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搖搖頭,雖然他日子不多了,但他還想再活幾年的,這大好河山他都還沒機會走一走呢,這怎能甘心。
東成頭垂得低低的,愧疚得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少爺,都是小的不好,小的又給少爺惹禍了。”
梁徽松開東成攙扶他的手,自己站定,望向東成的目光有些深也有些沉。
耳畔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少爺遲遲不開口,只看著自己,這讓東成的心往下墜了墜。
少爺不會因此就不要他了吧?
不要啊,自從跟著少爺的那天起,他就發過誓要永遠跟著少爺,好好侍奉在少爺左右的。
東成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少爺,小的知道錯了,少爺,你莫要氣壞了身子,你罰小的吧。打小的板子小的也認,只求少爺不要趕小的走,小的只想一輩子都伺候在少爺身邊。都是小的這張嘴,都是這張嘴不會說話!
“啪啪啪!
幽靜的林子里只有東成自打嘴巴的啪啪聲,清脆又響亮。
東成也沒對自己手下留情,下手一下比一下重,很快臉就紅了起來。
“好了!绷夯盏穆曇舨患膊恍祉懫,東成又甩了自己兩巴掌這才住了手,對著梁徽就磕了兩個響頭:“多謝少爺!
“起來吧!绷夯盏穆曇粲只謴土酥暗臏睾停斑@事也不完全怪你,也是我之前沒教導好你。”
剛起來的東成險些又跪下了:“不是的,少爺,是小的……”
梁徽抬手打斷了東成的話。
“就算陳小姐再不對,那也畢竟是個姑娘家,背后說人是非的確非君子所為。”
東成想,只要少爺能娶到稱心如意的姑娘,他不是君子就不是君子,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徽似知道東成是怎么想的,又道:“人存與事,也就短短數十載,雖然我可能比常人更短一些,但我也想挺直了腰背做人。”
東成一凜,看向自家光風霽月的少爺,心頭感慨不已。
不管少爺怎么想的,以后他就少說話多做事就是了。
這邊主仆倆談的,陳元雪可不知道,她這會帶著英蓮氣沖沖的直接沖進陳夫人和晉安伯夫人聽禪的院子里。
那一副要跟人干仗的架勢,把陳夫人駭了一跳。
這孩子,不是跟她說好了,在慈安寺里不鬧脾氣,好好兒的把今兒的事辦了。
這是又犯了哪門子的氣性?
就不能讓她安生一會么?
難不成昨兒應承她的都是放屁又反悔了不成?
可不能!
要是把這事兒鬧黃了,老爺怎么辦?
老爺要是出事了,她們下半生可就別想好好活了。
偏偏這些話陳夫人又不好跟女兒說,就匆匆站了起來。
“雪兒,你這是做什么?這么大人了做事還莽莽撞撞的,沖撞了晉安伯夫人可如何是好?”
晉安伯夫人不悅地擰了擰眉頭,她突然有些后悔來了。
就陳元雪這樣的,她覺得她真的選錯人了。
可還不等她想清楚,陳元雪就怒沖沖道:“娘,我不要嫁給那個病秧子,你都不知道,那個病秧子有多過分,他剛才竟然在我背后說我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