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沒有與人閑聊的時間,也沒那個習(xí)慣。”夜冷辰從沙發(fā)上起身,隨意拍了拍衣角,邁開步子朝包間門口走去。
他今天主動找安東尼見面,那只是出于禮節(jié),并不是聯(lián)絡(luò)感情或者要找他幫忙,如今該有的禮節(jié),他都已經(jīng)做到位,就沒必要再留下聽其他人說話。
不否認(rèn),這有很大程度的主觀因素,如果剛才推門進(jìn)來的人不是霍少宗,夜冷辰或許會考慮再在包間待一會兒,閑聊幾句。
然而,他現(xiàn)在不想再待下去,更不想跟霍少宗討論那些所謂的跟利益掛鉤的事情。
“夜少,時間還早,就著急要離開嗎?”安東尼急忙喊了一句。
其實他還有事要跟夜冷辰商量,跟那三座金礦有些關(guān)系,剛才一直沒好意思提起,如今想起來了,可夜冷辰卻要離開,安東尼心里就開始著急了,也后悔自己沒有提前把事情說清楚。
夜冷辰故意停在霍少宗跟前,然后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又故意提高聲調(diào)說了一句:“賢妻一直在家里等著,我不回去,她一人不敢睡。”
霍少宗心里明白夜冷辰那句話其實是說給他聽的,他雙手不由自主握起來,表情凝重的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就連夜冷辰跟他道別說后會有期時,他的表情依舊是呆滯中帶著淡淡的悲傷和無奈。
夜冷辰執(zhí)意要離開,安東尼也無法強(qiáng)求,心里想著等再見面時,無論如何都要厚著臉皮把事情說出來,那直接關(guān)系到他能不能連任洛杉磯市市長一職。
“你跟夜冷辰認(rèn)識?”安東尼重新到了一杯紅酒,將杯子推到霍少宗跟前。
霍少宗沉悶的說了句謝謝,隨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這是紅酒,不是啤酒。”安東尼皺眉說道。
“紅酒和啤酒現(xiàn)在對于我來說,都一樣。”心情煩躁的人通常都愛說的一句話。
“我提起你的名字時,看得出來夜冷辰也很驚訝,但他說他只是跟你見過面,說過幾句話,并不算太認(rèn)識。”
夜冷辰在的時候,安東尼從不直呼其姓名,現(xiàn)在叫起來倒是挺順口的。
人性,不過如此罷了!
“他說的沒錯,我跟他不算太認(rèn)識。”如果可以,霍少宗寧愿自己一輩子都沒跟夜冷辰見過面,那樣的話,夜冷辰就不可能把夏筱熙和paddy帶離芮城。
想到這里,霍少宗心情更加郁悶,他拿起酒瓶往水晶杯里滿滿倒了一杯紅酒,端起來,再一次一飲而盡。
安東尼只是在一旁看著,并不吭聲也不勸告制止,直到霍少宗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時,他才開口說話。
“跟夜冷辰有過節(jié)?”
霍少宗沉沉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靠在了沙發(fā)上,許久都不張嘴說話。
安東尼倒也不急,耐心的等著,當(dāng)他喝到第三口紅酒時,聽到了霍少宗的聲音。
“喜歡上一個女人,可她并不喜歡我。”
“夏筱熙?”安東尼放下酒杯順口說了問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霍少用疑惑的問道。
他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夏筱熙,除了芮城別墅里的人知道以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就連他妹妹霍彩英,他都沒有跟她提過,安東尼是怎么知道的?
“你喜歡夜冷辰的女人?”安東尼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在心里替霍少宗捏了把冷汗。
覬覦誰的女人不好?偏偏要覬覦夜冷辰的女人,這不是自找苦吃么。
不等霍少宗回答,安東尼就又說了一句:“怪不得你一來,他就走了。”
所謂情敵見面,還能談的下去事情?才怪!
“先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霍少宗的思維還停留在這個問題上。
“你沒來之前,夜冷辰親口說的。”安東尼對此沒有隱瞞。
“她不叫夏筱熙,她叫夏婉,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霍少宗執(zhí)念不變,骨子里認(rèn)定了夏婉這個名字。
即便他知道那是夏筱熙隨意胡亂編的一個名字,但就因為是她親口對他說的,他就毫無條件完全相信了,即使知道被騙,他也甘之若飴。
安東尼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扭頭側(cè)眼看著霍少宗。
一杯紅酒下去就醉了?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夜冷辰怎么可能說錯自己女人的名字?”
“她在夜冷辰那里叫夏筱熙,但是在我心里,她唯一的名字是夏婉。”
那個四年前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的女人,那個請求他幫她的女人,那個被他從港城帶到芮城,他用心照顧了將近四年的女人,也是他默默了四年的女人,她叫夏婉,屬于他一個人的夏婉。
“你要搞清楚,那個男人是夜冷辰,不是一般的男人,你不可以對他的女人存有幻想,懂嗎?執(zhí)意下去的話,你知道你會落得什么下場嗎?”就算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霍少宗畢竟是eva的親舅舅,安東尼不想讓他出什么意外。
“我真心付出了四年,整整四年,不是四天,憑什么夜冷辰幾句話的功夫就要把她從芮城帶走?”霍少宗就是鉆進(jìn)了這個牛角尖里出不來。
跟大部分人的想法一樣,他認(rèn)為付出就應(yīng)該有回報,他真心付出了,所以,他就覺得自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玫较捏阄酰皇茄郾牨牽粗估涑胶拖捏阄踉谒媲靶愣鲪邸?
“你,,”安東尼并不擅長分析男女間的感情糾葛,他不知道該跟霍少宗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他。
“如果不是顧及著她已經(jīng)是當(dāng)媽媽的人,我早就把她從夜冷辰身邊帶走了。”霍少宗眼眸暗沉下去,說了一句極其“膽大包天”的話。
如果這句話被夜冷辰聽到,夜冷辰絕對會不假思索掏槍打死霍少宗,一點都不會猶豫。
但凡覬覦過夏筱熙或者傷害過夏筱熙的人,不論男女,最后都沒有落得好下場,如果霍少宗是下一個,夜冷辰是不會對他手軟。
“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會牽連多少局外人嗎?”安東尼表情頓時變得異常嚴(yán)肅冷厲,語氣也很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