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及著夏筱熙的感受,夜冷辰才遲遲沒有下達最后的命令,但這并不代表他會饒了跟蹤他的人。
“把槍收起來。”
“是!”黑衣人沒有多問,完全聽從夜冷辰的指令。
“夜少這是要放了他?”慕海生有些看不懂了。
他了解夜家人的做事風格,睚眥必報,眼里容不得沙子,所有敢跟夜家作對的人都不可能有好下場。
可此時此刻夜冷辰卻打算放了跟蹤他的人,這不光是慕海生心存疑惑,就連黑衣人也覺得有些奇怪。
“怎么可能?”隨意的語氣配上犀利冷決的眼神,夜冷辰猛的轉頭看向慕海生。
不等慕海生開口說話,他緊接著又說了句:“慕總看起來好像比我還著急的讓這個‘自作虐不可活’的家伙趕緊死。”
心思被說中的慕海生氣息一頓,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怎么感覺夜冷辰好像要搞事情?而且還是沖著他來的。
“反正是要死,早死晚死其實都一樣,你說對不對?”
“這話沒毛病,我贊同。”夜冷辰肯定的說了一句。
慕海生臉上的表情明顯比剛才變得僵硬了一些,頓時感覺有些頭疼。
他過了一大把的年齡,自認為閱人無數,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做到面不改色,處事不驚。
可為什么在面對夜冷辰的時候,他卻有種力不從心的疲憊感?
在最初的對峙中最起碼還能跟夜冷辰持平,氣勢幾乎是不相上下,可越到后面他感覺夜冷辰的其實漸漸地壓住了他。
雖不至于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但慕海生不得不承認,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形且強大的壓力正朝自己涌來,似要把他卷走,而他卻暫時還未找到最有效的對抗辦法。
慕海生忽然變得沉默不語,略微垂眸靜靜地沉思著,夜冷辰在心里嘲諷的說了句:“也不過如此。”
前幾分鐘,他還在為能碰上一個有實力的對手而感到高興,如今看來慕海生已經讓他失望了。
不過有時候適當的逼一逼,或許對方就會做出另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抱著這種搞壞整人的心態,夜冷辰開口對黑衣人說了句:“把他嘴上的膠帶扯掉,我忽然有幾句話想問問他。”
“夜少,他一個將死之人,你要問他什么?”慕海生脫口而出,并沒有經過嚴謹的深思熟慮。
“當然是要問他,究竟是誰派他來跟蹤我的,還有就是跟蹤我的目的是什么。”夜冷辰非常淡定的說了幾句,同時也不忘觀察慕海生的反應。
那個表情,他很滿意。
慕海生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攥成拳頭,后槽牙狠狠咬在一起,呼吸和心跳的頻率明顯變快了好幾個節拍。
不得不承認,他此刻有點緊張了。
萬一被夜冷辰知道他就是幕后指使者,夜冷辰會怎么做呢?
就在他準備要張嘴說話時,一道刺耳的“斯拉”聲響徹耳邊,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聲。
“少爺,可以問他了。”黑衣人把膠帶隨手扔在地上,伸手朝夜冷辰做了個請的動作。
夜冷辰收回視線不再看慕海生,而是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腳步很快就定住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那個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的男人。
“問答游戲,現在開始,規矩很簡單,我問你答,不可以回答不知道,更不能回答你不想說,記住了么?”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我?”被抓的男人疏說話帶著顫音,還有些結巴。
“你個該”黑衣人剛要開罵,就被夜冷辰抬手制止住了。
“你若沒跟蹤我,我怎么可能抓你?”
“夜,夜,夜少?”聲音顫的更厲害,結巴似乎也變得越嚴重了。
“知道我是誰就行,接下來游戲開始,你沒有說不字的權利和資格,明白么?”夜冷辰的聲音比這冬夜還要冷森刺骨。
“夜少,求你原諒了我這次吧,我給你磕頭。”說罷就真的跪在地上開始磕頭,聲音不小,看的出來的確是卯足了勁在磕。
大約磕了足足兩分鐘,那人的額頭上全是血和土,夜冷辰冷哼了一聲:“不識好歹的東西,敢跟我討價還價,也不看你配不配!”
明著是在罵磕頭的男人,實際卻是
慕海生看到眼前這一幕,再聽到夜冷辰那句囂張狂妄的話,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又黑又臭,然而他卻一句話都沒說。
“夜少,求你了,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男子邊磕頭邊求饒。
他的眼睛被黑布蒙著什么都看不見,但他卻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明顯的冷意離他越來越近,他知道那是夜冷辰身上散發出來的。
“以后你會怎么樣,我一點都不關心,我只關心你今天會怎么樣?能不能活過十二點。”夜冷辰說完還特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僅有不到兩米之遙的慕海生。
當瞥到慕海生那雙緊握的拳頭時,他嘴角很快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一會兒要讓慕海生見識一下真正的港城第一大少是什么樣子的。
“夜少,求”
“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就馬上開槍打爆你的腦袋。”夜冷辰不是在開玩笑,他向來言出必行。
“”被嚇得過渾身直哆嗦,也不敢再吭聲。
“把他給我拉起來。”
“是!”黑衣人動作迅速,一把將地上的人拽了起來。
夜冷辰朝前走了一步,開口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承認自己確實跟蹤了我,對不對?”
“對。”聲音小到微乎其微,雖然只是一個字,但卻說的非常艱難。
“這其實并不是你的本意,你也是受人指使的,對不對?”
“對,夜少,我,我是無辜的。”男人脫口而出。
事到如今,他只想保自己,不想成為別人的替罪羔羊。
“好,我信你一次。”夜冷辰其實心知肚明,他故意問那些問題,只是為了逼慕海生出手。
眼前這個蠢貨必死無疑,但不一定非死在他手上。
他只看結果,至于過程是什么樣的,他并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