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云雙被獄卒帶到了審訊犯人的隔間里,紹師爺坐在上首看著進來的龔云雙。
“撲通”龔云雙直接跪在了地上,哪里還有之前的從容淡定。
“大人,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做了,只是那個女人膽子很小,被嚇暈了,大人,罪婦,罪婦……”龔云雙著急得眼眶都紅了。
她的孩子,他們都還只是孩子。
有一個殺人的母親,他們應該要怎么生活下去。
但龔云雙不后悔這樣做,要是有機會,她還是會殺了那個酒鬼男人。
把孩子賣了就為了二斤酒,這樣的男人豬狗不如。
紹師爺揮了揮手:“你做的很好,你的孩子就在隔壁。”
龔云雙大喜過望,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被旁邊的獄卒給拽著起來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龔云雙出了門還連連道。
“就是這里了,你進去吧。”獄卒對龔云雙道。
“噯,多謝獄卒大哥。”龔云雙卻沒有立時進去,而是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剛搶來的衣裳,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臉上努力擠出個笑來,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走了進去。
屋子里坐著兩個忐忑不安的孩子,兩個孩子都是瘦瘦弱弱的。
女孩兒個頭高一些,今年已經十四歲了,男孩兒依偎在小姑娘懷里,一副怯怯地樣子,男孩子今年才六歲。
“水兒,山兒。”龔云雙溫柔地看著自己的一雙孩子,想去抱抱他們,又害怕他們抗拒自己,一時就呆愣地站在那里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做夢都想再見自己的孩子一面,沒日沒夜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著一雙子女,所以,她拼命抓住了這個機會。
“弟弟。”龔水推了推龔山。
“娘……”龔山話一出口,藏在眼眶里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乳燕投林般飛撲進了龔云雙的懷里。
龔云雙的眼淚也一下涌了出來。
“娘,你怎么還不回來,我好想你啊。”龔山依戀的抱著龔云雙的脖子,腦袋在她身上不停地蹭,好似聞不見龔云雙身上的臭味似的。
龔云雙只是呆了一下就被兒子撲了個滿懷,她忍著淚意將人扒拉出來,強扯出個笑容來:“乖山兒,娘身上臟,不能抱你。”
“不要不要,娘親不臟,娘親抱抱。”龔山抱著龔云雙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好像一松手娘就會像當初一樣,一直不見了。
龔云雙的眼淚如泉水般汩汩往外涌。
龔水看著站在一旁,背過去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哽咽著笑道:“娘一直都是香香的。”
龔云雙淚眼朦朧,都看不清龔水的面容了,哭著一把將女兒也抱了過來:“是娘對不住你們,是娘沒有當好娘,我的孩子……”
龔云雙抱著兩個孩子,心都要碎了。
母子三人好一番痛哭,哭聲才漸漸止住。
龔水從龔云雙懷里退出來,拉著龔山一起跪在龔云雙面前,嘭嘭嘭給龔云雙磕了三個響頭
“你們快起來,你們這是做什么?”
龔水拉著龔山直起來:“娘,我和弟弟從來都沒有怪罪過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