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你說什么？”
最先出聲的不是那群沒用的廢物，而是站在一旁神情變幻莫測的老吳。
“誰允許你了？”老吳的臉色拉下來，那股子被壓在伸出的血戾之氣就出來了，兵以令為準，他不可能因為自己看好白凰丫頭，就讓白凰帶著底下的境軍瞎胡鬧。
境軍也不會聽白凰的。
“我允許了。”
一道溫和的聲音自白凰的身后傳來，老吳的面色變了變，轉身的時候看見了北涼的笑。
“城主！”
“見過城主！”
地下的境軍們嘩啦啦的單膝跪了一地，手握拳抵住心口行了一個他們特有的軍禮。
“我境軍男兒沒有怕事的，難得這次來了兩個可造之材！”北涼笑著看了一眼白凰，“讓后輩來給我們這些前輩鋪路，實在是不應該！”
他看著底下眾人，聲音沉沉道：“白凰所言不錯，如今三王混戰，真是最好的時機，我們在這里窩的夠久的了，戰士們可敢隨我戰？”
“要戰便戰！”
境軍們齊聲高喊，數萬人凝聚而出的血氣直沖天空之上。
在這樣的場景下，那些已經見了血的學生們無不熱血澎湃，對境軍心生敬意。
而那些在這里躲了許久都沒有出去過的廢物們卻是心中膽寒。
城主的目光幽幽落在地下那些軟腳蝦身上。
太久了！
每一次外面的學院送人前來，總有一半的學生是不愿意出戰的，他們畏懼死亡，選擇了安逸，可偏偏身上又攜帶了許多靈礦法器，家中老祖給的好東西一個賽一個的多。
勾的那些流亡者不要命的往主城這邊襲擊，企圖從這些軟腳蝦的身上撈點好處，可憐他手下的戰士為了守住這個落腳地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而那些學生不參戰，甚至不愿意把靈礦分給戰士們。
城主目光沉沉，道：“這里的主城將會變成廢城，不出戰的人你們可以選擇留在這里。”
“可你們若是想要我們出兵保護你們，那是不可能的！”北涼直接開口斬斷了某些學生不切實際的幻想，“今日一戰我們堵上了一切，沒有能分出來守護你們的兵力，你們可以選擇幫，也可以選擇不幫！”
旁邊的白凰露出一抹笑容，看似給他們選擇，其實是斬斷了所有的退路。
不幫就等著死路一條吧！
沒有人守護，沒有境軍和那些不怕死的學生在前面當成人肉盾牌，他們哪兒還能舒舒服服的在這里大放厥詞？
“不！這不公平！”有人揚起了手，“你們就是境主留著保護我們的！怎么能不管我們的死活！”
說話的這人卻在說完之后猛地被拎了起來。
出手的不是白凰，也不是洛景，身形一閃，北涼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拉著他的衣領處，眾人只覺得面前光影一閃，北涼已經拎著他的脖子將人抵在了城墻上。
那學生的腳下就是懸空的墻壁，下面有不少怪物正仰頭看著上面的口糧，嗷嗷的叫著，嘴巴里的腥氣仿佛就要鉆進他的鼻尖。
“時間不多！我下達的是命令而不是請求！”北涼眼眸微沉，從他身上爆發開的血氣壓的在場眾人都喘不上氣。
“我們是境軍，不是你們在家中的奴隸！”
“是一群有今日沒明日的家伙，還未畏懼你們？”北涼冷笑，“況且這是攸關秘境未來局勢的大戰，境主就算在，今日也說不得一個‘不’字！”
誰的心都能寒，唯有他們這些在戰場上廝殺的老將之心萬萬寒不得。
這個道理白凰懂，洛景懂，在場除了這些軟腳蝦的所有人都懂。
“境軍聽令，若是不參與戰斗者，一律不給于任何幫助，就算她死在你面前，也不是你的責任，知道了嗎！”
“是！”
境軍們狠狠的應了一聲，這么多年都沒這么爽快過！
早就想撇開這些軟腳蝦了。
白凰見他說的也差不多了，才輕咳了一聲，道：“征戰途中重傷者，可我來這里拿去靈藥，當然，這是屬于我個人的戰利品，不是無償的，用怪物或者流亡者的人頭來換。”
“同理，戰獸的肉也是一樣，用你們從那些流亡者身上得到的戰利品或者怪物的腦袋來換！”
眾人一愣。
白凰居然愿意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換？
她大可以自己藏著，以備不時之需，畢竟這些都是白凰和洛景兩人的戰利品，給不給都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
沒想到白凰真的拿出來了，別說什么怪物腦袋一類的屁話。
那頂什么用？
白凰只是不想給那些軟腳蝦鉆了空子罷了。
征戰必定是長久之戰，食物和靈藥都比靈礦要珍貴多了。
行情和外面是正好反過來的。
“啟程！”
整理好行囊，北涼大喝了一聲，帶著境軍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
那些出過力的學生被境軍夾在最中間，給予了最好的保護，畢竟戰斗經驗還薄弱，這些孩子不像那些軟腳蝦，是真正有潛力又有血心的孩子，境軍們都愿意護著他們。
而另一些學生可就沒那么好運了，沒有一個人有多余的眼神投向他們，他們甚至追趕不上境軍的速度，只能卯足了老命的追趕在境軍身后。
這種時候他們可沒那個膽子自己出去找事情！
鷹王宮內，留守的鷹王下屬正惴惴不安的看著外面。
‘咚咚咚’‘咚咚咚’！
像是腳步聲，又像是由遠及近的戰鼓聲。
留守下來的大概有千人，他們眼中一喜，以為是鷹王帶著人大勝歸來了。
遠處的眾人扛著的旗幟越來越明顯了。
鷹王下屬們在看清旗幟的那一刻勃然色變。
“怎么可能！”
飄揚在風中獵獵作響的不是巨鷹的旗幟，那是一只金色的鳳凰圖案。
鳳域玄境所有境軍的標志。
“是境軍走狗！防御！防御！”
鷹王下屬眼睛赤紅，一千人登上高臺往外釋放靈術。
可這對傾巢而出甚至帶上了所有學生的境軍來說根本不堪一擊。
眼看著大肆襲來的靈術，北涼只覺得沉寂這么多年的骨血都開始沸騰了。
“都給老子上！傷了殘了，白凰的靈藥都給你們包圓了！”
正一馬當先打算沖上去的白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