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進了房間，凌厲的掃了他一眼，隨后在那條還算完整的椅凳上坐下，看向薛杰，寒冷的道：“有了薛伶的前車之鑒，你就應該知道，悠悠是我的底線，你就算是想要報復我，也不該打她的主意。”

薛杰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喝水，嘴唇干的起了皮，裂開一道道的細縫，他張了張嘴，喉嚨干疼的發不出聲音來。

季錦川看了一眼肖呈，肖呈轉身出去，過了片刻回來，手中拿著一瓶礦泉水，他擰開瓶蓋，上前給薛杰喂了水。

薛杰緩了緩，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是有人讓我這么做的，他還給了我一筆錢。”

這跟肖呈調查的完全符合。

季錦川掏出一根煙，啪嗒一聲點燃。

打火機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房間里清脆響亮，猶如敲打在薛杰的心窩上，讓他忍不住的顫了顫。

季錦川吸了一口煙，從吐出的煙霧中看向薛杰：“那個人是誰？”

薛杰搖頭：“我不知道。”

季錦川冷峻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苦頭還沒有吃夠？”

薛杰連牙齒都在打顫：“我是真不知道，他只聯系過我三次，都是在電話里，聽聲音是個中年人。”

季錦川的面容籠罩在一層墨色的色澤里，極其的冷酷：“他讓你做什么？”

“帶走沈悠然，讓人玷污她。”薛杰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黑沉，害怕的縮著脖子，“我知道事后你一定會查，沒敢讓那些人真對她怎么樣，只是嚇唬了一下她，拍了一段視頻給那個人發去。”

季錦川黑眸一瞇，這么說來，他收到的視頻是那個人發給他的？

他在商場上向來狠絕，樹立的敵人只多不少，僅憑薛杰提供的這點線索，根本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聽說薛家的債是薛伶還的？”

薛杰咽了一下口水，看著他手中的煙道：“能給我抽一個嗎？”

季錦川轉動打火機的手一頓，抬頭看了一眼他，見他眼巴巴的盯著自己，從兜里掏出煙盒，連同打火機遞給肖呈。

肖呈上前，從盒中抽出一根煙，薛杰萎靡的神情立刻有了精神，張嘴咬住煙，肖呈按了一下打火機替他點燃，又給他松開繩子。

薛杰活動了一下手腕，夾住煙猛地吸了兩口，吸的太急，煙圈嗆在喉嚨里，一陣猛烈的咳嗽。

季錦川靠在椅背上，兩指間夾著煙，神情冷漠的看著他：“現在可以說了嗎？”

薛杰緩了緩，又抽了幾口才說道：“薛伶傍上了一個大金主，那些錢是那個男人給她的。”

季錦川問道：“那個人是誰？”

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薛杰已經將一根煙抽完，他將煙蒂扔在地上，抬手又向站在身旁的肖呈要煙。

肖呈沒有理他。

薛杰看向季錦川，季錦川醇厚的嗓音淡漠的道：“給他。”

肖呈從兜里掏出煙，要抽出一根給他，哪知薛杰連煙盒都搶了去。

肖呈氣惱：“你――”

薛杰把自己的衣兜摸了一遍，沒有找到打火機，想起剛被綁來時，兜里的東西都被收走了，他朝著肖呈攤開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