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貳!”正在天空上和數個玄王強者激戰的大長老忍不住大吼了一聲,“怎么可能!是洛景恢復了?”
洛景這個名字已經成了所有宗玄盟弟子的心頭噩夢。
當日他們盟主奄奄一息的被拖回來的場景,讓他們畢生難忘,畢竟那可是第一次,他們看見一直以來被宗玄盟弟子們視若神明的嚴天被打成那個樣子。
要不是這半年傳出洛景也元氣大傷甚至可能已經死了的消息,這群人還未必敢如此英勇的和輪回殿的人交戰。
只是此刻,大長老一句無心之言,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洛景醒來了?”
“洛景?”
“我們要不還是撤吧?”
他們一個個都沒了戰意,甚至惴惴不安的看向那黑漆漆的縫隙,仿佛下一刻,那打開的大門口,就會有洛景走出來。
“都不許退!”大長老爆喝了一聲,目光赤紅的盯著那大門處,“程叁還沒出來呢。”
“對!還有三長老!”
“不要慌,三長老還在。”
“未必就是洛景閉關出來了。”
弟子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自己,以此來驅散內心那股壓抑不住的不安。
“砰砰砰”又是幾道聲音響起,幾塊血淋淋的肉出現在眾人面前,似乎是為了踩碎他們最后的意志力。
這幾塊碎尸格外的血腥,看著讓人作嘔。
斷了的手腳,似乎被什么猛獸給撕扯開的胸膛,還有各種器官洋洋灑灑鋪了一地。
“這是……。”宗玄盟弟子都臉色煞白,這簡直就是五馬分尸了,關鍵是……這些殘肢的分量很足,甚至遠遠超出了一個人的分量,那多出來的是誰都呢?
他們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測,只是不敢說出口來,怕一說就成了真的。
雖然他們不說,可里面的人卻并不想放過他們,最后一顆頭顱被扔出來的時候,眾人還能看見他臉上驚懼的神情,嘴巴大張著,像是有什么話要說,舌頭被割掉了一截,露出里面黑黢黢的口腔。
“嘔!”
終于有一個弟子忍受不住,猛地彎下了腰嘔吐了起來,仿佛一座大山壓在了他的肩膀上,喉嚨被人掐住一樣,無盡的恐懼從肺腑深處直往他的喉頭上頂。
“三長老……。”
“是三長老!”
宗玄盟的弟子們紛紛慘叫出聲,“是洛景醒來了!是他恢復了!”
“吱”!
那大門似乎又打開了一段,就像是里面的人邀請他們進去。
所有人都看的頭皮發麻,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后退。
“不許慌!”
大長老還在試圖穩定人心,可惜此刻被滿地殘肢刺激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宗玄盟弟子們根本不會聽他的話。
再者大長老自己也對洛景畏懼的很。
他嘆了一口氣。
“撤!”
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利于再交戰下去了,大長老從幾個玄王影衛的糾纏之中脫開身,帶著一群宗玄盟弟子灰溜溜的跑了。
他心中仍舊在不斷的咒罵章貳和程叁那兩個廢物,要不是他們兩個不爭氣,這次肯定就把輪回殿給拿下了。
本來這次他突破玄皇是個很好的契機,想著直接帶著人一鼓作氣就將輪回殿都給端了。
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等變故。
整個天鳳的人都看見宗玄盟的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又灰溜溜的回來。
“輪回殿贏了?”
“誰知道呢?”
“這都斗了大半年了,輪回殿不是一直都沒被拿下嗎?我看這宗玄盟也沒有那么強啊!”
“是啊!都是他們自己吹出來的吧?”
周圍的議論聲讓大長老臉色乍青乍白。
回了宗玄盟分部之后,他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還在養傷的嚴天,將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蠢貨!”
誰知道嚴天卻突然罵了一句,“程叁章貳那兩個廢物死了,你們就以為洛景傷好了?”
他氣的臉色青白,“要是洛景真的傷勢都好了,你覺得你們這群人還有命回來?”
嚴天恨鐵不成鋼的猛地拍了拍面前的石桌,堅固的石桌頓時化成了一堆飛灰。
“沒用的東西,那大殿里面肯定有人,但是絕對不是洛景,要是你沖進去,說不定都將那人給拿下了!”
大長老被罵的不敢抬頭,只能訕訕的應是。
“那……我再帶弟子們去一次?”他小心翼翼的提問道。
“那群窩囊廢都被嚇破膽了,你還讓他們去?送死嗎?”嚴天頭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們重拾信心和戰意,之前讓你準備的狩獵場怎么樣了?”
說起這個大長老倒是眼眸一亮,眼中重新浮現出一開始那種血色戰意。
“都準備好了,鳳皇聽說咱們要弄這個,給咱們送了很多的‘羔羊’。”
嚴天聞言倒是一笑,“那就好,他聽話,咱們自然要給他一點好處,你跟他說,我的傷勢馬上就能好了,到時候解決掉洛景,洛景的尸身我會給他處置的。”
雖然不知道鳳皇要洛景的尸身做什么,但嚴天也不介意讓這個窩囊的皇吃點甜頭。
畢竟這次他們宗玄盟弟子的‘狩獵游戲’,那蠢皇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狩獵游戲就安排在明晚,咱們宗玄盟的弟子總是怯懦有余膽色不足,他們要是有半分羽煞軍的魄力咱們還怕攻不下輪回殿?”嚴天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告訴他們,明晚每人都必須宰三只‘羔羊’,宰的越多,我給的獎勵越豐厚。”
大長老眸光動了動,應了聲‘是’!
“對了,把玲瓏也帶上。”嚴天想起自己的寶貝女兒,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她這兩天心情肯定不好,你帶她一起去,說不定玩了游戲她的心情就會變好了。”
“還有白家的那個白宋。”嚴天皺眉,“自從回到天鳳之后他就一直留在白家,這次的游戲讓他一定要過來,不然他都忘記自己也是宗玄盟的弟子了!”
……
白家,白宋拿著手上的信紙,雙手不斷的顫抖。
“真是瘋了!”他狠狠的一拍桌子,瞪著白夫人,“這就是宗玄盟給我帶來的話?什么獵殺游戲?它們管這個叫游戲?”
白夫人懶洋洋的喝下一口茶水。
“你激動什么,自古成大事者手下必定會有犧牲,不過一個游戲。”她抬手壓住了白宋的肩膀,“別讓宗玄盟那群人看輕了你!”
“什么叫做只有一個游戲,你可知道那些‘羔羊’是什么……。”
兩人又爭執起來。
吵的十分兇狠,卻都沒有注意到某個角落一閃而過的身影。
白桑快速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找出紙筆,開始給白凰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