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夏小姐怎么睡著了?”珊珊走到浴缸跟前把浴巾遞給了張嫂。
張嫂一把奪過浴巾,半蹲在浴缸前,小心翼翼擦拭著夏筱熙的身體。
“先別問那么多,趕緊去拿浴袍,夏小姐發燒了。”
“啊!發燒了?”珊珊驚呼一聲。
“浴袍拿來后馬上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一趟。”張嫂安排道。
“家庭醫生回老家了,他請了一周的假。”珊珊無奈的說了一句。
“什么?竟然請假了?”
“嗯,已經離開三天了。”
“早不請晚不請,偏偏用到他的時候就請假,真是的。”張嫂埋怨道。
她剛才摸了摸夏筱熙的額頭,雖不是特別滾燙,但溫度也不低,如果不能及時退燒,恐怕會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這才是張嫂最擔心的。
“對了,我們可以聯系亨利醫生,他以前也為夏小姐看過病。”珊珊忽然想到一個法子。
“亨利醫生不是我們隨隨便便就能請來的,他是少爺的私人醫生,只有少爺才能請的動他。”張嫂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
如果一開始少爺就同意夏小姐跟著他一起去醫院的話,或許夏小姐就不會發燒。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珊珊慌了神。
“過來幫忙,我們先把夏小姐抱出去,然后采取物理降溫,無論如何要先把溫度降下去。”
“嗯”
夜冷辰安頓好夜夫人和美珠后就馬上離開圣德醫院,直奔龍鼎花園。
當車子開進別墅大門后,把守在門口的黑衣人急忙上前迎接。
“少爺!”
“什么情況?”夜冷辰冷峻的面龐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像極了暗夜之王。
“夏小姐發燒了。”黑衣人挑了一句最重要的話。
“發燒了?怎么回事?”夜冷辰腳下的步伐明顯加快了許多,原本冷肅穆的雙眸忽然閃動著濃濃的擔憂和心焦。
他沒預料到夏筱熙會發燒,頓時一顆心被死死揪住,疼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腦海里全是她隔著手機傷心哭泣的樣子。
“張嫂說夏小姐在浴室里睡著了,但是不知道睡了多久。”黑衣人略略低下頭,小心謹慎的說著。
“該死!為什么沒有早點發現?”夜冷辰怒斥了一句,心里越發的緊張。
他的寶貝兒居然也發燒了,是著涼了還是被他氣的?
“少爺,我們一直在大門口守著,并不知道里面發生的事情。”雖然說的是事實,但黑衣人卻不敢在夜冷辰面前理直氣壯。
“滾!!!”夜冷辰松了松領口,煩躁不安的把領帶扯了下來,一路小跑著進了客廳。
越靠近臥室,他的心越是緊張。
“少爺,你終于回來了。”張嫂如釋重負,看到夜冷辰比看到醫生還興奮。
她潛意識里堅定的認為只要有他在,任何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現在體溫是多少?”這是夜冷辰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38.7!”介于低燒與高燒之間。
“還好沒超過39。”夜冷辰總算可以稍稍松口氣了,但他卻還未敢完全松懈。
“是呀,幸好沒有超過39度。”張嫂慶幸的同時也感覺有些心酸。
孕前期的各種反應就已經讓夏筱熙受累了,再加上發燒,豈不是更難受?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夏筱熙發燒。
“除了發燒以外,還有沒有發現其他癥狀,尤其是”夜冷辰故意沒把話說完,但他相信張嫂能聽懂他想表達的內容。
“沒有,少爺你放心吧。”張嫂肯定的答道。
起初她也擔心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但經過仔細觀察,她確定夏筱熙并沒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夜冷辰長長的吐了口氣,懸在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了。
他擺了擺手,開口說道:“行啦,基本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倆出去吧。”
“少爺,家庭醫生請假了,我不敢做主請別的醫生給夏小姐看病,亨利醫生又聯系不上,所以我就先采取了物理降溫的辦法,在夏小姐額頭上貼了一張降溫帖。”張嫂在轉身離開之前特意把剛才沒來得及說的情況告訴了夜冷辰。
“嗯,她現在不能隨便用藥,只能采取物理降溫的方法。”夜冷辰十分贊同張嫂的做法。
“那我們還需要請醫生么?”雖然夏筱熙不是高燒,但張嫂覺得還是讓醫生看看比較保險。
夜冷辰思慮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你別操心了,出去吧。”
張嫂應了一聲,然后給站在一旁的珊珊使了個眼色,倆人便靜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走到門口時,張嫂忽然想起了夜夫人,她本想開口問問夜冷辰有關夜夫人現在的情況,可看見他已經坐在了床邊,并且牽起了夏筱熙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張嫂實在不忍心也不好意思打擾,便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帶著珊珊下樓去了。
“我就離開了一會兒,你就發燒了,這是在懲罰我么?”夜冷辰握著夏筱熙的手,溫柔又深情的看著她微微有些發紅的臉頰。
他是不是真的有些太過于小題大做了?如果他答應帶她一起去圣德醫院,她肯定不會生氣更不會哭。
“寶貝兒,你說我到底應該拿你怎么樣呢?我只是想保護你,并不是要軟禁你,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的做法,看來是我錯了。”
夜冷辰認真的做著自我反省,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蛋。
他老婆現在是孕婦,他為什么就不能讓著她由著她呢,反正去醫院的路上有他陪著,有什么好擔心的?
“怪我太敏感了,對不起。”
一番自責之后,夜冷辰就一直坐在床邊守著夏筱熙,半分鐘都沒有離開過。
足足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夏筱熙才漸漸有了蘇醒的跡象。
“嗯”低聲沉吟了一句,緩緩睜開了眼睛。
“寶貝兒,你終于醒了。”夜冷辰激動的抓緊了夏筱熙的手。
事實上從他坐在床邊起,他就沒有放開過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