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里他廢寢忘食的工作,但每一年會放自己三天假,你知道是哪三天嗎?”
“是每年的四月十五,十六,十七號,你知道為什么嗎?”
“他是去了加州。”
沈舒娜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根棒槌,敲打在她的心窩上,眼眶沒由來的一紅。
她的生日是四月十六,而A市到加州要十多個小時的飛機(jī)。
難怪有一次,她在校外看到了一個像極了他背影的人。
那個時候她想,他應(yīng)該是巴不得遠(yuǎn)離自己,怎么可能去看她。
原來,真的是他。
……
顧瑾琛剛完全接手顧氏公司就傳出和沈舒娜離婚的消息,顧氏股市一直跌滑,這幾日連續(xù)加班到很晚。
他開車從停車場出來,忽然從旁邊的暗處躥出一個人來,清瘦的身體擋在路中間攔住了他的去路。
沈悠然下意識的閉眼,抬起手臂擋在眼前,遮住明晃刺眼的車燈。
耳邊是一陣尖銳的煞車聲,緊接著是車門被推開,又被重重甩上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胸前因剛才的慌懼而劇烈起伏,膝蓋前的兩步外是顧瑾琛的車子。
顧瑾琛兩步跨近她,清俊的面容鐵青,眼瞼還在因?yàn)閯偛朋@險的一幕突突地跳個不停,聲音清冽的低吼。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沈悠然咬唇看著他,他眼里的緊張擔(dān)心真實(shí)的在提醒她,沈舒娜對她說的每一句話。
顧瑾琛原本想要訓(xùn)斥的話,看到她泛紅的眼睛,都卡在了喉嚨口。
“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吸了吸鼻子,精巧的鼻尖也帶著異常的紅色,溫軟的嗓音啞了聲線:“我姐都告訴我了。”
顧瑾琛的目光停滯在她的臉上,削薄的唇翕動了一下:“什么?”
停車場有些黑,只有兩步外的汽車亮著燈,她低下了眼睫,遮去了眸底的情緒。
“你們當(dāng)初結(jié)婚的原因。”
顧瑾琛驚愕過后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可惜光線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抬手握住她的一只肩膀,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感覺的到她的存在:“悠悠……”
她甩開他的手,身體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眼眸里帶著幾分悲愴與凄美,聲音帶著顫抖的控訴。
“你明知道從烏鎮(zhèn)回到沈家,我的日子過的并不好,那個時候我最需要的就是你,就算是你為了我,你也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丟棄我……”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哽咽的無法繼續(xù)說下去,放在身側(cè)的緊縮成拳,指甲掐入了肉中。
顧瑾琛定定地望著她,心口像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痛的那么鮮明,那么的明顯。
他的嘴唇動了動,千言萬語只化作了兩個干澀的字:“悠悠……”
努力壓制下去的眼淚又溢了出來,沈悠然閉起眼睛,將心底的痛壓了回去。
“你想要讓我的余生都快樂,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快樂是被你親手給毀掉的。”
她凄涼的聲音充滿了指責(zé),在這空曠的地方帶著細(xì)細(xì)的尾音,狠狠的敲打在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