地步,讓蕭山非弄死他不可,可現實卻是——
如果碾死他只需要一根手指,蕭山會不會碾一下?
既然不費什么力氣,那就碾死好了。
楊天佑如坐針氈,他立刻打電話給丁聰,表示想請蕭山吃飯,請他出面邀請一下。
丁聰的局長不是白當的,立刻便問:
“老弟,你和蕭山沒有過節吧?”
“丁哥,我不瞞你說,上次吃飯的時候,我不認識蕭山,說話冒犯了一些。雖然蕭山后來表示不計較,可上次一起得罪蕭山的羅辰,已經死了啊。這事你懂得,我雖然沒到那個地步,可也害怕啊。蕭山這種人,想弄死誰就弄死誰,沒有底線啊。”
丁聰沉吟了一下,淡笑道:“老弟,你說蕭山沒有底線,這話到我這就行了,別提第二次。蕭山是有底線的,他絕不坑朋友,這就是底線。”
楊天佑頓時一頭汗,他連忙道:“哥哥,我錯了。你就幫我這一次,我不想這么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你出面請一下蕭山,成與不成,我都認了。”
“兄弟,別說我沒提醒你,第一,蕭山可能沒時間;第二,你請他吃飯,意義不大。我的意思是,他不會和你計較;但如果你想和他做朋友,吃頓飯是不夠的。”
“哥哥,怎么才夠?直接給錢太丟臉。”
“或許這才是最正確的方法,他需要的只是錢,什么面子,什么人情,都不需要。你如果覺得沒面子,換成顧問費吧。你聘請他當顧問,或許他真指點你一下。”
楊天佑眼睛一亮,“這個主意不錯,我給他一百萬顧問費,先聘請他當一年的顧問。看看再說。”
……
苗勝虎聽完了手下詳細的匯報,半晌無語。
原來蕭山設的局,根本就牢不可破,即便是喬云龍,也不能強行把蕭山抓起來。
反倒喬軍殺人是事實,他白死了。
包括羅辰都白死了,黃土豪直接找羅辰的老爹訓話,羅家無聲無息的,根本沒有追究這事。
而且更要命的是,蕭山還公開了安然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
這特么太讓苗家三個人都心中發堵,如果沒有這事,蕭山和安然還是地下情|人的關系。
可經過這事,反而逼得蕭山把安然抬到了未婚妻的位置。
這真讓他們欲哭無淚。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叫什么事兒啊?
現在,整個寧海官場都知道,蕭山的未婚妻叫安然。
苗家可以說是顏面掃地,原來都以為苗若蘭是蕭山的女朋友。
即便不是苗若蘭,也是苗可欣。
可直接跳出一個安然,搶盡一切風頭。
眼鏡碎一地。
京城的安康,聽得這個消息,愣了許久。
“蕭山弄死了喬軍,公開承認安然是他未婚妻?”
這個結局,比他預料的,要好太多了。如果蕭山娶安然,那他真沒什么可說的。蕭山的能量太大,能力太強,潛力太大,再沒有比他更理想的青年才俊。
唯一的不安,就是他比女兒小十歲。這個因素太不穩定。
但如果真的結了婚,有了孩子,那一切都牢不可破了。
他嘆了口氣,心中已經承認自己錯了,女兒的眼光,比他好太多了。
能弄死喬軍,還什么事都沒有的人,太難找。
至少他做不到。
苗可欣聽得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吐血。
她怒氣勃發地給二哥打了電話,質問:“你們到底做了什么?”
苗勝虎無顏面對妹妹,只好道:“我們都是為若蘭好。”
“我是問安然家死人是怎么回事?”
