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夜生活豐富又多彩的省城而言,晚上的街道是十分擁堵的。因此笨重的大貨車在向前行駛了幾百米后,當(dāng)即在一個岔路口停了下來。
葉秋抱著秦嵐縱身從車廂內(nèi)蹦出,迅速向后方看了一眼,這時百里五七從駕駛室跳了出來,神情興奮的咧著嘴笑道:“怎么樣?準(zhǔn)不準(zhǔn)?準(zhǔn)不準(zhǔn)?”
的確,如果葉秋抱著秦嵐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百里五七開的稍微慢一點(diǎn)或者快一點(diǎn),葉秋和秦嵐必然是另外一個模樣。就算不死,恐怕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準(zhǔn),你這次立了大功。姐回去給你加工資!鼻貚归_心地笑著。今天一劫,如果說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害怕過,那絕對是扯淡。尤其是當(dāng)陳江坤出現(xiàn),并且說出了那么一個惡毒的注意后,她更是內(nèi)心驚恐。她只是強(qiáng)壓著自己的恐懼,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故作堅強(qiáng)而已。
“嘿嘿,還是嵐姐好。秋哥,你也夸一句,夸我一句啊!卑倮镂迤哙┼┎恍莸卣f,顯然今天能如此完美的從烈虎的老巢里把秦嵐救出來,這種巨大的成就感讓他很享受。
葉秋扭頭白了他一眼,‘夸獎’道:“你敢不準(zhǔn)一個試試?老子讓你變成烤乳燕!
“嘎!”
百里五七臉上的笑容一僵,頓時一陣呲牙咧嘴。
“走,先離開這里再說,真正的危險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葉秋沒有耽誤,這么片段的功夫他已經(jīng)迅速看清了周圍的環(huán)境,當(dāng)即抓著秦嵐的手向前狂奔。
夜色下,閃爍的霓虹散發(fā)出朦朧又夢幻的光澤,而在這充滿浪漫氣息的包圍下,秦嵐癡癡地看著前方抓著自己手的這個男人,性感的唇角微揚(yáng),那是她最美麗的笑。
“喂,我去。你們等等我啊,別跑那么快。啊,看我燕子穿林……”百里五七急忙跟上,至于那輛貨車,本就他順手從大路邊找來的,并不怕警方根據(jù)車子找到任何線索。
兩人很快拐入一個小胡同,融在黑暗里,這時秦嵐忍不住問:“爛木頭和陸雄呢?他們怎么樣?”
……
……
大富豪正對面是一家四星級酒店,依靠著大富豪龐大的人流量和名氣,酒店里的生意很是不錯。不過今天似乎并不是太好,數(shù)不清的窗口一片漆黑,只有寥寥幾個散發(fā)著燈光。
因?yàn)榻裉齑蟾缓佬獦I(yè),來這里享受的客人直線銳減,酒店自然也受到了影響。而這無疑更方便了鬼眼、趙玉龍以及陸雄三人的行動。
無數(shù)黑暗的窗口中,鬼眼就藏身在其中一個,懷里冰冷的狙擊槍散發(fā)著死神般的氣息。不過此時秦嵐已經(jīng)獲救,他迅速的收起槍支,短短十幾秒鐘就將槍支拆解成了一堆零件,將所有零件裝進(jìn)一個黑背包中,小心又快速的抹掉自己在這里的所有痕跡,他再次看了對面那棟輝煌的大廈,轉(zhuǎn)身迅速沖出房間,就在這時一陣嘭嘭悶響傳來,鬼眼瞇著眼馬上趕往樓梯口。
走近樓梯口,這里的景象立即闖入眼簾。燈光下一片璀璨的刀光劍影,一桿銀色長槍如蛟龍般飛騰空中,殺氣騰騰。
趙玉龍手持銀槍,陸雄手握一根鋼管,兩人站在樓梯處正在與對方兩人激戰(zhàn),而在距離兩人不遠(yuǎn)處的地方,還有一個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腹部有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那里仍有鮮血向外流淌,也不知道他到底死了沒有。
鬼眼根本沒有多想,挎著背后迅速上前,眨眼掏出一柄三棱軍刺,軍刺如驟然躍起傷人的毒蛇,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殺入戰(zhàn)場,刺向其中一人的肋部。
“準(zhǔn)備走!惫硌奂尤霊(zhàn)斗,同時扭頭對趙玉龍和陸雄說了一句。
趙玉龍和陸雄神色一震,點(diǎn)了點(diǎn)頭。
“特么的,老四快撐不住了,咱們走!睂γ嬉蝗藚柡龋种形罩槐鷱澢谋,像刀又像鉤,模樣十分的詭異,難看。隨著它迅速的在燈光下閃爍,揮舞,仿佛間似有一團(tuán)濃郁的綠色在其上流轉(zhuǎn),那綠有些發(fā)黑,揮斬間令人心悸。
他轉(zhuǎn)身欲走,而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鬼眼揮刺而上。
“他刀上有毒,小心點(diǎn)。”趙玉龍見鬼眼欺身上前,連忙提醒道。
“嘿嘿,來了還想走?給老子去死!倍镜兑а酪宦暲湫Γp眼猛的射出如毒蛇般的寒芒,彎刀在掌心一轉(zhuǎn),迅速的斬向鬼眼胸前。
