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耐著性子講完了整件事情,隨后嚴(yán)肅的看著林菀玉,道:“玉丫頭,這件事情,你認(rèn)是不認(rèn)?”
在整個(gè)林家,林老爺子可謂是最看重林家名聲的人了。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林菀玉要么被趕出林家,要么就是浸豬籠。
反之,林老爺子就要去找那些個(gè)說臟話的人說道說道了,他林家是窮,但村子里誰又比誰好到哪里去?
他們敢污蔑林家的名聲,林老爺子就敢擔(dān)糞潑到人家家門口去!
私心里,林老爺子是希望這件事只是胡亂的傳言。
畢竟,就算是浸了豬籠,他林家也得一輩子擔(dān)著子孫不知廉恥的污名。
林菀玉挺直腰背,與林老爺子對(duì)視,目光毫不閃躲。
“爺,這件事情,我不認(rèn)!”
“爺在村子里生活了這么幾十年,村子里的人什么脾性,您當(dāng)是最清楚不過。是,我是去了先生家里,不過是打了豬草路過,去看了一眼小寶。”
“至于和蔡林甚是親密的事情完全是子虛烏有!如果說站在池塘邊看見人打了個(gè)招呼就算甚是親密的話,那么這村子里還不知道有多少奸夫淫婦!”
林菀玉的聲音不算大,但每個(gè)字都清晰的傳進(jìn)了所有人的耳朵。
“混賬!什么奸夫淫婦,這是你一個(gè)未出閣的女子該說的話嗎?”
林德勝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這個(gè)時(shí)候不好生的罵一下外頭胡說八道的人,反倒是懟著林菀玉一個(gè)勁兒的罵。
“你說別人胡說八道,如果你不去陸言家里,不和蔡林說話,那還有現(xiàn)在這么多事情嗎?歸根結(jié)底,還是你自己不檢點(diǎn),我看還是應(yīng)該把你浸豬籠,免得敗壞了林家的名聲!”
林德勝一張臉因?yàn)榧?dòng)漲得通紅,說著說著就又要上前去打林菀玉,好在林德文眼疾手快,將林德勝攔住了。
只不過這次林德勝是真的氣急了,居然一拳頭打在了林德文的眼睛上!
林德文不察,被揍了個(gè)正著,只覺眼睛一疼,手不由得松開了。
“他爹!”
李氏連忙上前查看林德文的情況,卻見林德文眼睛瞬間紅腫起來,要是林德勝揍得再重一些,這只眼怕是就要廢了。
沒有了林德文的阻攔,李氏又不在跟前,林德勝這次一步跨到了林菀玉面前,伸手就準(zhǔn)備給林菀玉來一巴掌。
只不過林菀玉早有準(zhǔn)備,且對(duì)林德勝忍無可忍,直接伸腿就朝林德勝踢過去。
林德勝一個(gè)男子,按理說不應(yīng)該被林菀玉一個(gè)丫頭給打中,但林德勝自負(fù)啊,而且根本就沒想過林菀玉會(huì)對(duì)著自己出手,小腿上頓時(shí)遭到了一股大力的侵襲。
痛也不是很痛,但是猝不及防之下,林德勝小腿一麻,下一刻被踢中的那條腿便跪在了地上。
如此,林德勝便單膝跪在林菀玉面前。
“死丫頭,你今日還要翻天了不成!”
愛子被打,楊氏哪里還坐得住,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往林菀玉身上招呼。
林菀玉雖然想反抗,但楊氏好歹是個(gè)老太太,要是一不小心之下,再被林菀玉弄出個(gè)好歹,她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如此之下,林菀玉就只有躲,只不過躲得有些不及時(shí),第一棍還是沒能避免。
雞毛撣子落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林菀玉背上遭了一棍,火辣辣的疼。
還好林菀玉只遭了這一棍,后頭她跑得快,楊氏沒能打到。
堂屋里的場(chǎng)景瞬間就變成了林菀玉跑,楊氏在追。
而林德勝反應(yīng)過來之后,意識(shí)到自己受到了大辱,也不找林菀玉的麻煩,沖著林德文就去了,李氏也被林德勝給推到了地上。
因?yàn)榱值聞俚倪@個(gè)舉動(dòng),原本沒想反抗的林德文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女受欺負(fù),當(dāng)即和林德勝扭打在了一起。
林德勝和林德文的身體情況差不多,林德文還比林德勝年輕一些,打起架來當(dāng)是比林德勝更狠。
只是林德文心中到底還顧慮林德勝大哥的身份,動(dòng)作不如林德勝那般干脆利落,倒遭了林德勝好幾拳。
“你們別打我阿姐,別打我爹!”
林小寶哇哇大哭,在一屋子的慌亂中,不知道該去幫林菀玉還是該去幫林德文。
李氏被推到之后,也顧不上自己有沒有受傷,想要將林菀玉護(hù)在自己懷里,楊氏要打就打她好了。
只不過林菀玉跑得太快,不僅楊氏追不上,李氏同樣追不上。
堂屋一片兵荒馬亂,羅氏和趙氏在房間里聽見了,有心想要去看,又礙于林老爺子的威嚴(yán),愣是忍住了沒有動(dòng)。
“娘,咱們真的不去看看嗎?”林菀金躺在床上,看著趴在門板上的羅氏,眼睛亮亮的。
這種時(shí)候,要是能去添一把火就好了。
“去什么去?你爺說了,這是家丑,不讓咱們看,咱們要是去了,惹你爺生氣,咱們也不好過呀!”
羅氏依舊趴在門板上,頭都沒有回。
“可恨那玉丫頭,前些天居然敢打我,打我就算了,她還打你呢!娘,咱們不能這么算了,這一次她干出這樣的丑事,一定要把她浸豬籠才好!”
林菀金又咬牙又捏拳的,可見是被林菀玉氣得不輕,被林菀玉打過的地方,現(xiàn)在都還疼呢!
聽到林菀金的話,羅氏也想起了林菀玉拿掃帚打她的一幕,也氣得牙癢癢。
“自然是不能放過她的!”
“娘,你說那陸先生……”林菀金眼珠子一轉(zhuǎn),又將話題引到了陸言的身上,話也不說完,但那意思,誰都聽得明白。
羅氏一聽林菀金說話那調(diào)調(diào)就知道她懷了什么心思,當(dāng)下也不趴在門板上了,走到床邊看著林菀金。
“娘知道你是什么心思,那陸言模樣生得好,日子也過得不錯(cuò),只不過他沒有田地,就算他有些銀錢,照他現(xiàn)在這樣使,怕要不了多久就沒了。”
“菀金,娘養(yǎng)你這么大,可舍不得你嫁入這樣的人家日后受苦。娘瞧著,那蔡地主的兒子倒是不錯(cuò),你若是嫁過去了,定能過上好日子!”
到那時(shí),林耀宗也能借助蔡地主的財(cái)力繼續(xù)讀書,只不過這句話羅氏沒有說出來。
聞言,林菀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蔡林的樣貌,雖是沒有陸言那般好看,但也算清俊的,便乖巧的“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了羅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