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的巨大聲響強烈刺激著徐小雅的耳膜,她驟然停下腳步好奇的轉過了身。
當清楚的看到莫子琛正抬腿用力踢別墅大門時,她被氣的頭皮都快炸開了,聲嘶力竭且惡狠狠的吼罵道:“莫子琛,你特么瘋了是不是?”
腿還沒完全康復就亂踢亂蹬,這分明是找死的節奏哇!
莫子琛抓著大門欄桿勉強站穩,忍著雙腿和后背傳來的劇烈疼痛,猩紅著眼開口說道:“開門!”
看著徐小雅遠去的背影,他根本沒辦法做到淡定從容,一心只想著抓住她,就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雖然疼的要死,但莫子琛卻一點都不后悔,最起碼他沖動憤怒的舉動讓徐小雅停住了腳步,他覺得很值!
“莫子琛,你就是個神經病瘋子!”徐小雅繼續吼罵道,有那么一刻,她真想走上前一巴掌拍死他。
為什么總是換著花樣折磨她的心?難道不知道矛盾掙扎最是讓人痛苦煎熬嗎?
她硬逼著自己狠下心把戒指還給莫子琛,就是想主動結束跟他的關系,可他偏偏卻在她轉身之后故意做出一些荒唐又神經的舉動。
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讓她心軟么?
可是,對于一個倔強到骨子里的人來說,心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為了你,我確實是瘋了。”
瘋到已經做好了雙腿被廢的可能,瘋到全然不顧受傷且正在流血的后背,瘋到如果踢不開大門他就準備翻過別墅大門。
聽上去有些太無厘頭和搞笑,但這份勇敢和執著讓人敬佩的同時也直戳人們心窩,讓人心疼。
“你以為瘋了的只是你一個人嗎?”徐小雅在看到林婉發的照片時,瘋的才厲害,可惜莫子琛這輩子都沒機會看到。
提起照片,她的整顆心都在抽搐,酸楚和難過占滿了心房。
“你哭什么?”莫子琛雖然陰沉著臉,但當他看到徐小雅濕潤發紅的眼眶時,他心里立馬小小激動了一番。
她哭恰好證明她心里有他,看到他踢門,她就心痛的紅了眼眶。
“誰說我哭了?”徐小雅急忙抬手揉了揉眼睛,把還未流下來的眼淚收了回去。
她為什么要哭?又不是她讓莫子琛踢的門,他抽風發瘋那是他的事,跟她有什么關系?她干嘛要心疼?
“明明哭了,為什么不敢承認?”莫子琛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身體前后搖晃著,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可他卻咬牙忍著。
“莫子琛,你妄圖用苦肉計讓我心軟,是嗎?我現在明確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才不會對你心軟!”徐小雅嘴上說著狠話,心卻被揪成了一團,疼的她只能靠大聲喊叫來掩飾自己的真心。
“當真一點都不心疼我?”莫子琛專注認真的看著徐小雅清澈明亮的眼眸,想從里面找到他期盼的那份小小牽掛。
“我為什么要心疼你,你以為你是誰?”狠絕的眼神和語氣里沒有一丁點暖意更沒有愛意,仿佛莫子琛對她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
莫子琛疼的額頭直冒汗,后背的傷口明顯又滲出許多血,涼涼的粘在貼身衣服上,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再加上徐小雅那句絕情的話,他突然覺得整個世界轟然倒塌,他被壓在最底下,沒人聽到他垂死前痛苦的掙扎,更沒人救他出去。好不容易盼來了最想見的那個人,可她卻把他當成了陌生人。
這一刻,莫子琛覺得自己挺可憐的,沒人懂沒人心疼,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愿意愛他。
不知是在何種情緒的操控和驅使下,他竟然又抬起腳狠狠踢著別墅大門。
或許是徹底絕望了,又或許他是在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和試探,,,
徐小雅抱頭仰天大叫著,眼淚止都止不住:“莫子琛,你就是個大混蛋!除了折磨我的心,你還會什么?為什么每次都讓我痛苦讓我難過?我恨你恨你!”
“我還會愛你,一生一世只愛你。”莫子琛停下了腳上的動作,他捏著戒指朝徐小雅伸展胳膊,再次對她表達了愛意。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你愛我,我不想聽,不想聽。”徐小雅雙手捂著耳朵,用力搖著頭然后轉身跑了。
“徐小雅,我倒想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莫子琛跌坐在輪椅上,愣愣的看著徐小雅越來越遠的背影。
他踢不開門,翻越有點不太現實,那就只能在門口守著了。
跑回房間的徐小雅跌坐在木質地板上,背靠著門,彎腰趴在膝蓋上放聲大哭著。
“莫子琛,你為什么要出現在我的世界里,沒什么要霸占著我的心,你個混蛋,誰讓你這么做的,誰給你的權利!”
愛恨交織最是傷心傷情,明明根本忘不了莫子琛,也做不到不愛他,可徐小雅外表卻要偽裝成一副恨不得他去死的絕情模樣。
“你真不打算要自己的腿了嗎?你怎么那么傻?那么硬的大門,你以為你能踢開?”想到這里,徐小雅的心更痛了,眼淚也更多了。
就在這時,窗戶的玻璃上忽然傳來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音,由小變大,由疏變密。
徐小雅扭頭一看:“原來是下雨了。”
她沒有起身,依舊坐著靠在臥室的門上發呆,過了好半天,她才喃喃自語了一句:“莫子琛應該坐車離開了吧。”
除非他真是傻子,否則他絕對不會坐著輪椅在大門外淋雨。
徐小雅覺得自己推測的肯定沒錯,可不知為何她心里總覺得七上八下,一點都不踏實。
猶豫了一下,她趕緊站起來急匆匆的跑到窗前并拉開了厚厚的窗簾。
當看到大門外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她感覺自己辛苦筑建起來的堅硬外殼頃刻間轟然倒塌。
莫子琛他竟然沒有離開,而是孤獨哀傷的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他旁邊站著幾個別墅里的傭人,看那樣子是要請莫子琛進別墅,可卻被他嚴厲的拒絕。
“莫子琛,你瘋的可真不輕,為什么要淋雨,為什么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