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楚老大的確是這樣的一個人。

　　罵他也沒罵錯！

　　“毅兒受傷多長時間了，但凡你還有點擔當，你能忍心看著，你就聽這個死老太婆胡扯，她分明不懷好心，她就是想看我大房倒霉，就是不想毅兒好，我有什么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毅兒的腿能好，為了我的毅兒能繼續讀書科舉，我有什么錯，死老太婆不給錢，我自己籌錢有什么錯！”

　　聶氏吼得聲嘶力竭，跪在地上的身子都隱隱發顫，好像所有人都是惡人，而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楚凡忍不住了，這左一聲右一聲的死老太婆，當她是死人嗎？

　　罵楚老大可以，罵她奶，不行！

　　楚凡擼起袖子，走到聶氏跟前，沖著她的臉就甩了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又響亮，“你憑什么罵我奶！呵，到底是誰不懷好意，你以為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

　　楚凡這一巴掌打得很用力，聶氏的頭都扭到了一邊。

　　聶氏轉過頭就狠狠地瞪著楚凡。

　　“呵，你還瞪我，怎么，以為你是竇娥我們都是壞人？你抬眼瞧瞧，這天連雨都不會下，更別說大雪了，老天是長眼的！”

　　“你口口聲聲說你這樣做都是為了大哥好，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只是為了大哥，而不是為了你那富貴的老夫人夢！你說大伯自私死要面子，我看你才是那自私自利又死要面子的人，為了你的老夫人夢，你做下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你還有臉站在道德制高點！”

　　內心深處的目的被楚凡毫不留情的戳穿，聶氏一下急了：“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毅兒，都是為了毅兒能好，他還年輕，還沒娶妻，還有大好的前程，我兒子本來就是要做大官的，我當老夫人有什么錯！他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我當老夫人有什么錯！”

　　聶氏說到后頭，又宛如一個瘋婦。

　　跟這種人，已經沒什么好說的，楚凡也不想再跟她解釋他們一直在給楚毅找神醫的事情，甩了甩手，再懶得理聶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大，這是你媳婦，你想怎么做？”上首地老太太看向楚老大。

　　聶氏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生死，跪爬著來到楚老大腳邊，抓起他的褲腳哭道：“老爺，老爺，我知道錯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可是快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啊！”

　　聶氏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楚老大就想起了先前聶氏罵他的話。

　　二十年的夫妻，這人居然那樣不留情面的罵他。

　　“呵，夫妻，你不是看不上我嗎？那我也不委屈你，既然你看不上，那我現在就休了你，從此以后你走你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聶氏一呆，愕然地望著楚老大：“老爺，你，你竟然要休了我，我可給你生了一兒一女……”

　　“你沒資格再提起茵兒和毅兒，你對他們做了什么，你以為一夜之后我們就能全忘了嗎？毅兒和茵兒就能當這一切都沒發生嗎！”

　　聶氏緩緩回頭，看向那邊的楚毅和楚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