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娜見他這樣,怕他自暴自棄,說道:“如果你提前知道自己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當(dāng)年悠然出事的時候,你還會沖上去替她擋嗎?”
顧瑾琛毫不猶豫的說道:“會。”
見他說的如此斬釘截鐵,沈舒娜的心一陣鈍痛,她努力的壓下心頭的不適,聲音溫輕的道:“既然這樣,那你就應(yīng)該接受現(xiàn)在的這種狀況,這是你自己選的,沒有人逼你。”
顧瑾琛陷入了沉默,臉色沒有半分的緩和。
沈舒娜去拿了掃把過來,把地上的碎玻璃清理了。
護工不知道哪去了,看來要重新請一個責(zé)任心強的。
等她把什么都收拾完后,摸了一下水杯,見溫度差不多了,把杯子放到顧瑾琛的手中。
顧瑾琛喝了幾口后,干裂的喉嚨舒服了一些:“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沈舒娜愣了愣:“你也沒辦法回去工作,這么著急出院做什么?”
顧瑾琛漠漠的道:“你不用提醒我眼睛看不見。”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情差,她能理解。
她抿了抿唇說道::“我等下去問一下醫(yī)生,什么時候進行手術(shù),順便問一下什么時候能出院。”
陪著顧瑾琛吃過午飯后,她去找了顧瑾琛的主治醫(yī)生,回來后把大概的情況給他說了一下。
得到他的允許后,手術(shù)安排在一個星期后。
顧瑾琛不能去公司,張?zhí)刂M心盯著公司那邊的事情,所以不能再常常來公司,每次都是下班抽空來一趟。
而這些天里,沈舒娜在醫(yī)院里陪著顧瑾琛,晚上她回家住,留護工在這里守夜。
許承衍出差回來,連公司都沒有回,直接來到醫(yī)院。
沈舒娜去打去了,病房里只有顧瑾琛一個人。
他快步走到顧瑾琛跟前:“你還好嗎?”
顧瑾琛原本在發(fā)呆,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來,也沒有問他剛才說的是什么,勉強的笑了一下:“你出差回來了?”
許承衍一下飛機就過來了,全身都帶著風(fēng)塵仆仆的氣息:“剛回來,你的眼睛怎么樣了?”
“看不見了。”已經(jīng)過了一個星期了,顧瑾琛已經(jīng)接受了眼睛失明的事實,所以不再像前兩天一樣,是死氣沉沉的表情,語氣也是輕描淡寫的。
“這個舒娜已經(jīng)在電話里告訴我了,后天動手術(shù)?”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許承衍拉過椅凳坐下:“怎么只有你一個人?連個護工都沒有,張?zhí)刂@次偷懶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沈舒娜拎著水壺走了進來。
許承衍一臉的恍然,難怪他說怎么沒有護工,原來是有心在人這里照顧他啊。
他向顧瑾琛曖昧的擠了擠眼,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的眼睛看不見。
看到病房里突然多出來的他,沈舒娜微愣,然后笑道:“你出差這么快就回來了?”
許承衍靠在椅凳上,臉上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疲倦,但說話的語氣卻是夾雜著幾分揶揄:“只是去出差,又不是去那邊定居,難道要一去不復(fù)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