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見到林菀玉這般輕易就化解了,連忙給張靜香使眼色。
見此,張靜香一陣無語。
害人哪里是這樣害的,動作這么大,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嗎?
張靜香沒有理會嫣然,自顧自的彈著,只是一會兒換個調調,一會兒又換另一個調調,反正她坐著也不累,也沒想怎么讓別人多喜歡自己,彈的曲子都是亂彈,只要能讓林菀玉出丑就是了。
奈何,林菀玉跟上了發條的機器似的,不管她怎么換,都能夠跟上節奏。
許是被張靜香鬧得煩了,林菀玉舞著劍,逐漸接近了她。
“呀,她離張小姐那么近,刀劍不長眼,要是傷到了人怎么辦!”
“可不是!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一點子分寸都沒有!”
“陸將軍,你也不上去阻止一下嗎?就算菀玉縣主是圣上賜給你的妻子,但若是傷到了張小姐,那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坐在陸言身邊的一個大人不由說道,看著在為陸言擔心,實則巴不得林菀玉直接提著劍將張靜香殺了才是。
他也是丞相那陣營的,丞相不喜陸言,他肯定也得表表態。
聽得此話,陸言看都不看他,一雙眼睛一直都在林菀玉的身上,舍不得移開半分。
“玉兒良善,大人多慮了。”
“陸將軍這話就不對了,那再良善的人,也阻止不了意外的發生啊?這要是菀玉縣主腳下一個打滑,后果不堪設想啊!”
“看來大人很是不喜歡禮部侍郎家的小姐,不然為何要這般詛咒于她?”陸言終于舍得將目光從林菀玉身上移開,從而看向那個大人。
被陸言一看,再聽他說那話,那大人自然是要解釋的。
他的官階可沒有禮部侍郎高,若是這個話傳到了禮部侍郎的耳朵里,他是要被穿小鞋的。
“陸將軍誤會了,我只是擔心菀玉縣主罷了。”
“玉兒是我的未婚妻,用不著大人擔心。”
被直接懟了回來,那大人也不想再和陸言說這些。
左右說也說不贏,他只能在心里祈禱林菀玉快些出錯。
只是他不管怎么祈禱,林菀玉都穩穩當當的,甚至有好幾次,她的劍尖都已經到了張靜香的跟前,卻每每都又被她收了回去。
張靜香心思歹毒,卻也怕死,更怕林菀玉不小心之下傷了自己的臉,這樣她就更不好嫁人了。
幾次三番下來,她便敗下陣來,這琴是怎么都彈不下去了。
琴聲戛然而止,張靜香停下了動作。
沒有了琴聲,林菀玉自然就不用再舞劍,很是干脆的將劍收了回來,身姿挺拔的站在原處。
“菀玉縣主,我好心讓靜香為你伴奏,你卻幾欲要殺了靜香,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吶!”林菀玉一停下,羅夫人就立馬上前,到了張靜香的身邊,端著她的臉左看右看。
這張臉可是張靜香是否能夠嫁出去的關鍵,那是容不得有一點損壞的。
剛才羅夫人看見林菀玉靠近張靜香,看得她一個勁兒的揪心,就怕那劍戳到張靜香的臉。
中途她又不敢喝止,怕林菀玉手一抖就傷了張靜香,好不容易等林菀玉停下了,她這才上前。
不過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人,林菀玉背后有陸言撐腰,她怎么也不會傻到和陸言作對。
但是她又想了,若是因為這件事情,陸言能看出林菀玉的歹毒心思,是不是就不會娶林菀玉了呢?
反正陸言是朝廷新貴,這樁婚事也是他去求來的,再去求圣上取消也不是個難事。到那時,張靜香就不用委屈當妾了,可以直接嫁給陸言為妻。
如此,他們家得到的助力會更加的大!
各種原因加起來,便促使了羅夫人現在的舉動和剛才的那句話。
張靜香看著羅夫人著急的臉,心中冷笑,卻也感謝于羅夫人的行為。
她正愁沒找到機會對林菀玉下手呢,羅夫人就上前來發難了,實在是及時。
瞧見張靜香的臉沒事,羅夫人便直起身來,走到林菀玉的面前。
“菀玉縣主,我自問沒有得罪你,可你為何要這樣對待靜香?她還沒有嫁人,若是你傷到她的臉,你讓她這輩子還活不活了!”
指著林菀玉的鼻子質問,羅夫人就是要將事情鬧大。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羅夫人會忽然上前發難,均是看著眼前的場景。
嫣然看著忽然冒出來的這個神助攻,也很是高興。
不過她還要表現出自己的善良來,此刻自然是得幫著林菀玉說話了。
“羅夫人,你莫要這么說,玉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那刀劍無眼,玉姐姐跳舞,自然是要到處動的,不過是離張小姐近了一些。你看,張小姐也沒有傷到呀!”
聞言,羅夫人雖是不愿意得罪嫣然,但也不想放過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郡主,有些事情眼睛看見的也不一定是事實。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那把劍好幾次都要往靜香臉上去呢!”
“就是就是,我們都看見了!”
依舊是那個長相普通的女子,不過就是為了巴結嫣然而已,就如此的針對林菀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林菀玉之間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陸將軍,剛剛我勸你去阻止一下菀玉縣主你還不聽,現在好了吧,鬧出事兒了!”那位大人瞥了陸言一眼,話語中盡是幸災樂禍。
聽得此話,陸言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了林菀玉的面前。
拿過林菀玉手中的長劍,將其配回自己腰間,隨后陸言竟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執起了林菀玉的手,仔細的打量。
那模樣,跟剛剛羅夫人打量張靜香的臉沒什么區別。
“還好,手沒有傷著。這劍鋒利,日后便不要碰了,若是不小心傷到自己,我可要心疼的,再碰上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咬人一口的,更是麻煩。”
陸言這話看似在責怪林菀玉,實則滿是關心,還對羅夫人冷嘲熱諷了一番。
按理說,女人之間的戰爭,男子是不好摻和進來了,沒見那禮部侍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嗎?
坐著的一個個大人,除了那急于在丞相面前表忠心的,也沒有人站出來說任何的言語。
但陸言不一樣,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看重林菀玉,容不得任何人說林菀玉的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