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熙在聽到霍少宗近乎怒吼的聲音后,心臟猛的驟停了三秒,眼底泛起的淚漸漸模糊了視線。
是啊,如果夜冷辰沒死,為什么她生欣儀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如果他沒死,為什么八個多月來一點消息都不給她?
“啊!”夏筱熙奮力甩開霍少宗,轉過身朝懸崖邊跑去。
“別去邊上,太危險!”霍少宗急忙伸手去拉夏筱熙,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夏筱熙不管不顧跑到懸崖邊,跪坐在那里,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夜冷辰,你快出來!我求你快出來,我不相信你會從這里摔下去,我不信!”
他的車技那么好,就算贏不了賽車,也不至于從懸崖掉下去啊,除非
夏筱熙猛的轉過頭,怒目圓睜的看著正準備下蹲的霍少宗,厲聲質問:“霍少宗,是你,是你把夜冷辰撞下去的,對不對?”
霍少宗全身瞬間僵住,喉嚨哽咽,但卻說不出話。
“為什么不說話了?你倒是說啊,你剛才不是很能說么?”夏筱熙的聲音越發洪亮悲憤,猩紅的雙眼里殺氣騰騰。
如果真的是霍少宗把夜冷辰撞下山崖的,她絕對不會原諒他,她要讓他一命抵一命!
“你為什么懷疑我?”霍少宗看向遠方,壓低嗓音問道,心頭傳來劇烈的悶痛感。
他沒想到夏筱熙會如此如此直接又直白的質問他。
“你說你是最后一個看到夜冷辰的人,而且你們在塞車。現在夜冷辰杳無音訊生死不明,而你卻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你該如何解釋?”夏筱熙的情緒雖然已經崩潰,但并不代表她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問題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該死的人是我?”霍少宗的瞳孔劇烈收縮著,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緊握,臉頰兩側的咬肌十分明顯。
“到底是不是你把夜冷辰撞下去的?”夏筱熙不想回答什么該死不該死的問題,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讓誰死。
“如果我不把他撞下去,他就會把我撞下去。為了保命,我必須狠心,必須先下手為強。”霍少宗認為這是人的天性,換做任何人,他們都會做出跟他一樣的決定。
弱肉強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霍少宗!果然是你,竟然真的是你把他撞下去的,你這個可恨的殺人犯!”夏筱熙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氣勢洶洶的沖到霍少宗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邊奮力的搖晃邊怒吼:“霍少宗,你這個混蛋,你憑什么把夜冷辰撞下去了,憑什么?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夏筱熙,你冷靜點好不好?”霍少宗輕輕松松就攥住夏筱熙的手腕,把她甩到了一邊。
他從未見過她這般瘋癲的模樣,他看著既心疼又可恨。
“冷靜?哈哈”夏筱熙流著淚大笑,“你竟然能說出讓我冷靜這種話,霍少宗,我真是佩服你的臉皮,怎么能那么厚?”
“”
“你把我最愛的男人從這么高的山崖撞下去,你讓我怎么冷靜,啊?!你告訴我啊,我該怎么冷靜!”如果現在手里有把槍,夏筱熙真想一槍打死霍少宗。
“你知道夜冷辰做過什么殘忍的事嗎?如果你知道的話,你就不可能原諒他!”霍少宗的情緒也上來了,顯然有些迫不及待要把錄音筆里面的內容說出來。
他就不信夏筱熙會愛上殺父殺兄的仇人!
“不管他做了什么事,都輪不到你代替我懲罰他。”夏筱熙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眸中的嗜血之光也越來越明顯。
她真想馬上殺了霍少宗!
“夜冷辰把你的親生父親和哥哥都折磨死致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口口聲聲說的最愛的那個男人把跟你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殺了,殺了!聽明白了嗎?”霍少宗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猶豫。
他特別期待夏筱熙在聽到事實以后會做出什么樣的表情。
夏筱熙滿臉的震驚和憤怒,為什么總是有人說夜冷辰害了她的家人?
他們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還是腦子有問題?
“霍少宗,你瘋了吧?我父親的死怎么可能跟夜冷辰有關?還有,我是獨生女,沒有哥哥,何來的夜冷辰殺了我哥哥這一說?”
霍少宗并不惱火,盡量讓自己的情緒保持淡定,“慕海生才是你的父親,而那個叫陳飛的男人是你的哥哥。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打開錄音筆聽一聽,那里面是夜冷辰跟他母親夜夫人的對話。”
“”夏筱熙這才想起上衣口袋里還裝著一支錄音筆。
她右手伸進口袋,把錄音筆拿了出來,但卻遲遲沒有打開。
“夏筱熙,你打開錄音筆聽一聽,如果我剛才說的是假話,我就馬上從這里跳下去。”霍少宗嚴肅正經的表情看起來讓人覺得瘆得慌。
夏筱熙冷哼一聲,“如果你跳下去能換回夜冷辰,那你趕緊跳吧。”
“你遲遲不開錄音筆,不是因為你不想聽,而是你根本不敢打開,因為你怕,怕自己承受不住真相的打擊,我說的沒錯吧?”霍少宗使用激將法,并邁開步子逼近夏筱熙。
既然她不敢打開錄音筆,那就讓他幫她打開吧。
“霍少宗,你要干什么?”夏筱熙似乎聞到了空氣中漂浮著的危險氣息,她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我來幫你了解事情的真相,我要讓你知道夜冷辰是一個多么殘暴無情的人!”霍少宗冷森的眼眸中迸射出一股勢在必得的決心。
只要把錄音筆搶過來,夜冷辰在夏筱熙心中的地位就會徹底崩塌。
“霍少宗,你別過來!我不需要你幫我了解所謂的真相!”夏筱熙繼續往后退,極力的躲避著霍少宗。
“夏筱熙,事到如今,你必須了解。”霍少宗不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更加強勢的朝夏筱熙靠近。
他就不信,她能躲的過他!
“霍少宗,你不要逼我,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把這支錄音筆從這里扔下去。”夏筱熙此時走到了懸崖邊,手里捏著錄音筆,準備隨時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