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聊著聊著夜色越來越深,咖啡廳要打烊了,江淮問云兒住在哪兒?云兒搖搖頭,江淮看她什么都沒帶,知道肯定有原因,但是云兒不肯和他講,他想云兒一定有不想說的理由,他問云兒介不介意去他那兒,云兒又咬嘴唇,他就知道小丫頭亂想了,他告訴云兒,他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個城市治療,趙麗早就回到原公司上班去了,他還特地聲明,自始至終他和趙麗都是同事朋友之情,沒有半分男女曖昧之意。云兒聽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江淮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他自己聽到自己的笑聲都嚇了一跳,他有多久沒笑了,自從和云兒分開之后就沒笑過,兩年了。
就這樣在午夜的街頭,兩個昔日的戀人再次牽手,云兒剛開始是不想和江淮牽手的,不過她下樓和走路的時候細心觀察了江淮,不了解江淮的人可能看不出來,云兒對江淮太熟悉了,江淮的走路姿勢她怎么會不清楚,她發(fā)現(xiàn)了江淮走得真的很艱難,她知道江淮一定很用力讓自己走得平穩(wěn)自然,可是受傷了就是受傷了,還是有著很明顯的痕跡,所以當(dāng)江淮牽起她的手的時候她沒有躲閃,而是任他牽著,她知道她的支撐很小,不過即使是一點點只要對江淮好她也愿意。兩個人出了咖啡廳直接過了馬路,江淮租住的房子在馬路的另一端,離這個咖啡廳很近,所以江淮經(jīng)常來這里喝咖啡,就在他們剛走不久,生哥再次路過咖啡廳,他追出去很遠也沒找到云兒,他懷疑自己判斷失誤,難道云兒沒走這條路?云兒什么東西都沒帶,她身無分文,她能去哪呢?生哥心急如焚,他剛才聯(lián)系過了徐穎,徐穎說云兒并沒有回酒店,他也覺得以小丫頭的脾氣回去的可能性不大,可是這么晚了,云兒去哪了?生哥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沒敢給楊家去電話,他知道掛也沒用,只能讓楊家人跟著干著急,云兒所有的證件都在包里,她只能在這個城市,可是她又住不了店,這漫漫長夜她要怎么捱啊?
云兒其實想過要不要告訴生哥一聲,生哥會不會急著找她,可是一想到生哥和徐穎穿著睡衣的畫面她就生氣,不想理他。
云兒和江淮來到了他的住所,簡單干凈,一如他們曾經(jīng)住過的那個房子,兩個人都有回到從前的感覺,江淮讓云兒先洗漱,他幫云兒找來新的牙刷和毛巾,但是睡衣就沒有了,他問云兒介不介意穿他的T恤,云兒能說什么,她沒有選擇當(dāng)然不介意了,她總不能穿著外衣睡覺吧,江淮很開心和云兒再次在一起,一個人的日子太過孤單,云兒的到來他感覺房間處處透著光亮,即使是深夜時分,也依然亮如白晝,那是一種來自心靈的陽光。云兒洗漱完畢,穿著江淮的T恤像小裙子一樣就晃了出來,江淮看到再次綻開笑臉,今晚上他不知道笑了幾次了,云兒白了他一眼,要借他手機用用,江淮把手機遞給了她,云兒手機都不在身邊這讓江淮更感詫異,云兒剛才想過了,她生氣歸生氣,不能不靠譜,她所有東西都不在身邊,生哥一定會到處找她,說不定還會報警,她不能給警察添麻煩,也不想給江淮添麻煩,可是她又不想和生哥說話,所以她用江淮的手機登錄了她的微信,直接給生哥留言,告訴他不用找她,她沒事!然后她把自己的微信又退了,把手機還給了江淮,江淮看她一系列的操作,略懂了一點點,云兒看到了江淮詢問的目光,可她就是不想說,江淮無奈,也去洗漱。
生哥正準(zhǔn)備去報警的時候,聽到了微信的聲音,他的手有些顫抖,因為他所有的消息都是免打擾只有小丫頭的是開著的,打開發(fā)現(xiàn)果真是云兒的消息欣喜若狂,當(dāng)看到只有一句話的時候傻眼了,急忙回撥語音,哪知道無人接聽,他在想云兒用誰的手機上的微信呢?這么晚了,她到底在哪?既然云兒以這種方式告訴他,就是還不想和他說話,還在生氣,但是又怕自己到處找她,所以報個平安。生哥想通之后,雖然還有些擔(dān)心但是比剛才心急火燎要好了很多,云兒不想理他,那就文字交流好了,生哥開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形成了文字和云兒解釋,告訴云兒當(dāng)時的情況以及他的內(nèi)心所想,讓云兒不要誤會,他對她的心從未變過,字字句句情深意切,在這個安靜的夜晚,生哥訴說著衷腸……他知道云兒一定是借用別人的手機現(xiàn)在也許看不到,不過只要云兒再次上線就會看到,希望她不要再生氣,早點回到他身邊,他一夜未眠,拿著電話不停地輸入,似乎只有這樣,他不安的心才會平靜一些。
而此時的江淮和云兒卻遭遇了尷尬,江淮自己一個人獨住,只有一床被子,江淮讓云兒用,他說他去沙發(fā)隨便蓋上點什么就可以,可是云兒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蓋的薄毯之類的東西,夜里已經(jīng)很涼了,不蓋東西睡肯定會著涼的,可是如果同蓋一床被子吧,云兒又覺得怪怪的,不是她不信任江淮,江淮是個正人君子毋庸置疑,只是兩個人自從談戀愛以來就沒有同床共枕過,即使曾經(jīng)那么相愛,也依然保持著彼此應(yīng)有的距離,云兒有她自己的原則,她雖然交了幾個男朋友了,即使是和錢程當(dāng)初住在一起兩個人也沒有突破最親密的關(guān)系,生哥也是如此,云兒希望在自己最美好的日子里把她自己交給她的另一半,然后一生一世相攜到老。江淮看云兒為難,怕他感冒又糾結(jié)一起睡不方便,蹙著眉頭盯著被子發(fā)呆,可這個時間哪都關(guān)門了,想買新的都買不到,他剛要再次說服云兒,云兒抬頭看向他,問他兩個人蓋一床被子他介不介意?怕不怕她睡覺不老實踢了他?江淮習(xí)慣性地揉了揉云兒的頭發(fā),告訴她他不介意,反而很高興,云兒哼了一下,然后開始邊鋪被子邊碎碎念,讓江淮離她遠點,被子很大,兩個人可以各睡一邊,她睡著了姿勢不太雅觀,萬一做個夢什么的一腳踹了他,她可不負責(zé)任,看著小丫頭不停地絮絮叨叨,江淮感覺這樣的生活真好,他希望云兒每天都能這樣陪著他,他告訴云兒,即使被踢他也甘之如飴,云兒作勢抬腳,江淮笑著抱住了她,兩個人都愣住了,剛才在咖啡廳是因為說起因為腿傷而分手兩個人都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不舍而相擁,而此刻的相擁卻有了不同的味道,云兒感覺有些心慌,她不敢推開江淮,害怕江淮的腿不能受力,只有自己后退,看到云兒的反應(yīng),江淮眼神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