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現(xiàn)在天色已晚,吃完飯后明日再去查也不遲。在下在后堂陪各位吃飯,您大可放心。”看見熊桓急匆匆地向外走,章文韜一把攔住他。
熊桓直接拒絕了章文韜的建議,他怕過了一日就不好查案了,誰知道一晚上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此時太陽緩緩落下,天還有些微亮,放眼望去東邊漸漸變得有些黯淡失色。熊桓現(xiàn)在迫不及待想趕往權山村去調(diào)查事實真相。
不熟悉權縣地理地貌的熊桓只能靠縣府的差役引路前往權山村。兩名差役騎馬在前帶路,熊桓居中喬懷澧隨其后右方。在權縣城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川流不息,騎馬的速度雖然有些放緩,但是速度還是比一般人小跑要快。
前方帶路的兩名差役賣力地喊叫著讓附近的行人讓路,馬到之處人人驚慌閃躲。
權山村距離縣城差不多有十五里路,熊桓為了早點趕到目的地,一直在催促差役。熊桓為了查明真相太過于心急,弄得在前面帶路的差役也有些手忙腳亂,連馬的方向都有些控制不好了。
“二位,去往權山村可有近路抄?”熊桓雙手扯著韁繩向下拍打,時不時看著前方相距的距離。
“有,出城后走個兩三里地有一小路,得牽馬步行數(shù)分鐘過田埂,然后騎快馬一刻鐘”一個大胡子差役回復道,他拽著馬繩放緩了步子。
“那我們快點,不然夜路就不好走了。”熊桓囑咐完差役后揉了揉被風沙瞇了的眼睛,連個眨了好幾次眼。
沒多久大家就到了叉路口,這是唯一一條通往權縣的小路,而且距離至少可以縮短半個時辰。過了叉路口后,就是一大片的田園,中間立起了一條狹長的小路就是田埂,人走在上面還好,那么一大匹馬走在上面就有些吃力了。
兩名差役走在前小心翼翼地看著路,邊走還邊提醒熊桓和喬懷澧要注意安全。
天色越來越暗,田里蛙聲一片,另一頭就是田岸,那里雜草叢生,雜草中隱蔽了不少各種各樣的蟲,發(fā)出悅耳的蟲鳴聲。
過了田埂后路慢慢就寬了,大家也都起上了馬加速前進。沒走一會便看到了一座小橋,橋下是一條溪,溪水清澈見底,能夠清楚的看到水下的石頭和游魚。溪的兩邊都是沙石,大塊的石頭特別占面積,然后就是幾塊零零散散的石子,這些石子被流水沖刷過后顯得特別的圓潤,棱角也在歲月的洗禮中慢慢被磨光滑了。而石子沙子存在于溪水兩側也是有緣故的,它們仿佛在不斷給溪水過濾,讓水質(zhì)越變越潔凈。
橋不是很寬,但是單騎過橋還是可以的,差役和熊桓他們依次從橋上過去后又開始加速前行。
“公子大人,咱們再走二里地就到權山村了。”大胡子差役停了下來說完后又繼續(xù)向前趕路。
村子里住的戶數(shù)不是很多,房子也是較為分散的,天雖然沒有完全黑,但是屋內(nèi)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點著煤油燈,透過紙糊的窗戶看起來格外亮堂。
“你們二人知道賈話的老家是哪戶?”熊桓下了馬,站在一旁牽住馬說道。
“公子,在下知道,當時辦案在下全程參與。”大胡子也下了馬,一手扯著馬繩,然后向熊桓拜了個禮。
旁邊的差役跟著毫無參與感,全過程沒有語言溝通更沒有眼神的交流。大胡子差役下馬他也跟著下馬,靜靜地站在那里,大有大美中年男子的氣質(zhì)。
熊桓很簡短的說道:“好,你帶路。”
走到村中的時候,有一大塊密集的房子,這里與進村前的房子相比要多不少。
轉了一個彎道后最右邊便是賈話的老家,門前被打擾的很干凈,一看就知道住戶是比較勤快之人。他家的房子不是很大,屋里的油燈或許是油不夠有些暗。
這回另一名差役終于開口說話了,他個頭比較高,胡子長得不是很茂盛,但是看起來很有氣質(zhì)。
“開門,開門,我們是官差。”高個兒差役喊完又用力敲了好幾次門。
過了好一會,慢慢有人在門內(nèi)說話,“是誰啊?晚上來敲門做什么?”傳來的是一老嫗的聲音,聽起來很警覺。
“大娘,我們是縣府的官差,來向你了解你兒子的情況。”那高個兒差役扯著喉嚨喊道。他以為屋內(nèi)的老人耳朵不好使,便把聲音扯得很大。
前面一戶人家耳朵非常靈,聽到差役喊話,前面那戶人家趕緊把頭探出來左看看右看看。
老人警覺性很高,依然沒有開門,在門口又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么?這個時候你們現(xiàn)在來我家做甚?”
“我們真的是縣府派來的,有樁案子是關于你兒子賈話的。”高個兒突然壓低了聲音,苦口婆心地說道。
老人聽到兒子名字兩個字才開的門,開門的時候她費了不少力氣,鼓搗了半天才打開門。
進了門后大胡子差役介紹道:“大娘,這是我們荊州的公子熊桓,他是來了解您兒子的情況。”大胡子差役似乎更有禮貌些,邊說的時候邊扶著老嫗坐下。
家里就只有老嫗一人,本來她的老伴也在的,就在幾個月前被逼死了,老伴死后不久兒媳婦也跟著被害,兒子也被自己送往了監(jiān)獄。
老人趕忙跪著,問熊桓道:“公子,我兒子犯了大罪,只求您能留他一命。”
熊桓也沒直接回復賈話的母親,只是在不斷的詢問發(fā)生的事情。
老嫗也不懂那么多客套話,他說:希望對在里面的兒子好,兒子被關押也都是他自己的過錯,與任何人無關。
熊桓也在反復問賈話母親是不是有人在威脅她,她堅定地搖頭。接著熊桓又從各個環(huán)節(jié)展開了追問,而賈話的母親數(shù)次都說是兒子之過,與他人無關是他自己找的。熊桓不依不饒的追問。
由于熊桓的遲遲未歸,晚上的宴請還是照常進行。章文韜在縣府后堂擺了足足有五大桌,除了大公子啟元東外,其余隨行的偏將官吏也都被章文韜請了過來用餐。
章文韜還是很有心思的,在結交人脈這一塊不得不說是高明之舉。權縣這縣尹位置由他來當無可厚非。
這次來赴宴的熊秉長了個心眼,讓幾名隨從將黃金玉石直接拖到了縣府里,然后還派重兵把守驛站以制造錯覺,確保黃金玉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