鬼眼雙眼緊瞇,腳尖在樓梯扶手上猛然一點(diǎn),人在空中,身體飛旋,下一秒只聽叮一聲脆響,毒刀的刀準(zhǔn)確的劈中了他的后背,只是在他的后背上,背著一個黑色包裹,里面是一桿槍,狙擊槍。
刀鋒被槍桿擋住,一擊未中,毒刀的神色變得更加瘋狂,手中刀勢連連斬出,狂風(fēng)暴雨般毫不停歇的一路前逼。
“滾!”就在這時陸雄一聲怒吼沖了過來,手持鋼管,身如猛虎,暴烈的氣息下,鋼管高高舉起,凌空砸下,恐怖的氣勢如同轟然倒塌的擎天之柱抽向毒刀腦門。
“媽的,走!”毒刀連忙后退,又是一聲喊后,再不戀戰(zhàn),迅速向樓下沖去。
跟在他身邊的另一人咬牙遲疑了一秒,忽然也抽身爆退,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義刀,他并沒有試著去救他,而是瞬間追著毒刀而去。
一場搏殺眨眼落幕,趙玉龍、陸雄、鬼眼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不敢有絲毫停留,瞬間展開行動,不過他們并不是向著樓下而去,反而沖著樓頂一路狂奔。他們也沒有乘坐電梯,因?yàn)槟菍?shí)在是太不安全,萬一對方突然斷了電閘,他們肯定會被困在電梯中,如同困入籠子的野獸,逃無可逃。
三人迅速沖上樓頂,而與此同時毒刀與絕刀也已經(jīng)來到了一樓。兩人剛到一樓,一樓大門忽然打開,只見烈虎、狂刀臉色無比陰沉的闖了進(jìn)來。
“虎哥!倍镜逗徒^刀連忙喊了一聲,心頭沉重。見到烈虎的表情,兩人就已經(jīng)知道葉秋真的成功了,真的從他們的老巢里把人救走了。這特么的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事實(shí)。
“他們?nèi)四?”烈虎厲聲質(zhì)問,說話間他快步上前,然后轟的抬起腳狠狠一腳踹在了毒刀身上。毒刀根本不敢反抗,整個人迅速弓著身向后跌飛,轟的撞在墻上悶哼不斷。
“你們不是說找到他們的后手了嗎?他們?yōu)槭裁催有一個狙擊手?為什么?”烈虎咬牙怒喝,氣的雙眼通紅。
他一開始沒有立即對葉秋動手,是因?yàn)樗麩o法確定葉秋的后手是什么,不過很快毒刀打電話來說找到了葉秋的底牌,于是烈虎這才徹底放心。可是他沒想到,毒刀雖然找到了葉秋的底牌,卻沒能成功的廢掉這幾張底牌,而這也是今天晚上葉秋能夠成功的原因。
毒刀忍著痛站起來道:“是我們情報出錯了,葉秋身邊不只是趙玉龍、陸雄和百里五七三個人,還有一個。那個人就是狙擊手,他藏在房間內(nèi),陸雄和趙玉龍守著樓梯,我們剛上樓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然后就戰(zhàn)到了一起!
“的確是這樣。而且,趙玉龍和陸雄的實(shí)力很強(qiáng)。老四被重傷,現(xiàn)在生死不明!”絕刀跟著解釋說。
這樣的結(jié)局是他之前怎么都沒有想到的,本來他們義刀,毒刀,絕刀三人相信,找到趙玉龍、陸雄和百里五七后,就算殺不掉三人,也能夠纏住對方,讓對方無法為葉秋提供支援。
事實(shí)上這是最壞的打算,三刀一直以為,三人對三人的話,穩(wěn)勝的一定是他們,因?yàn)橛卸镜叮镜兜亩緹o比的詭異,一旦趙玉龍三人中毒,戰(zhàn)斗也就可以結(jié)束了。
只是,在今夜,當(dāng)戰(zhàn)斗真的發(fā)生以后,三刀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shí)卻很殘忍’這句話。
他們?nèi)苏业节w玉龍的時候,對方只有趙玉龍和陸雄兩人,可就是這兩人卻與他們激戰(zhàn)了數(shù)十分鐘,最終非但沒有被他們斬殺,卻還成功反擊重傷了義刀。這一點(diǎn)直到現(xiàn)在他們也還是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這特么的怎么可能!!!
他們可是大名鼎鼎的六刀之三,他們在省城都有著極大的名氣,可現(xiàn)在居然連上江那個小地方隨便蹦出來的兩個人就能打敗他們,這特么的根本不現(xiàn)實(shí),根本沒道理!
是啊,沒道理!可如果他們知道趙玉龍曾經(jīng)是草原鷹王的貼身保鏢,陸雄曾經(jīng)一個人對抗十幾個人的追殺,并成功活了下來,他們還會認(rèn)為這沒道理嗎?
草原鷹王是省城霸主,他的保鏢就相當(dāng)于江南省那位天罡佛爺?shù)谋gS——四神將。
而他們六刀在四神將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不需要理由,今晚抓不到他們,你們都給我去死!”烈虎咬牙怒吼,接著問:“他們?nèi)嗽谀睦?給我找出來。我要他們踏不出省城一步,半步都不行!”
毒刀和絕刀兩人身體一震,開口道:“他們還在樓上,我們沒見他們從樓里出來。”
“那還愣著干什么,都特么的傻了嗎?”烈虎暴怒。
狂刀,毒刀,絕刀再也不敢廢話,立即沖著樓上飛奔而去。烈虎緊跟其后,目光兇殘的如同一只被斬了尾巴的老虎。
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可現(xiàn)在對方已經(jīng)不僅僅是在‘摸’,而是在啪啪啪不停的抽著他的虎臉。。