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出來,娘都不敢認你,我們慧娘這一打扮啊,還真像那城里的太太。”
雖然城里的太太長什么樣她都沒有見過,但這些都并不重要。
蔣氏握住田氏的手,就跟抓住金子一定,抓得死緊。
“慧娘啊,這么多年,娘可擔心你了,只是娘這么多年來都沒什么本事,也不好上門,你好不容易從山里嫁出來了,娘怕來了讓你們村里人瞧了背地里說你,但娘是真的心疼你啊!你是那么好那么乖巧的一個孩子……”
此處省略一萬字。
田氏被蔣氏緊緊地拉著訴說這么多年對田氏的擔憂和掛心,說得一旁的楚凡都聽不下去了。
“誰家還沒有兩個窮親戚,正經的親戚,又不是作奸犯科,有什么好笑話的。”
楚凡突然的插話讓蔣氏的話一頓,蔣氏之前就瞧見跟在田氏旁邊的楚凡了,只不過她現在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田氏身上,對楚凡就沒怎么留意。
此刻楚凡突然出聲,蔣氏的目光就落在了楚凡身上。
楚凡今兒穿的一身麻布的衣裳,灰撲撲的,主要楚凡在跟著老頭學習侍弄藥材,這才特意換得衣裳。
但在蔣氏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田氏都住上這么好的大宅子了,那身邊還不得有個丫鬟伺候。
蔣氏刻意忽略了楚凡與田氏相似的眉眼,不悅地擰著眉頭道:“太太說話,哪有你一個丫鬟插嘴的份兒!”
楚凡瞪圓了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突然就笑了。
蔣氏被笑得莫名其妙,只覺得楚凡這丫鬟越發沒有規矩,再看向田氏時,眼底就帶出了兩分鄙夷來。
田氏果然是個沒出息的小蹄子,就算當了太太又如何,連一個小丫鬟就教導不好讓跑爬到自己頭上拉屎拉尿,要是她,這種不聽話的丫鬟就先拖出去打死了。
眼下跟田氏還不親厚,就算有這種想法,蔣氏也不會傻到現在就說出來,她自認軟了語氣好言好語的跟田氏道:“慧娘,娘知道你是個好性子的人,但是,你現在都是太太了,這該有的規矩不能少了,尤其是這丫鬟……”
蔣氏話還沒說完,田氏突然將手從蔣氏手里抽出來,甩開蔣氏的手,一把拉住了楚凡:“凡凡是我的女兒,才不是什么丫鬟!”
蔣氏:“……”
看好戲的鄧氏:“……”
哦豁,弄錯了!
要是以前,田氏就算再氣憤也是不敢用這樣強硬的語氣跟蔣氏說話的。
她做姑娘那會在娘家被蔣氏磋磨,當了人媳婦在楚家又被楚老太磋磨,她的脾氣就是想強硬都強硬不起來。
但是這一年多以來,從老太太到楚凡的轉變再到整個家里的轉變,家里日子好了,婆婆慈愛,兄弟妯娌和睦,丈夫疼愛,孩子孝順,田氏的底氣不自覺就足了起來,腰板子硬實了,說話自然就更強硬了。
蔣氏呆愣了一會,印象中,田氏可從來沒這樣跟她說過話,那哪次不是跟老鼠見了貓兒一樣,小心翼翼又怯怯懦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