苗可欣暴怒如獅,她真是惱恨極了,自己經營這么久,把蕭山當事業來對待,可悲的是她親哥哥,直接毀去了她的心血,毀去了若蘭的希望。
苗勝虎沉穩地道:“和我沒有關系。”
確實,他沒有讓喬軍殺人,更沒讓蕭山殺人。
可這兩人都太尿性了,一個要干掉睡自己老婆的人,一個要干掉不讓他睡的人。
結果兩人差點同歸于盡。
苗可欣目中露出一絲失望,二哥讓她失望了,她根本不信和他沒有關系。
她掛了電話,對侄女道:“你別失望,要相信蕭山。”
苗若蘭微笑道:“我沒有失望。只要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我只求遠遠地看著他,看著他成功,就夠了。我始終是這個要求,其他的一切,都是驚喜。”
“唉,你傻到底吧,千萬別醒來。”
蕭山摟著安然,躺在床上沉思,正是星期日的晚上。
安然忽然道:“郎君,你這么做,會不會傷害若蘭?”
“不會。我只是給苗家的人一個警告,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我不是任人擺布的人。若蘭會明白的。”
“嗯。那就好。我真希望見見若蘭,每天在一起說說話,一起陪著你。”
“那不好。屬于你們的空間,必須是唯一的、個性的、完整的。”
“好吧,算我沒說。”安然目中盡是柔情。
過了一會兒,她又道:“謝謝你,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
“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嗯,你以前說過,可我現在才感覺到這句話的份量。”
“以后感覺的更深,責任這兩個字,重于泰山。”
安然豁然一震,淚水滾滾奔流,她發現自己只是任性了一次,居然得到了千百倍的回報。
2001年6月18日星期一。
蕭山開著他的悍馬,來到了國邦證券。
意外地,鄭思怡居然站在門口,親自迎接他。
而且鄭思怡今天似乎刻意打扮過,比以前更增添了許多風情,媚眼如絲,秋波如縷,魅惑不絕。
“姐姐,你這規格有點高了吧?”蕭山笑瞇瞇地問。
鄭思怡微笑如春風:“高么?更高的在后面。走吧。到我辦公室去,以后你就在辦公室交易。”
“嘿嘿嘿。”蕭山忽然感覺無比荒謬,他一個炒股票的,居然到哪都坐副總的位置?
進了鄭思怡的辦公室,鄭思怡直接鎖上房門,把蕭山嚇一跳,連忙問:
“姐姐,你不怕人敲門進不來啊?”
鄭思怡慢慢貼進蕭山的身軀,雙臂攬著他的脖頸,美麗的雙眸,閃耀著熱切的光芒,她喃喃地道:
“我忽然覺得不甘心,為什么安然都可以當你未婚妻,我卻當你的女人都不行呢?”
“姐姐你別逗了,我今天是來賣股票的。”
蕭山直接坐下,打開關聯賬戶,不理會鄭思怡。
鄭思怡也不生氣,只是柔柔地坐在他身邊,一直等到他開始賣銀廣夏的時候——
她悄然伸出手去,抓住了要害。
蕭山渾身一僵,繼續賣股票,鄭思怡繼續動作。
“姐姐,這樣不好吧。”蕭山有些窘迫,自己有了反應,卻不能停下賣股票。
“這樣確實不好,你憋著難受。不如姐姐——”
鄭思怡鉆桌子下面去了,蕭山更加狼狽了,只好將注意力凝聚在盤口上。
他不停地小單賣出,此時的價格是32元。
比起半個月之后的反彈價格,也不過是差一元錢而已。
蕭山沒有等待,三十三元不屬于他,必須給自己一個提前量。
他有些懷疑,因為自己的出現,今世的銀廣廈會提前暴跌。
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否則自己豈不是可以無限賣空?
他就在這個價位,慢慢地派發開來。
鄭思怡很用心,仿佛面對絕世珍玩。
蕭山死守防線,一直堅持到中午收盤,鄭思怡終于憤憤起身:“你有毛病啊?這么長時間不出來?”
“呃,現在是空的,你讓我出什么?吃完飯繼續。”
鄭思怡猛然哈哈大笑,簡直樂不可支,“還是姐姐好,肯定不會涸澤而漁。”
鄭思怡的笑容戛然而止,訕訕地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